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只是,上座之人的目光却并未为其驻足停留,直直看向了她身边之人。

  那人正在聚jīng会神地看戏,丝毫没有感受到上座而来的视线。

  片刻后,那道目光收回,却依然无法纾解乌雅贵人心头的愤恨。

  原本她冷眼瞧着,皇上对其还只当是个小宠的态度,与她、与旁的妃嫔并无不同。

  可如今,皇上却是态度微微有了变化!

  竟将她与二妃七嫔等同视之!

  如此想着,她心中警铃大作,不禁有些慌乱。

  那这是不是彻底意味着,日后富察贵人早晚也是一宫主位?

  此前,她尚且抱着一丝侥幸。

  万一富察贵人不得圣心呢?万一富察家败落了呢?万一富察贵人迟迟未有子嗣呢?

  可如今,这一丝侥幸,也随着皇上的目光,烟消云散。

  作者有话要说:乌雅贵人:怎么办?她和主位们的待遇一样!

  富察舜华:我觉得你想的有点多啊……

  第9章郭络罗氏

  端阳节过后,日子过得仍是飞快,一晃,二十几日过去了。

  这一日清晨,廖凡匆匆进了景阳门,就和丛双道:“快去和小主说,今晨丑时,翊坤宫那边,郭络罗庶妃便发动了,我瞧着许多主儿,都朝着那边儿去了!”

  丛双忙进去将此事告知。

  富察舜华痛苦扶额。

  翊坤宫在西六宫,她在东六宫,这意味着,她又要穿着花盆底走好长的路。

  现在还是清晨,要是傍晚还成,半夜就更好,像这个时间,连推脱的借口都没有。

  她认命起身,穿好鞋子,墨竹为她拿来水银镜照了照,见妆容都还在,头发整齐,便也就这样了。

  等到了翊坤宫,饶是有人撑着伞,她也累得气喘吁吁,香汗淋漓。

  忙被人请到了明厅用茶,见过诸人。

  她刚刚落座,只听乌雅贵人语带笑意道:“妹妹可来的晚了,看看周围,只等着你一个了。”

  自打端阳节过后,二人之间的平静便被打破,这种事,时有发生。

  只不过宫中,这种景象多了去了,众人便也不以为意。

  富察舜华坐了下来,甩甩帕子,“乌雅贵人说笑了,我那景阳宫不比永和宫,有主位娘娘坐镇,消息灵便不说,位置离着翊坤宫也更近,自然来得晚了些。”

  她又淡淡道:“你这话,当真吓了我一跳,我还当今日是初一,是我脑子要去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那儿请安了呢!如此的话,自然是我的罪过了!”

  “真真是,我还当我脑子坏了呢!没成想,原来……不是我啊!”

  闻言,原本十分焦虑的宜嫔直接笑了出来,讥讽的目光直直she向乌雅贵人,丝毫不掩饰她眸中的冷意与幸灾乐祸。

  至于乌雅贵人,自是看懂了宜嫔的警告之意,因而闭了嘴,只是,眼神冷得能冻出冰碴子来。

  见状,宜嫔也熄了火,收回目光。

  若是平日里,她还乐得看一场好戏,再来个火上浇油。

  可是如今……

  就算是要放肆,也别在她的翊坤宫碍眼闹事儿!

  她妹妹正逢生死大关,她没这闲工夫看这些!

  一直从早晨坐到中午,许多人都坐得絮烦了。

  郭络罗庶妃是第一次生产的人,是以,时间耗得久了点,但由于身子健康,不到午时,便听到了婴儿啼哭声,郭络罗庶妃顺利生下皇六女。

  宜嫔眼角眉梢都洋溢着喜气,笑吟吟地接下了众人的贺喜。

  等回了宫,富察舜华就打发人将早准备好的贺礼送了出去。

  算算日子,宜嫔十一月十二月那阵儿也该生了。

  这两姐妹倒是齐刷,怀孕时间都差不了几个月。

  “去叫一屉驴肉蒸饺,这个咱们自己使银子,不必叫他们为难,再要一份儿猪肉大葱包子,几样小菜,糟货,再拿一桶酸梅汤来,弄一些冰块儿来。”

  墨竹一愣,而后劝道:“主子,可少用些冰吧,眼看着又要到日子了,上个月,只是多吃了些水果,难受得不行,更何况这次是实打实地冰块儿呢?”

  “咱们这屋子还成,还算凉快,忍忍也就过去了!若是吃多了冰,身子迟迟不见好,如何孕育皇嗣?”

  “这不论是后宫还是后宅,还得有个孩子才能立住脚!”

  现在富察舜华一听这话就脑袋大,不由问道:“你是叫丛双洗脑了?怎么也跟着说?我耳朵都要生出茧子了!”

  闻言,墨竹笑道:“主子,奴婢所言,句句出自肺腑,这世道,对女子不公,若咱们能像男子一般,能够建功立业也就罢了,谁稀罕以孩子做筹码提高地位?”

  “可现在,不是情况不允许嘛!这天下,就是男子的一言堂,是非对错,都在他们口中,这不也是往常您常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