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张张合合,好半天,秋月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娘娘、跑、快跑、贵妃娘娘诈尸了!”
何嫣然不信,笃定她是有什么假死药或者是guī息大法,冷笑道:“果然是这样,毒药根本就毒不死你,还是你根本就没喝毒酒?”
何嫣然咬牙,“你又耍我。”
“我就应该在你刚倒下的时候就捅你一刀!”
现在场面一度很尴尬,要被砍脑袋的当事人若无其事的站了起来,还给拿着刀被要求砍她脑袋的人出主意,敌方两个人,己方六个人,三打一,gān他丫的!
香草弟弟手里的刀当啷一声就掉地上了,卟卟还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刀怎么能扔地上?
“你是香草弟弟吧,到时候多跟你姐姐学着点儿。”
香草弟弟愣愣点头,此时还没听出来卟卟话里包含的意思。
看着香草弟弟这么听话,卟卟满意的点头,然后开始跟何嫣然算后帐。
“你疯了吧!竟然在酒里下毒?”
“我说呢,这桃花酒怎么稠的像粥……”丫丫的,还以为是鼠没见过世面,卟卟气的磨牙,亏得它都没敢说!
何嫣然冷笑,“那你还喝?傻子果然是傻子。”
卟卟最讨厌别人说它是傻子,一个头槌下去,砸的何嫣然满头金星,“你才是傻子。”
“你不会把菜里也都下毒了吧?”
眼瞅着卟卟又要捶她,何嫣然赶紧说道:“还没来得及!”
然而,这个头槌到底是没躲过去,卟卟痛心的看着撒了满地的菜,没来得及下毒有什么用?它不还是一口都没吃到?
如果是刚开始的卟卟肯定会蹲下去把菜捡起来吃,但是现在卟卟吃多了好的,也挑嘴,掉地上的东西都不吃了。
艹!何嫣然被锤的眼冒金星,头破血流,何筠的脑袋到底是拿什么做的?她要是没感觉错,她脑门儿流血了!
“哼,酒没收了。”当着何嫣然的面,卟卟把一壶“桃花毒粥”收到了颊囊了。
一瞬间,何嫣然瞳孔紧缩,“你——”
她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酒壶,被何筠吃了?
不、不对、是凭空消失了!
何嫣然头一次意识到不对劲了,看着卟卟的眼神突然带上了瑟缩,她真是何筠吗?
何筠真的是这个样子的吗?
有些事经不住细想,就像一个字经不住一直看一样,越看,就会越觉得不像,再看,就不认识这个字了。
何嫣然现在也是这样。
“你、你不是何筠……”
对于何嫣然,卟卟一点儿都没打算瞒,都是自家小弟,卟卟能有什么秘密?
于是,卟卟说道:“敢说出去,吃了你哦。”
看到何嫣然吓得够呛的样子,才咯咯笑出声,觉得甚是有趣。
果然不是什么好鼠。
“长生牌?”卟卟歪了歪头。
何嫣然咽了一下口水,立马说道:“我这就去。”
现在想想,果然何筠是死了吧?不然怎么会要她立长生牌?
现在这个何筠,还指不定是什么东西呢。
卟卟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去吧,多捐点儿香油钱。”
又歪了歪头,“你会回来的对吧?”
“其实不回来也没关系。”卟卟有些雀跃欲试,指甲不自觉的伸出来,那样它就能去找丞相赔,起码赔两个!
何嫣然看着那尖锐的指甲一下子戳穿了桌子,猛然一僵,答应的gān脆利落,“回,我肯定回,谁都别想拦着我回地道。”
还一脸谄媚道:“您不觉得地道里缺点儿什么东西吗?”
“您看看我这屋里头有什么您喜欢的?看中的全都拿去。”
“搬光都成!”
她终于知道香草那个贱人为什么那副德行了,估计早就知道现在这个何筠是什么东西了,怪不得,巴结成那样,一副狐假虎威的样子。
不行,她不能叫那贱人一人得意。
何嫣然显然接受现实接受的十分得快,并且马上转变态度开始讨好卟卟起来。
她笑得温柔明媚,谄媚的不得了,轻轻松松就把自己爷爷给卖了。
“您喜欢金银珠宝吗?”
“丞相府的大库里面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什么都有,不如进去挑挑?”
她第二次qiáng调:“搬光也成。”
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玩意儿背后站着皇帝,自己毒又毒不死、打又打不过,弄肯定是不能弄了,必须得讨好。
而且,她也是真的受不了那yīn暗cháo湿的地道了。
看来以后一辈子也就是在地道里面过活了,能弄的舒服点儿,肯定是要弄的舒服点儿的。
何嫣然恨不得把整个丞相府都搬空。
她亲妈早死,这丞相府里面早就没有她在意的人了,全都搬走自己还能捞着点儿好处,留给他们她毛都没有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