卟卟双手叉腰,“听见没?我对你好着呢。”
它叫她天天喝苦汤子怎么了?有它天天都要洗澡难受吗?
卟卟摸着肚子打了个锅烧猪蹄儿味儿的饱嗝儿,有些犹豫,要不还是早点儿死了吧,天天洗澡,鼠受不了那个苦。
可把卟卟给愁坏了,凡人怎么就得要洗澡呢?还是天天洗澡。
香草脸直接青了。
她瞪了那学徒一眼,怪不得回回都是他被打发来毓秀宫,一点儿不会看人脸色。
喝过药之后,香草以娘娘疯傻起来控制不住为由,和高顺商量了把卟卟关在了屋里。
等到卟卟憋不住了想要出去溜达溜达的时候才突然发现,门推不开了。
这会儿高顺没在,附近也没人,香草守在门外,听见卟卟推门的声音翻了个白眼儿,恶意道:“别白费劲儿了,不管你是真傻假傻,傻子就该好好在屋里呆着。”
“罚我喝药?早晚千百倍还给你。”
卟卟生气了,她骂它傻子!
偷偷从chuáng底下的地道钻出去,卟卟吭哧吭哧拎了桶水对着香草就是一泼。
“啊!”这倒chūn寒的时候,香草全身湿透,还是冰凉的井水,冻的直接打了个哆嗦,“谁?出来!出来!”
卟卟傻了才站在那儿等着她抓,早就已经跑没影儿了。
等香草追过去的时候只看见被扔在地上的一个木桶,香草看了登时脸色大变连连作呕,原来卟卟随手拿的那个桶,竟然是奴才的恭桶!!
当下香草也顾不得别的什么了,转身就赶紧回了屋,她要换衣服洗澡!
此时的卟卟又从地道里面出来,看着香草湿透抓狂的背影扑哧扑哧的笑,叫她说鼠傻,鼠才不傻,鼠聪明着呢。
卟卟之前还是鼠的时候,害怕这皇宫,可现在变成了人了,却又心心念念的想在宫里面四处溜达了。
御花园的花它没见过,池子里的鱼它也没见过,溜达来溜达去,卟卟看见了几个嫔妃,卟卟不知道嫔妃,只知道应该是宫里头的娘娘。
它看了看她们,又看了看自己,恍然大悟,哦,原来娘娘是这样打扮的。
找了个洞,卟卟又钻进了地道,蹭蹭蹭的跑回了毓秀宫。
坐在铜镜前,卟卟好奇的拿起这个簪子往脑袋上插一下,又拿起那个花冠往脑袋上戴,最后带了个四不像。
卟卟咯咯咯的笑,挺着胸脯像一只骄傲的小公jī一样又从地道出了毓秀宫。
御花园里,几位嫔妃聊起宫内太后娘娘设赏花宴,“这次赏花宴是太后娘娘祈福回宫第一次设宴,陛下一定会去。”
一个粉色衣裳的妃嫔笑问道:“姐姐可准备了什么才艺?”
蓝色袄裙的妃嫔闻言抿唇一笑,“我记得妹妹琵琶是一绝。”
粉色衣裳的妃嫔赶紧恭维道:“雕虫小技,哪比得上姐姐的胡旋舞?”
其他妃嫔看不上她俩互相chuī捧,yīn阳怪气道:“谁比的了芳贵嫔,上一次chūn宴上当时还是芳婕妤的芳贵嫔,一曲水袖舞惊艳四方直接被晋为贵嫔了呢。”
另一个杏huáng衣衫的妃嫔赶忙道:“姐姐的绿腰舞也不差什么,妹妹在这儿提前向姐姐道喜。”
又说起太后娘娘宫里的牡丹酒鲜花饼,说的极其热闹,卟卟在一旁偷偷的听,突然开口说:“我也想去。”
众嫔妃吓了一跳,“谁?谁在哪儿?”
“众位姐妹都在,偷听别人说话,不好吧?”
卟卟歪着头从假山后面走出来。“是我呀,我也想去。”
众妃嫔捧腹大笑,“你、你这头发,谁给你梳的?”
那蓝色袄裙长相艳丽的妃嫔笑得最欢,“诶呦,我肚子都要笑破了,这头上,是插了个花篮吗?”
其他嫔妃听了登时喷笑出声,“许是插了个御花园在头上,瞧那儿,花冠上还有花鸟鱼虫呢。”
卟卟皱个小眉头,“你们在笑我吗?”
众妃嫔只顾着笑,没有人回答。
卟卟气鼓鼓的看着她们,但是想到刚才听到的牡丹酒鲜花饼,决定大方一次,“算了,你们要是带我去赏花宴,我就不跟你们计较你们笑我的事情了。”
闻言,那些妃嫔笑的更大声了。
卟卟:“你们到底在笑什么?”
一个妃嫔似笑非笑,“我们之前笑你衣冠可笑,现在笑你异想天开。”
“就是,还想去太后娘娘的赏花宴?别做梦了。”
“我们就不带你去,你又能把我们怎么样呢?”
卟卟顿时不高兴道:“我是贵妃,除了皇后,你们都要听我的话。”
看着卟卟嚣张的理所当然的样子,妃嫔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还以为自己是以前那个贵妃娘娘呢?居然还敢跟我们这么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