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成和田芬一见到韩玉珠也来了,就有点怕了。但是徐兰却是一点都不害怕,底气足得很。
众人在一张长方桌坐下以后,徐卫东说:“姑姑,你有什么话,今天索性一次性说清楚。”
徐兰就说:“有个事你不知道吧?你媳妇儿不能生育了,她还在瞒着你。”
徐兰说完,见他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就以为他是qiáng压着怒火。
她接着说:“既然她都不能生了,你也没必要把她当宝了,当家大权你应该拿回来。有成是你的兄弟,你帮衬他也是应该的,你那家餐馆就给他管吧。”
徐卫东说:“我不答应。”
徐兰见他口气这么qiáng硬就说:“徐卫东你不能忘恩负义,当初若不是我的牺牲,成全了你的父亲,你现在在哪都不知道了。你们补偿了我什么?我连这家店都做不了主吗?”
徐卫东说:“姑姑,你总是拿这件事来说。”
徐兰说:“那又怎样?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罕见的,徐卫东叹了口气说:“你总拿当年的事来说,我也很好奇当年的事到底是怎么样的,就打了个电话托人给我去查了一下。”
徐兰的脸就有一点变了:“你查到什么了?”
徐卫东说:“是,当年爷爷奶奶选择让我父亲读书,让你辍学。但是我父亲就只多读了一学期的书,还是因为学费jiāo了不能退。因为家里实在是穷,连吃饭都成问题。于是我父亲外出打工,赚的钱都寄回来给家里了,以供养活爷爷奶奶和你。”
徐母听到这里都震惊了,她只听丈夫说过大概,没想到全貌是这样的。
“并且你走后不久,爷爷奶奶相继去世,我不说是谁的原因。但两次的丧葬费都是我父亲一力承担的,为此他年纪轻轻就欠了不少的债。直到债务还清,他才娶我的母亲。”
徐兰的脸在他的诉说中,渐渐变得苍白。
徐卫东最后说:“爷爷奶奶是对你不好,但是大家都一穷二白,我父亲也没比你好到哪儿去,我们家对你并无亏欠。亲戚一场,本不想闹得如此难堪。但是姑姑你活了这么大的一个人,为什么还会嫉妒一个小女孩?”
听到这话,徐兰的瞳孔放大,心虚道:“你在胡说什么?”
徐卫东说:“是不是我也不想争辩了,反正以后你也不会出现在我女儿身边。”
徐兰听出了他话外音,这是要完全断jiāo,连亲戚都不想做了。
一旁听着的徐有成和田芬此时也尴尬起来,他们本来以为靠徐兰的帮扶,可以当店长捞些油水,现在看来也没戏了。
徐卫东这时候也对看戏的他们说:“大伯母让人带了口信,你们在这边要是再不好好工作,她就把女儿给你们送过来,去堂妹家住了。”
徐有成怕老婆更怕妈,就明白徐卫东给他妈告状了。他说:“我们在这边挺努力的,你别在我妈面前乱说啊。”
他拉着田芬起身说:“走走走。”
徐兰还在执着问:“是你爸说,他读书读厌了才不读的,我就恨他占了我的机会不珍惜。”
徐卫东说:“无论如何,姑姑,你该明白,我们家当时的条件供不出一个走出去的学生。你的人生不该一直停在你离开学校那页,早该翻页了。”
第40章
一年后,韩玉珠生下了一对龙凤胎。哥哥叫徐开朗,妹妹叫徐安心。徐母照顾完她做月子就回乡下了。
徐聪敏已经上幼儿园了。但是韩玉珠照顾两个婴儿还是招架不住。一个哭了,另一个被吵醒了也跟着哭。
徐卫东抱着小的,对韩玉珠说:“我早就说了,让你请一个月嫂,你偏不听。”
韩玉珠很犟说:“这两个孩子我都要自己带,你帮我找一个打扫做饭的阿姨就行了。”
徐卫东觉得韩玉珠对这两个小的太紧张了,孩子刚出生不会走路,她就让他把家里的方桌子换成圆桌子,凡是带尖角的东西都用海绵包住了。
聪敏以前的旧衣服还可以穿,她也一件都不准给安心穿。她的理由是:“聪敏用的是新的,安心要是用旧的,我会觉得对不起小女儿。”
徐卫东不明白她的过度紧张从何而来,但还是老老实实照做,第二天就从菜市场给她找回来了一个保姆。
韩玉珠一看那老太太的指甲里都是泥,她自己的卫生都不搞好。韩玉珠以后怎么敢吃她煮的东西?她挥挥手让老太太走了。
徐卫东看她嫌老人不爱gān净,就又找了一个年轻人。
韩玉珠一看这个小姑娘打扮的花枝招展,一进门就东瞟西瞟,眼神很不安分。她挥挥手说不喜欢,又让人家走了。
徐卫东往沙发上一坐,没辙了:“你到底要什么样的?老人你嫌太老,年轻人你嫌太年轻,怎么都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