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沾染到什么了不得的事儿,再把自己搭进去。
此时,荣嫔带了二公主来富察舜华这儿做客,两人就说这件事儿。
“这小阿哥天残与李贵人是否有关,其实还未可知,只不过,皇室颜面要紧,李贵人之前又有牵扯,太医想要保命,戴佳氏身边的也想要保命,就只能是她了。”
“也怪她往日不知低调,处处结怨,嚣张跋扈,不然,那日也不会连个求情的人都没有。”
富察舜华轻轻敲着面前的棋盘,懒懒道:“当初,太医当时就说孩子许会有后遗症,我还没当回事儿,没想到啊,竟真的成真了。”
“难不成真的是因为那次罚跪?这话我记得清清楚楚。”
荣嫔嗤笑:“那这口锅,李贵人不背也得背着了。”
总比皇室受了天罚名声好听得多。
“现在启祥宫,由通贵人暂时理着宫务,她处处小心,且启祥宫原本是李贵人的主场,人家位分不再,家世仍在,通贵人再如何也不敢放肆,日子尚且还好。”
“这下卫庶妃倒是省了事儿了,惠嫔那儿,也能清静好久,一个戴佳常在和李贵人,宫中人人自危,对孕妇真是避之唯恐不及。”
“但那孩子,只希望他日后能如常人一般吧。”
荣嫔自己就是做母亲的,相比孩子夭折,哪怕残疾她都能忍受,叹息道:“谁说不是呢?只要孩子好好儿的,他身份在这儿,日后也是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如她头几个孩子,不缺胳膊也不缺腿,可就是早早夭折了。
“永和宫与我钟粹宫毗邻,来时,我就听到那儿吵吵嚷嚷的,好像是乌雅庶妃想要见六阿哥,敬嫔没同意,在那儿闹开了。”
说到乌雅氏,连她都不胜唏嘘,“你说说这人,其实运道已是比我们大多数人好了。”
“想当初,我与惠嫔还有张庶妃等人,是一起入宫的,那时后宫典制不全,位分颇有些混乱,好容易我与惠嫔从最末等的格格,坐上了小福晋之位,典制齐备,又成了庶妃,十六年大封才一跃封嫔。”
“瞧瞧乌雅氏,一跃而为贵人,傍上了佟贵妃,险些有成了嫔位,哪怕嫔位飘了,好歹还有儿子,偏她贪心不足。”
富察舜华轻笑。
若没有她,乌雅氏这个嫔位可是妥妥的了,她是当真运道好,但也够狠,有手段。
“虽说她仍是六阿哥名义上的生母,玉碟也还未更改,但是,皇上金口玉言,断然不可更改,那从那日起,六阿哥的生母养母,都是敬嫔,她闹什么呢?”
“再者,六阿哥不是早已送去阿哥所了?今日抱回来了?”
“哪儿啊?”荣嫔呷了一口茶水,“是今儿早上,敬嫔要去瞧瞧,乌雅庶妃死活要跟着,也不顾禁足令了。”
相比于真正的大事,乌雅家只是细枝末节,皇上到现在还没处置,是根本没放在心上,也是如此,乌雅氏才有心思乱蹦哒。
等皇上腾出手了,看她怎么哭!
富察舜华又是噗呲一笑,“这倒奇了,就算是再怎么想孩子,禁足解了,总会有见到的一日,更何况,往常孩子养在敬嫔那儿,人家也不给她瞧,且命令是皇上亲自下的,她也敢不管不顾?”
“把孩子给敬嫔养着老老实实应下了,为了孩子却不顾禁足令,当真是个好母亲!”
荣嫔又是冷笑:“谁说不是呢?当初四阿哥怎么到佟贵妃那儿的,大伙儿心里有数儿,她就不是个正经的慈母,现在也不知道是装出来给皇上看的,还是故意恶心敬嫔,亦或是二者皆有呢?”
也就是六阿哥注定是乌雅庶妃的最后一个孩子,她才如此不甘心,不愿放手。
以后她哪还会有什么恩宠呢?更别说孩子了。
她伤了身子,再想要个孩子,当真难于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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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祥宫后殿。
由于被贬为贵人,她已是不能居住正殿。
本就不喜后殿次间的bī仄yīn暗,她将手边装着佛豆的小筐一把拂了下去。
“戴佳氏,好个戴佳氏!这种屎盆子也敢往我的头上扣!真是好啊!好啊!”
她被禁足多日,早已没有了往日那般消息灵通,直到来人来收回她的嫔位册书,她才知道短短时间内发生了什么。
心中其实也着实后悔,当初为何没听靖嫔的,叫她早早起身,也就无法晕倒了,既然没晕倒,就不必请太医,那日后的事情,小阿哥天残与否,与她何gān?
总比现在,说不清道不明的好。
还被人死死地扣了黑锅在头上,她还无法出宫,与人辩驳。
“戴佳氏个小贱人,分明是她自己身体有问题,几个月葵水都不会去的人,身子有缺陷不是正常?我那日不过叫她跪了一刻钟而已,她将大氅都垫在了膝盖下,膝盖上还围着水獭皮做得护膝,能冻晕倒算我的,但若说这孩子的问题也要归咎到我头上,那真是冤枉死我了!无稽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