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上座之人的目光却并未为其驻足停留,直直看向了她身边之人。
那人正在聚jīng会神地看戏,丝毫没有感受到上座而来的视线。
片刻后,那道目光收回,却依然无法纾解乌雅贵人心头的愤恨。
原本她冷眼瞧着,皇上对其还只当是个小宠的态度,与她、与旁的妃嫔并无不同。
可如今,皇上却是态度微微有了变化!
竟将她与二妃七嫔等同视之!
如此想着,她心中警铃大作,不禁有些慌乱。
那这是不是彻底意味着,日后富察贵人早晚也是一宫主位?
此前,她尚且抱着一丝侥幸。
万一富察贵人不得圣心呢?万一富察家败落了呢?万一富察贵人迟迟未有子嗣呢?
可如今,这一丝侥幸,也随着皇上的目光,烟消云散。
作者有话要说:乌雅贵人:怎么办?她和主位们的待遇一样!
富察舜华:我觉得你想的有点多啊……
第9章郭络罗氏
端阳节过后,日子过得仍是飞快,一晃,二十几日过去了。
这一日清晨,廖凡匆匆进了景阳门,就和丛双道:“快去和小主说,今晨丑时,翊坤宫那边,郭络罗庶妃便发动了,我瞧着许多主儿,都朝着那边儿去了!”
丛双忙进去将此事告知。
富察舜华痛苦扶额。
翊坤宫在西六宫,她在东六宫,这意味着,她又要穿着花盆底走好长的路。
现在还是清晨,要是傍晚还成,半夜就更好,像这个时间,连推脱的借口都没有。
她认命起身,穿好鞋子,墨竹为她拿来水银镜照了照,见妆容都还在,头发整齐,便也就这样了。
等到了翊坤宫,饶是有人撑着伞,她也累得气喘吁吁,香汗淋漓。
忙被人请到了明厅用茶,见过诸人。
她刚刚落座,只听乌雅贵人语带笑意道:“妹妹可来的晚了,看看周围,只等着你一个了。”
自打端阳节过后,二人之间的平静便被打破,这种事,时有发生。
只不过宫中,这种景象多了去了,众人便也不以为意。
富察舜华坐了下来,甩甩帕子,“乌雅贵人说笑了,我那景阳宫不比永和宫,有主位娘娘坐镇,消息灵便不说,位置离着翊坤宫也更近,自然来得晚了些。”
她又淡淡道:“你这话,当真吓了我一跳,我还当今日是初一,是我脑子要去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那儿请安了呢!如此的话,自然是我的罪过了!”
“真真是,我还当我脑子坏了呢!没成想,原来……不是我啊!”
闻言,原本十分焦虑的宜嫔直接笑了出来,讥讽的目光直直she向乌雅贵人,丝毫不掩饰她眸中的冷意与幸灾乐祸。
至于乌雅贵人,自是看懂了宜嫔的警告之意,因而闭了嘴,只是,眼神冷得能冻出冰碴子来。
见状,宜嫔也熄了火,收回目光。
若是平日里,她还乐得看一场好戏,再来个火上浇油。
可是如今……
就算是要放肆,也别在她的翊坤宫碍眼闹事儿!
她妹妹正逢生死大关,她没这闲工夫看这些!
一直从早晨坐到中午,许多人都坐得絮烦了。
郭络罗庶妃是第一次生产的人,是以,时间耗得久了点,但由于身子健康,不到午时,便听到了婴儿啼哭声,郭络罗庶妃顺利生下皇六女。
宜嫔眼角眉梢都洋溢着喜气,笑吟吟地接下了众人的贺喜。
等回了宫,富察舜华就打发人将早准备好的贺礼送了出去。
算算日子,宜嫔十一月十二月那阵儿也该生了。
这两姐妹倒是齐刷,怀孕时间都差不了几个月。
“去叫一屉驴肉蒸饺,这个咱们自己使银子,不必叫他们为难,再要一份儿猪肉大葱包子,几样小菜,糟货,再拿一桶酸梅汤来,弄一些冰块儿来。”
墨竹一愣,而后劝道:“主子,可少用些冰吧,眼看着又要到日子了,上个月,只是多吃了些水果,难受得不行,更何况这次是实打实地冰块儿呢?”
“咱们这屋子还成,还算凉快,忍忍也就过去了!若是吃多了冰,身子迟迟不见好,如何孕育皇嗣?”
“这不论是后宫还是后宅,还得有个孩子才能立住脚!”
现在富察舜华一听这话就脑袋大,不由问道:“你是叫丛双洗脑了?怎么也跟着说?我耳朵都要生出茧子了!”
闻言,墨竹笑道:“主子,奴婢所言,句句出自肺腑,这世道,对女子不公,若咱们能像男子一般,能够建功立业也就罢了,谁稀罕以孩子做筹码提高地位?”
“可现在,不是情况不允许嘛!这天下,就是男子的一言堂,是非对错,都在他们口中,这不也是往常您常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