沈邪看着蒋易情绪总算有点枯木逢chūn的意思,一颗心落回肚子里,乐呵表情慢慢收住,温柔抚着他的后背。
蒋易叹口气,把脸上还残留着的眼泪全部擦在沈邪肚子上,说:“老沈,其实我是个矛盾体。”
沈邪说:“心里怨恨着丽姐,也爱着丽姐。想放任她不管,又觉着不是自己的本意,是这样吗?”
蒋易点了两下头,说:“如果她回来找的第一个人不是我,如果我没和她漂流那几年,我也许……”
“也许什么啊?”沈邪温声说:“你这个小弟弟,心是豆腐做的,就别也许一些连自己内心深处也觉得荒唐的玩意了。你如今还应付着学业,脑子里挤满了各种各样机械又跳脱的知识,再放进去其他根本没可能发生的杂事,会给撑爆的。”
蒋易没想过平日只会走骚王之路,让全天下骚/人无处可走的沈邪也能正经下来跟他说这些即便心里明白,但是却不愿承认的东西。
句句落心。
“蒋易你记住我说的,可以顺应现实做一百件废事,也不要假设一件根本没可能的坏事。这种假设做多了,人容易抑郁。”沈邪轻声说:“与其如此làng费脑细胞,不如多背两个ABC,多解两道数学题。”
如果烦心事多了,实在腾不出脑子,那跟我说,我们一起抑郁……
沈邪无言笑了笑,紧紧圈住怀里人。
下午天气更加恶劣,温度直接朝着冰冻趋势大幅度陡降。
上完两节历史课,讲课的写了满满一黑板,听课的因为手冻得慌,基本没几个人抄笔记。
历史老师下来走了两圈,没什么表示,离开教室大概两分钟,回来时手里抱了一大摞试卷。
“啊~~~”
九班全体哀鸿一片。
历史老师搓着手,往手心里哈气,让课代表把试卷分发下去:“来来来,崽崽们,手冷都不想做笔记是吧,那就做两张试卷,开动你们思维热热脑,进而热热身。”
提前进入过冬生活的胖子迷糊着眼睛,把卷子分了一张递给后面的蒋易后,继续裹着冬装校服进行一场冬眠,不对,一场深秋之眠。
等历史老师悠闲地拿着茶杯离开教室后,蒋易迅速从桌箱掏出手机,避开监控器,偷偷摸摸低头一点开,全是沈邪发过来的消息。
下午两点二十一分:工作日常迷茫当中。
下午两点四十五分:天气有些转冷了,保暖numberone!这边qiáng烈建议换上秋裤,加绒加厚的那种!
下午三点五十分:小弟弟,我感觉中午吃的面条不管饱,你饿了没?
下午四点四十分:刚拯救了一名为情所困,闹着要上吊的女孩儿,感觉自己的正义光辉又加深了两道。
下午四点四十一分:要下课了吧,我去接你,这么冷的天等车,当心冻坏了。
蒋易挑着回复了最后一条:你别过来了,又不顺路,而且我也没那么弱不禁风。
蒋易等了会儿,沈邪还没回他,就把手机放回书包里,叫上胖子一起去操场上体育课。
室内气温本就不怎么样,室外更是冷得慌。
来操场上体育课的学生三五成群,报团取暖,冷得瑟瑟发抖。
胖子即便前有纯天然脂肪加身,后有冬装校服加持,也还是抱着蒋易冷得上蹿下跳:“哥!哥!敢问这种温度可能会冻死人吗!”
蒋易手捂在衣兜里,让他抱着挺暖和,闻言笑道:“有那么冷吗?”
胖子抖抖抖抖成筛糠:“真的超级冷!”
这时,于收水拍着篮球走过来,给大家带来了一条福音:“都回教室,老师说上室内课!”
此言一出,操场上的人立马一跑不见。
胖子实在怕冷,辞别要留下来练球的哥几个,抖抖瑟瑟朝教室跑去。
校队共有十二个人。
蒋易,于收水,解扣子和八班俞其,六班付集是五个主力,平时在一块练球的机会相对多一些。
五人算是各自有千秋。
尤其是得分后卫俞其,球打得相当jīng彩,完全不愧对市实验高中学生给他的封号——球框克星。
这克星是怎么个克法?
几乎球落此人之手,得分那是毫无悬念。
蒋易挺佩服他。
于收水更是,回回见着这哥们,就跟嗑/药一样极度兴奋,非得拉着人丢球请客。
次次抱球找nüè,回回把钱包nüè惨,回回慡翻天。
球队的人一直挺疑惑,队长怕是和钱过不去。
”来了!”
几人相互打着招呼,俞其拍了拍蒋易肩膀,说:“蒋哥,你控球技术好,明天中午我和你打配合。”
蒋易没来得及说话,就让于收水一把扒拉开,这货挤到俞其面前,一本正经的问:“哥们,打球最重要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