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啊,要是知道,我昨天就给你打电话了。”中年男人一脸真诚,“凌晨警车响了我们才知道出命案了。你这表嫂心也太狠了,一家人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居然闹出命案,这下自己疯了,孩子才三岁,造孽了。”
蓝月听着中年男人的话,不由得看向别墅内。
事情到底是怎样,难道肇事者的儿子真的是被他妻子所害?
隐隐地,蓝月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明明肇事者的儿子前天被一伙黑衣人带走,一直到昨天上午都没有回来,为何晚上就死在了他家,表嫂疯了,孩子才三岁,那这凌晨又是谁报的案?
难道还有目击者。
蓝月疑惑地朝四周看了看,并没发现什么异样。
肇事者儿子的尸体和他疯了的妻子,还有三岁的儿子已经被带走了。
别墅被封了起来,再留下去也无用处。更何况,她的身份也见不到那位疯了的表嫂。
这趟三亚之行,毫无收获。反而让寻找证据之路变得更加棘手。
蓝月一边转身,一边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茅伯,线索断了……”
“怎么回事?”
茅伯爽朗的声音透过音波传来,大清早,显得格外有精神。
“肇事者的儿子凌晨死了,说是被他妻子所杀。”
“死了?怎么会?”
茅伯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看来他也很吃惊。
“其余我回来详细说,这条线索断了,再查下去也无意义,不如,我们换个方向,查五年前车祸前是谁救走的蓝正东,以这个作为突破口?”
“穆小姐决定,我们配合。”
茅伯淡然地回答。
蓝月鼻子一酸,听着茅伯的声音,一直忐忑的心忽然变得平静下来。
在她心里,茅伯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茅伯是她父亲的好友,小时候,她经常跟着父亲去茅伯家玩。
那个时候,他的脸上还没有那道恐怖的疤,是个爽朗风趣的叔叔。
“谢谢!”
蓝月声音哽咽地说了一句,挂了电话。
吸吸鼻子,随意环顾了下四周,准备打车回酒店。
忽然,她眼尖地看到马路对面,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一辆迈巴赫里,疾驰而去,后面跟着一辆车。
如果她没看错,那人是李惠琪,而后面尾随的一辆车里,坐着一个眼熟的身影,一晃而过,没有看清到底是谁。
李惠琪怎么会大清早出现在这里?
蓝月带着疑问打车回了酒店,封翊已经起床,坐在餐桌前,旁边站着他那位形影不离的特助。
蓝月眼前一亮,特助……
对了,刚刚看到的尾随李惠琪那辆车的身影好像特助。
当时车速速度太快,一闪而过,她并没把握。
而且,封翊的人跟着李惠琪做什么,大抵是她看错了。
“去哪了?”
封翊招招手,让特助出去。
特助径直往别墅大门口走去,路过蓝月的时候,礼貌地朝她点了点头。
封翊正在吃早餐,姿态优雅,配着他那混血儿的俊容,贵族气十足。
他的神情起来神清气爽,看来身体是舒服了。
蓝月精神欠佳,昨晚本就睡得晚,今天又起得早,折腾一早上,这会儿困顿得不行,准备回房再眯一会儿。
“过来帮我倒杯牛奶。”
封翊坐在餐桌前,语调低沉地发号施令。
蓝月想了想,昨晚好不容易哄好了封大少爷,不能半途而废。
勉强打起精神,站在餐桌前,倒了杯牛奶。
环顾了下四周,没看到穆里奇,奇怪地问出声:“我哥呢?”
“走了,他今天开庭。你坐下,吃早餐。”
封翊边吃边回答,话语简洁。
蓝月懒懒地坐着没动,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桌子上的荷包蛋。
没想到穆里奇也回去了。
封翊叫的早餐偏西式,面包牛奶鸡蛋蔬菜沙拉之类。
蓝月看着很没胃口,忽然想吃辣辣的东西。
正踌躇着,要不要自己再打个电话让酒店送点别的口味过来,忽然,别墅内门铃响了。
“去开门。”
封翊再次低沉地吩咐。
蓝月抬头看了一眼封翊,忍着一肚子火。
这人是不是把她当保姆使了?
不过还是听话地起身,去开门。
没想到,门口站着的是酒店服务员。
“您好,这是您叫的三亚特色小吃港门粉和小米粥。”
蓝月尴尬地让开门,服务员将东西推了进来。
“杵着干嘛,快点过来吃!”
封翊还是低冷的语调,不急不缓地吃着自己餐盘里的东西,语气却霸道得不容置疑。
蓝月坐下来,看着这铺着红辣椒和黄灯笼辣椒的满满一大碗粉,有些吃惊。
这人不吃辣,点这么辣的东西做什么?
蓝月记得从前两个人吃东西,总会因为吃什么菜系闹别扭。
她喜欢酸辣爽口的川菜,湘菜,云南菜,不喜欢江浙菜,豫菜,粤菜,尤其是日本料理。
可封翊就是喜欢和她唱反调,总爱带她去那些个胃口清淡的饭店。
抬头看了一眼封翊,发现他神色正常。
这……这份什么港……港啥粉,不会是特意为她点的吧!
对她这么体贴,不是昨晚上还说,不可能会爱上她的吗?
蓝月忽然感觉饿极了,挑了一口粉放入嘴里,这味道正对她胃口。
不自觉地边吃边笑起来。
封翊忽然开口:“港门粉三亚的一大特色,用海鱼和面粉制成的粉,带有鱼的浓香,再用小虾和花生米裹面粉,放到热油制成的虾饼,虾味十足,爽口无比。”
蓝月一口粉忽然噎住,吃惊地抬头望着对面的封翊。
封翊这段演说是什么意思?
封翊忽然扯了张纸巾,伸出大长手越过桌子,帮蓝月擦拭。
蓝月怔在原地。
他……他这动作是怎么回事?
“嘴角有脏东西。”
封翊神情自然地认真擦拭完,起身,往客厅沙发走去,留下一脸懵逼的蓝月坐在餐桌前发愣。
这人今天不正常,绝对的不正常。
不说最近这段时间的接触,就是从前,他那别扭的个性都另人够呛。
也就她活该,先爱上他,所以容忍他的各种无理折腾,从十三岁到十八岁,整整五年。
封翊坐下来,顺手拿起放在一旁的报纸看起来。
但是心思却完全不在上面。
昨晚半夜,他做了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