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舜华笑着把他抱了起来,“唉,总算除了啊啊啊会说点儿别的了,真不枉费我一直教你。”
丛双笑道:“那您也该教教咱们阿哥叫汗阿玛,也好叫皇上高兴高兴,您说是吧?”
她摆摆手,放轻声音道:“别了,他额娘还没喊清楚呢,就想要叫汗阿玛?这几个字儿多难呢,而且皇上现在忙着政务,也没什么空见他,等闲下来了,rǔ母她们就教好了,很不必我操心。”
“我对他要求不高,最近会叫额娘就成。”
几人都是一阵无语。
富察舜华又是倒了一杯酸梅汤,摇了摇银壶,却是见底儿了,秋云忙将这个撤了下去,问道:“除了酸梅汤,还有荔枝膏水,漉梨浆,都是按您的要求,膳房昨儿特特加紧做出来的,本还想带着那紫苏饮和雪泡缩皮饮,可坛子太多装不下,就带了您最爱的几样。”
“给我盛上荔枝膏水。”
“宋朝的这些冷饮,是极其出名的,宋朝虽然军事弱了些,但商贸繁华,有道是民以食为天,东京梦华录里面所记述的吃食饮品就不止这些,有着现成的人手,不做不尝尝怎么行?”
秋云和丛双一个拿着拿着漏斗和勺子,一个固定着gān净的银壶,打着荔枝膏水,最后在其中添了两块儿冰。
富察舜华接过,倒了一杯,喝了下去,当真是满满的荔枝味。
她招呼两人,“你们也尝尝,这个虽名为荔枝膏水,但里面的配料却是乌梅、肉桂什么的,没有半个荔枝,宋朝时候的荔枝也是十分昂贵,也不知道是谁想出了这个配方。”
旁边还有杯子,两人好奇,倒了一杯,少少地呷了一口,“真的是荔枝的味道?怎么做出来的?”
富察舜华又给自己续了一杯,“多少年都没吃到新鲜荔枝了,荔枝gān也就那味儿,我不喜欢,还不如多喝点这个。”
这年头,荔枝都是好玩意儿,是要上贡的,就算赏赐后宫,都是按颗来的。
对,是颗,不是“棵”。
以前,一到了初夏,荔枝满大街都是,普通的十块钱八块钱,有时候开始上货了,五六块钱就一斤了,哪有现在这般难得,吃都吃不起,还得按颗来。
“当年还在府上,主子得了罐儿荔枝gān,还给我们分了几颗,那味道,到现在奴婢都没忘。”
“就是这个味道。”
富察舜华一直喝,小胖子胤禳就一直看着,眼珠子跟着银杯转悠。
没错,这孩子得了名字了,叫胤禳,就是前一阵儿得的,当时内阁大学士定了四五个,有祈,祁,祾,衸,还有这个禳字。
康熙本想着为儿子取祾字,有福气之意,但想到当初蒙汗药那事儿,斟酌再三,还是取了禳字,有祈祷消除灾殃之意。
对这两个字,富察舜华其实更喜欢祾,因为这个笔画少,但不是她的名字,也不是她写,她也没有置喙的权利,就不多说了。
她见此,便拿着银杯,往他眼前送,“额……凉,”他摇晃着小手,“吃吃吃!”盯着银杯不错眼,还张开了嘴。
“啊~~”
丛双和秋云也在那儿看着热闹。
富察舜华却在递到他嘴边的时候,将被子一扭,直接灌到了自己口中。
还长着嘴啊啊叫的胤禳:(⊙o⊙)!
还眨巴了一下眼睛。
而后,嗷的一声哭了起来。
富察舜华耳膜差点没叫他震破了,又不会哄孩子,端着银杯,颇有些手足无措。
“别哭了,别哭了,哎哟!我的天哪,小孩子怎么这么麻烦?”
“你说说你,又不能吃这些,想什么呢?”
说着吩咐秋云,“快把给他弄得那个樱桃rǔ酪拿出来,勺子……勺子给我!”
赶紧舀了一点点,保证不会呛到,却能让胤禳口中有味儿。
他尝到了酸酸甜甜的味道,一瞬间止了哭声,尚还带着泪花的眼睛微微瞪圆,咂吧咂吧嘴,也不哭了。
富察舜华松了口气,又喂了一勺,还喂了一些温水,喂了半碗,总算把这孩子哄住了。
又将胤禳放进摇篮里,就让他这么坐着,秋云递上了一小杯温的荔枝膏水,让他尝了个味儿。
“小兔崽子,真难哄,嘴还挺馋的,见着什么都想来一口,他怎么不去啃chuáng柱子?”
秋云和丛双捂着嘴笑了起来,“奴婢倒见过什么都往嘴里塞的孩子,但凡他能抓得住的,都塞嘴里,许是咱们阿哥聪明,知道哪个是能吃的,哪个不能吃,还没见他乱吃东西。”
外头齐佳rǔ母笑道:“哪儿啊,小阿哥其实之前也曾吃过帕子的,好在哪个gān净,饶是如此,也把奴婢吓得不轻,就长牙那会儿,许是又痒又疼,磨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