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睡觉了。”蒋易声音很温和,和刚才给沈邪放狠话的简直不是一个人。
疯女人迷茫的盯着他看,似乎不理解。
蒋易就做了个睡觉的动作。
女人乖乖点头。
蒋易扶起了她。
因为怕再次迎来第二次混战,沈邪这次学乖了,紧闭嘴巴没再发出一丁点声音。
等蒋易读完一个又一个童话故事,终于把女人哄睡着,从卧室出来时,已经足足有了一小时。
沈邪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抱枕,困得脑袋一下一下的打着鼓。
蒋易找来创可贴把已经结了血痂的伤口弄好,又拖gān净地上水渍,沈邪才清醒过来。
“没事吧?”沈邪深深打个哈欠,往卧室看两眼,也不敢太大声,怕吵醒发起疯来连亲儿子都不认的女人。
蒋易点头,看上去有些疲累。
沈邪看到他已经处理好手臂,就没多嘴提醒,试探着问:“那个,你妈妈她,每天都这样……”
都这样能折腾?
蒋易两手jiāo握放在腿间,埋着个脑袋:“不是,有一天没一天的,说不准哪天好了,哪天又开始了。”
沈邪听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是?”
蒋易抬头,一脸平静:“间歇性发疯嘛,谁能说个准。”
间接性发疯……
沈邪不说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和老沈吵闹吗?玩过肩摔的那种。
第5章
蒋易笼统就和他说了前面这几句话以后,便闭口不言了,自己拿出政治书,抓紧一切时间完成任务,把明天要抽背的地方背完。
学习中的蒋易思想很集中,基本算是全身心投入,没注意一旁盯着他出神的沈邪。
听别人说,小弟弟可是他们学校名副其实的校霸,三天两头不是打架,就是在即将打架的路上。
为啥还会对学习如此认真,沈邪对此其实不太能理解。
这倒不是他对校霸一类孩子的偏见,只是因为传统观念向来如此,他一个二十六岁的好好青年也无法免俗。
坐了大概有十来分钟,抽完一根烟后,沈邪给蒋易借来充电器把手机开机,大晚上的又劳驾老赵驱车来接他回公寓。
这回脸皮比城墙还厚的沈邪总算也做回人,觉着不太好意思三番两次的麻烦别人,给他买了一包中/华。
老赵挺开心,回去的路上又噼里啪啦自个说自个的,此时的沈邪已经靠椅背上睡死。
翌日清晨,还在睡梦中的蒋易是被客厅里整理东西的声响吵醒的。
声音不大,然而蒋易睡眠也不深。
似乎自从老妈回来找他后,他就几乎一直没有好好睡过一个深觉。
拿起闹钟一看,离起chuáng时间也差不多了。
蒋易穿好校服,有些睡眼惺忪的迅速完成基本洗漱,提着书包走进客厅,准备把昨晚做完就摊在茶几上没来得及收的作业收好。
拉开卧室门,蒋易一眼就看到了全身整整齐齐,正在给他整理作业的罗女士。
丽姐,就是蒋易妈妈,文丽。
蒋易立在原地,鼻头一时有些灌了包醋,心里就一个想法:妈,你回来了。
文丽把书本理好,抬起身。
风韵犹存的身段,即便包裹在素净衣裳中,也能展现出它原有的魅力。
四十好几的面庞仍旧白净姣好,岁月对这个女人还算宽容,并未在她脸上留下什么太明显的痕迹。
长发自然利落的用一根朴素别针别在脑后,使整个人的通身气质隐约透露出一股,已经让俗世烟火泯灭得差不多的诗书气息。
这是正正常常的丽姐。
“儿子,早啊。”丽姐笑起来很好看,眼角微微挑起,就连那几根眼尾纹看上去也很温柔:“妈做好了早餐放桌上,零钱给你放书包最内层了。妈一会儿还要去粉店,你吃完就自个去学校吧。”
丽姐已经差不多半个月没“回来”了……
蒋易也说不清委屈怎么就上来的,几步走上去抱住老妈,低声有些哽咽:“妈,这回你多待两天好不好。”
丽姐的发疯症不但有间隔性,还有失忆性,一般突然正常后,就会将自己先前发起疯来gān的那些事忘得一gān二净。
简而言之,清醒之后的罗女士,对自己会犯疯病的事从来是一无所知。
医生也无法解释。
但是住在这哪家一有点风chuī草动,就立马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趋势让街道那些长舌妇一传十,十传百的鬼地方。
丽姐的疯病,也不可避免要让人拿出来添油加醋,配上个人想象和那些道听途说,也不知道有几分真假的消息,能让人唏嘘一番。
人在犯病时当然不知道街坊邻居在议论什么,可是清醒了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