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尧低头捏着手中的饼,张了张口,也没说出。
吴长旭见程尧这个样子,调笑道:“小尧子什么时候扭捏得跟个大姑娘似的,惹人笑话。到底什么事儿和哥说,哥肯定帮你。”
程尧这才吞吞吐吐地说道:“长旭哥。。你能不能。。能不能。。借我点钱。”说完就懊恼地咬了咬牙。
吴长旭见程尧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以为是什么大事,本来事情严肃的样子,一下子笑了起来,说道:“害,我当啥事儿呢?等着,哥给你拿去。”
吴长旭说完便走进了里屋,片刻后便从里间出来,点着手里的钱币,递给程尧说道:“这里是半吊子的钱,来给你。”
“不不不,哥,这太多了。”程尧见吴长旭给自己这么多的钱忙慌乱地推脱。
“给你你就收着。”吴长旭看着程尧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钱吗?是不是你娘的病又重了?”
程尧看着手里的钱,眼眶发红,点了点头,说道:“那哥你自己这几个月怎么办?”
吴长旭笑了笑,从底下拿车一袋子的大白馒头说道:“哥这儿有吃的,你放心好了,而且我发现这大白馒头真挺管饱。”
程尧见到吴长旭手里提着的一袋白馒头,眼泪立刻从眼眶中夺出,立刻跪在地上,给吴长旭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哥,我来世,不,我这辈子一定给您当牛做马来孝敬您。”
吴长旭见程尧突然跪了下去,吓得赶紧把他扶起来,吼道:“你gān什么!我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但我至少知道男人膝下有huáng金,你这是在糟践谁呢?”
程尧用手背狠狠地抹了把眼泪和鼻涕,说道:“哥。。。”
吴长旭见人这样,叹了口气把他拉到一边说道:“阿尧,你是我从村里带出来的,有什么困难尽管跟哥说啊。”说完替程尧擦了擦眼泪,笑着说:“好了,你看你这脸,跟那花猫似的,快把饼吃了吧,别想别的了啊。”
夜半,吴长旭从码头搬完箱子回来,偷摸溜进了自己院子,本以为娘亲已经睡着了,没想到,就守在门口等他。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呀?”一个有些年长的女人看着吴长旭说道。
吴长旭见娘亲站在门口赶忙上前说道:“铺子里有些事儿,回来得晚了些。”
女人看着吴长旭满头的汗,有些心疼道:“怎么满头都是汗啊,赶快进来吃饭吧。”
“哎。”吴长旭笑着应道。
饭桌上,女人给吴长旭夹着零星的肉丁放进吴长旭的碗中,说道:“来,多吃点。”
“你这月铺子应该发工钱了吧。”
“额。。那个钱老板说这月的工钱缓缓再给。”吴长旭说道。
“哎,那行吧。”
吴长旭看着娘亲哀叹的样子,不忍心地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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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儿行路中,遇先生。鞠躬行礼,正立路旁。先生有命,儿敬听之。先生有问,又敬答之。俟先生去,然后行。人皆称为知礼。”
“有人知道这其中的意思吗?”先生站在前面指着板子上的文言文问道。
先生见众人沉默了片刻,并没有人想回答,便说道:“那就请赵淑晨回答一下。”
“赵淑晨?”
“赵淑晨?”
“先生,淑晨不在。”一位学生答道。
另一位女学生说道:“好像是翻院逃了吧。”
“你是什么?”先生听完气得火冒三丈,“成何体统,一个女孩子居然翻院跑了,真是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小姐,小姐~”院墙下的丫鬟小声地对正在□□的赵淑晨喊道,“小姐,你要小心啊。”
赵淑晨半边身子已经跨出了院墙,这时候先生突然跑了过来,吼道:“赵淑晨!你快给我下来!”
赵淑晨听到身后先生的吼叫,吓得脚下打滑摔了下去,“啊!”
吴长旭推着装满盐袋的板车,看着纸上的地址自言自语道:“钱老板说的地方应该就在这附近吧,怎么还没到呢?”
这时突然上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yīn影,随即便跌落在了吴长旭的盐袋子上,盐全都撒了出来。
吴长旭看见围墙上突然掉下来一个人,吓得一抖,但又立马回过神,上前看望,发现是一位姑娘,本想上前推一推看看有没有事儿,但一时却不知道自己的手该往哪儿放,只能伸出一根粗糙的手指轻轻推了推赵淑晨的肩膀,说道:“这位小姐,你没事吧?”
“小姐?”
赵淑晨听到有人正在叫她,头脑却昏昏涨涨的,看着面前天旋地转的世界,难受地摇了摇头,好一会儿才缓过神,刚想对那人说“没事”,嘴里便突然充斥着一股咸到发苦的味道,恶心地gān呕着,疯狂地往旁边的草地里吐着嘴里的盐巴,喉咙里沙哑地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