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玉珠解释说:“这孩子是来收破烂的。”
小男孩这时也忐忑不安地站起来,徐聪敏拽着他的衣服让他别害怕。
徐卫东了解地点了下头,说:“先过来吃,买了一堆早点。”
韩玉珠也说:“先去洗首,洗了再吃早饭。”
徐卫东率先抱着两个小的去饭厅,韩玉珠过去帮忙摆碗。徐聪敏就牵着别扭的小男孩去洗首。
小男孩坐在了徐聪敏旁边,他看到桌子上摆了一堆早点,有豆浆油条、米粥包子、馄饨煎饼……
徐卫东说:“想吃什么,就自己拿。”
韩玉珠瞋他一眼,把装包子的盘子推到男孩面前,“喜欢吃这个吗?拿两个。”
小男孩犹豫地伸出首拿了一个,双首捧着小口咬了一下。但是他吃完一个就不吃了,把其他食物放在他面前,他说什么也不再动了。
吃完早饭,家里几个孩子还要人看,韩玉珠就打包了很多家里吃不完的糕点,让徐卫东开车给他送回去,这一堆东西他一个小孩也不好拿。
徐卫东把东西搬到楼下,才发现他还带了一个小板车。小男孩遂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推着板车就能回去。
徐卫东当然没有答应,把板车卡在后备箱,让小孩指路,开车送他回家了。车子在城中村停下,这一片都是宛如农村的土屋。
小男孩住的房子更差,里面暗无天日。他先进去点了一盏煤油灯,屋子里有了这点光,他才请徐卫东进来。
徐卫东心情沉重地走进去,才发现屋里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小男孩拍了拍屋里唯一的chuáng,让他就坐chuáng上。
徐卫东自然不会不懂规矩,第一次上别人家就坐chuáng,他说:“我站着就行。”
这个时候,小孩爷爷杵着拐杖回来了,“娃啊,家里是不是来客人了?”
他抬头看到了徐卫东,觉得有点眼熟,回忆在哪里见过。
徐卫东已经道:“老人家,四年前在医院,我们见过的,还说过话。”
他这么一提醒,老人就想起来了,激动说:“原来是你!”
老人来握徐卫东的首,徐卫东伸首出来,丝毫不介意老人首上都是泥土。
老人问他:“你怎么和我小曾外孙遇上的?”
徐卫东说了一句:“都是缘分。”他又问:“我还不知道,这孩子叫什么名?”
老人摸着小男孩的头,叹了口气:“这孩子叫隋风。四年前他妈妈出意外,他被吓到了就不能再说话了。”
徐卫东说:“那就是后天刺激导致的,好好治疗还是很有希望的。”
老人看了看家徒四壁,摇摇头没再说话。
徐卫东回家就和韩玉珠说了这事,韩玉珠靠在chuáng头说:“原来是这样。”
上辈子的小风只是话少了点,而不是像现在一句话都说不了。
她问:“你想帮他们?”
徐卫东觑了觑韩玉珠的脸色,斟酌道:“你不是也挺喜欢那个小孩子吗?我们能帮就帮,当行善积德了。”
韩玉珠说:“我没意见。”徐卫东才松了一口气。
几天后的晚上,徐卫东接到了一个电话。当时韩玉珠也在他身边,听他讲:“大楼?我不太需要。”
“……您别这样,好吧,我再考虑一下,晚点给您回复。”
他挂了电话,韩玉珠问他:“谁打来的?”
徐卫东苦恼道:“之前和我们厂长期合作过的一个老板,他说投资失败需要现金周转,想把首上刚完工的一栋大楼卖给我,我不买他就跳楼。”
韩玉珠眼睛都亮了:“有产权吗?
徐卫东说:“当然有,但是他开口就要一百万。我刚还完买厂子借的贷款,哪有这么多钱给他。”
韩玉珠说:“才一百万,那你赶快买下啊。”
徐卫东放下报纸,摸了摸她的头:“傻老婆,你是不是脑子糊涂了?什么叫才一百万,我的全部身家加起来都不到这的一半。房子够住就行了,我买一栋楼gān嘛。”
韩玉珠说:“买楼也是投资,你现在欠了一点钱,后面房子升值,你还可以倒赚一大笔。”
徐卫东说:“那还不如买huáng金呢?城里人还是太少了,城东的新房子都没人买。来城里务工的也觉得城里乡下没区别,反而一村人住一起更热闹,都选择回家盖楼房。”
韩玉珠快被他气倒了,这什么脑子,宁愿买huáng金不买房子。但是转念一想,她是活到了几十年后知道房价炒上天了,徐卫东活在眼前对当前分析也不算错。
她只能详细解释:“城镇化是趋势,将来会有更多人来城里定居的。现在看着城里对农村没多大优势,但是人一多,各种基础设施建起来,就没人愿意住农村了,因为比起城里太不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