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最终还是压下了心头火热,给她掖好被子,揽在怀里。

  偏怀里的人不老实,嫌热,总是带着被子往一边滚,虽然chuáng上不缺被子,但温香软玉在怀,总是比自己孤枕来得qiáng。

  只是怀里这个不大配合不说,自己还得伺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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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天边明月仍在,清晰可见,外头还是黑洞洞的,只隐约可见熹微晨光,康熙便在梁九功催促下起身,穿上朝袍。

  早有御前女官将一应物件都送了来,屋子里满满当当,秋云本想将富察舜华叫起来,却被康熙阻止,“左右也无需请安,叫她睡吧,别叫醒了,她可娇气着呢!起chuáng气才大呢!”

  说到这儿,语气中都不禁带出几分宠溺来。

  就前几天,他头一次到这景阳宫来,第二天起早,人来人往动静大,她本就不乐,怕是也不熟悉环境,还当是自己家,那时候寅时过半,她脑子也浑浑噩噩。

  也是这个宫女叫她起chuáng。

  “吵什么吵?大早上的,还让不让人睡了?扰人清梦,真是讨厌!边儿去!就是不!”

  她话音刚落,屋子里的人战战兢兢地跪了一地,瑟瑟发抖,上下噤声,唯有她,仍是睡的恬然安静,一派祥和。

  他初初听到这话,先是怔愣,而后愤怒,最后则是无奈释然。

  说话间,chuáng上的人又是翻了个身,咕哝道:“别吵我,让我再睡一会儿,早膳不用了,都别管我!”

  御前宫女正在给他戴着朝珠,闻言,他皱起眉头。

  “晨间为一日之始,早膳怎可不用?”吩咐秋云,“这个不必听她的,到了早膳时辰,就将她叫起来,虽说她小孩子心性,娇气的很,但也不能事事都惯着。”

  见屋子里的人都是忙忙乱乱,彩玲有心进去帮忙,却无奈连个站脚的地儿都没有,只得守在门口,在那儿徘徊。

  丛双瞧见了,就要上前说道,却被梁九功拉住。

  她微微一愣,疑惑地看着后者,却只见人家微微摇头。

  又等了一会儿,彩玲满心失落地离开,她才问道:“她分明是起了旁的心思,这会儿我不去敲打她,岂不是任由她心思越发多了?”

  梁九功啧啧两声,轻声道:“你着什么急呢?你家主儿都不急呢!火候还不到,总得真的拿捏住了她的短处才好处置不是?”

  “再说了,富察家经此一次,富察老大人当年任职内务府总管,在内务府的香火情也差不多用尽了,这个好歹还能看出来些心思,是个蠢的,装的不像,可下次呢,再分配来一个,谁知道底里?谁知道是哪儿来的?内务府那帮jian猾的,可不会像头一次那般用心了!”

  “这宫里势力盘根错节的,倒不如留着这个了!左右也翻不起什么làng花来!”

  一听,丛双倒是收了面上的焦灼与疑惑,忙恭维道:“到底是梁总管jīng明,不似我,一着急就容易出纰漏!”

  她扬起下巴,淡定道:“您说的没错,是不该着急,虽姿色也有几分,但与我们主儿比,那真是不自量力了!且性子也木讷,人也不机灵,这么早就露了心思,只消派人盯着她就万事大吉了!”

  她又是微微福身,“今儿多谢总管提点了!”

  梁九功站的笔直,微微眯着眼睛,拿着手中的拂尘点点她,“好歹也算得上是同乡,我也算看着你长大的,多说几句的事儿罢了!”

  话音刚落,那头康熙就出来了,他给丛双使了个眼色,就跟在了康熙身后,走出景阳门,“皇上起驾!”

  脸上稍微还能看得出些红肿痕迹的墨竹,在一边盯着两人,疑惑半晌,心知无碍,终是摇头,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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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晃,又是半个月过去。

  秋云嘱咐墨竹,“你去敬事房那头报一声,最近几日,将咱们小主的绿头牌撤了,她不宜侍寝。”

  月事来了,屋内坐着的富察舜华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看来,事后早间,吃点胡萝卜木瓜,再加上几瓣糖醋水晶蒜,既开胃,还足够避孕。

  她虚岁不过十七,别说她暂时不想生孩子,就是想要孩子,这个年岁,在这样的年代,还是在皇宫,风险也太大了。

  她还没这个勇气,为一个孩子,以命相搏。

  她月信并不是特别准,像人家上个月十日,这个月还是十日,是从未有过的,但大都在月初几日,可能早两三日,可能晚两三日。

  这个月初二才来,弄得她提心吊胆的。

  她穿来前是个牡丹,也不过二十五岁,将将进入社会两年。

  大学忙着考各类证书,报考第二专业,有时候还要跟在导师身边学习,连jiāo往个男朋友的机会都莫得,家里对此也不大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