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一口一个你他妈,一口一个傻bī,老子撇断你的手你信不信?”
沈邪知道这个地方的很多人受环境影响,身上其实都或多或少沾了很多流氓气,喜欢口吐芬芳也正常,就连他自己平常也会说两句。
但是他的原则是不能在工作之时对着同僚骂,也不准别人在这时段给他噼里啪啦灌输脏话jīng髓,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都不能。
李果不信邪:“我他妈就说……啊——”
“不说了不说了我不说了!”李果两条胳膊让沈邪掰得一阵刺痛,整个人瞬间气势陡减的拍着雪地央求着:“沈邪我错了你快放开我!”
沈邪冷哼一声,松开他直起身来拍gān净手上身上雪瓣……
“邪神!”智尔兴奋地喊道:“信号接上了,往前东北方向四十五度再走大概两百来米就到了!”
与此同时,对讲机里也传出一组和二组已经成功寻到被困人员的可人消息。
沈邪松出口气,回话收到,朝智尔点点头:“走。”随后别过头去看着在自己身后两三米外挤一块的难兄难弟,道:“叶华李果去我前面,省得你两在我背后搞小动作。”
虽然环境还是一样狗屎,叶李二人从灵魂到肉/体也让沈邪折磨了一番,但是有个目标总比漫无目的寻找来得qiáng,两人心情总算稍微能晴朗一点。
但是主观心情晴朗也不意味着客观气候便要跟着一块好转,相反还越来越糟糕,四人费力又走又爬总算在一堆玉米秸秆堆后面找着被困人员时,风雪已经隐约有了吞噬万物的趋势。
“除了你们,被困在这座山头的还有其他人没?”沈邪边说边脱下自己的保暖外套要给一十一二岁,在妈妈怀里冻得瑟瑟发抖的小女孩穿上。
“邪神你会给冻死的——”智尔拦了一下他。
沈邪忍住四面八方钻进毛孔里的刺骨寒风,推开他,说了句别碍事后走上前去给小女孩穿上了。
这帮人也不知道在这地方呆了多久,七个人,个个都被冻得就连来开口说话气息都极其不稳,让人特别焦心会不会下一秒就能断了这股气。
“没~”开口的是一名状态稍微好点的壮实男子,脖子上还挂了一台蒙了薄薄一层冰霜的单反,紫青色嘴皮子哆嗦着说:“我们是从山顶最那头一路下来的,没见着有什么人。”
既如此那便事不宜迟,沈邪当即以对讲机联系上了于晟。
约摸在原地等了两三分钟,灰蒙蒙的天顶上出现两架救援直升机,斜插而下穿破已经无缝密成一阵飓风网的飞雪,朝着他们飞驶而来。
因为受到风雪阻拦,天空十分暗沉,驾驶证视线能见度也十分糟糕,救援直升机速度一直没敢太快……
“啊——婷婷!”抱着那名小女孩的妇女突然发出一声喊叫:“你怎么了!你看看妈妈啊!”
旁边几个也慌乱了要去看小女孩,却无奈已经被冻僵,根本挪不动半分。
“冷,妈妈我冷——”婷婷小脸已经冻成深紫色,眼皮一张一合,嘴唇神经质的抖擞着,看着随时能休克过去。
在这种环境下要是休克过去机体无法产热,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婷婷妈妈害怕得掉下来眼泪,努力要拿自己的怀抱去温暖女儿,结果发现自己也差不多是一块冰铁了……
“让他们快点!”沈邪说完将毛衣脱得只剩下一件贴体衬衫,几步走上前去从婷婷妈妈手中接过来婷婷紧紧抱在怀里,借住穿透衬衫的体温给她送暖。
好冷,好冷,好冷——
沈邪一个常住四季几乎阳光都在普照着大地的城市的头号畏冷人,刚来这小城,但凡天气稍微降点温度他都恨不得能把被子裹着去上班,何况眼下竟然就一件衬衫挑战零下十几度的大自然……
总之二十几年来,这是他第一次品尝到什么叫自然的险恶。
另外三人不敢耽搁,手忙脚乱的朝着对讲机一连喊了好几声“快点!”
李果和叶华挺默契的又急着补了好几句:“要死人了!”
“……”
死你大爷的——
沈邪这种时候也懒得纠正这两傻货的用词了,而且确实也是,这里要死人了,这里有人要被冻死了……
救援直升机平安落到他们身边时,沈邪头发、身上已经铺了层冰霜,感觉就连自己呼出来的气息都成了冷气,一瞬间就能在嘴皮子前结成薄霜。
好冷……
本来想留在理发店里复习,但是因为里头有个丽姐在旁边一下唱歌一下跳舞,时不时还要莫名其妙哭喊两声,又摔东西又四处瞎折腾,蒋易根本没法专心把jīng力放在学习中。
沈悦清让他回去在家里复习,说丽姐还留在这她帮忙看着,让他什么都不用想,专心备战期末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