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确实是关键书籍,问题在于,“蝴蝶”的提示词,根本不是蝶公子,更不是他唱的《西厢记》,而是有关于化蝶说的《梁祝》!
在危羌给谢冰留下的纸张里,清楚地写着他查明蝶公子的艺名便是两年前得名于《梁祝》,一曲唱响名号。
七日后,仅仅将《梁祝》唱了一遍,刚吸引了第一波客人,便改唱了《西厢记》,自此再也不唱《梁祝》。
……俗称烂尾。
《梁祝》大火到一半便被夭折,唱曲唱词却只有蝶公子有完整版,很快便销声匿迹。窃玉公子是蝶公子的竞争对手,却又被《梁祝》中梁山伯与祝英台的凄美爱情所感染,记下来大概的唱词。
地裂、入坟、化蝶。
谢冰手中的花生米都掉了。
昨夜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棺木中的新鲜女子尸体,便成飞僵破棺材而出,尸体身上裂开抖落的蝶毒黑气弥漫……
这与《梁祝》是有关系的!
一曲终毕。
窃玉公子拢着常常戏服,有些羞赧,“唱本不全,我便自己补了一些,兴许有些滞涩之处,还望仙师莫怪。”
“你唱的很好,十分感谢你,兄弟,明日我再来寻你。”
说罢,谢冰笑眯眯地拉着蝶公子出了勾栏。
窃玉公子一怔,瞬间喜笑颜开,躬身道:“那便恭候仙师大驾。”
两人出了出口,便往居民区走去。
蝶公子跟在后面,挤出来一个笑:“这是要往何处去?”
谢冰晒然一笑:“当然去探望你生病的妹妹。”
第59章嫂嫂嫂
“仙师太客气了,不必前去探望……”
“怕过了病气给仙师,仙师不如我们去茶馆歇息片刻?”
“仙师……”
一袭布衣,却衬得眉清目秀、面容缱绻,蝶公子噙着笑好生劝说。
谢冰却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急不缓,直接向着蝶公子家方向走去。
眼看着越来越近,他的脸色难看起来:“你调查我?”
他不曾告知仙师他的住所,仙师如何知道?
谢冰露齿一笑:“你知道三品灵丹价值几何吗?我总要知道到底给谁吃了,吃了效果如何。”
冷冬的小巷里,清静而寂寥。
谢冰信步便往小巷中走去,蝶公子神色变幻,最终还是跟了上来。刚行了几步,一道苍凉悠扬的二胡声便穿透寒风,向着耳膜飘来。
谢冰的脚步骤然一顿。
这旋律……
二胡凄美悲锵的旋律,是《梁祝》的旋律。
她手指抵在宽厚的门上,伫立良久,凝神听了半晌。
指尖微微使力,“吱嘎”一声,门开了。
院落僻静幽清,一把藤椅上,坐着一个身形纤瘦弱小的少女。
少女手中的二胡明显有些时日了,深色、古朴,带着一股与少女不符合的苍凉。
她坐的规规矩矩,身体往左侧倾斜着,显然全部心神都凝聚在手中的二胡上。
紫檀马尾弓握在少女纤细的手腕中,得心应手地拉出悠长苍凉的旋律。
适才在院落外听到的,便是少女拉出来的音符。
而当谢冰与蝶公子站在院落中,少女手中的马尾弓骤然一转,琴峰也一转,旋律变得活泼激昂。
雨打芭蕉,珠落玉盘。
在这旋律中,竟然隐约有一种沟通天地的舒缓空灵。
少女的身体循着旋律快活的动着,直至点点低回,旋律悠悠扬扬,如同明明亮亮的流水,戛然而止。
一曲《梁祝》终毕,纤细的手指将马尾弓收起。
她快活地冲着院子里喊:“哥!”
谢冰站在原地没动,隔着院子,她的视线落在少女的脸上。
少女笑起来,她的脸上,也有两个小小的梨涡。
然而……
少女青丝如墨,未曾束缚,随意地打在肩头身后,在光洁额头与甜美的脸颊之间,束着一道白绢,遮挡住了她的眼睛。
……这拉二胡如此沉浸投入的少女,竟然是个瞎子?
蝶公子上前,将少女的二胡拿过来,“翠翠,外面风大,你怎么又出来了?”
少女翠翠抿唇一笑,梨涡隐约浮现,“哥,好几日没拉二胡了,我想出来练练手,你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蝶公子沉默了一瞬,“有人想来见你。”
还有人?
袁翠翠怯怯地看着虚空中的院落,有些茫然,有些惊惧。
谢冰的身体经过多次淬炼,虽然不能摆脱凡人之体,已然与寻常的凡人身体不一样了,少女竟然没有听到谢冰的脚步声。
“你从来不带人回来,这是谁?”
袁翠翠身体僵硬,神色骤然变了。
“哥,你在外面怎么样我不管,你怎么能将客人带回家里?你怎么可以带那些人回来?你这是在侮rǔ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