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她这人心太大了。可到底也是个女孩子。
这里是她半个家,那些人闯进来了。如入无人之地,也难怪她心里惴惴的不安宁。
他慢慢站起了身来,初chūn,到了夜里,寒意便侵入了骨髓,那些旧伤如同恶魔一样不停啃噬了他,他都已经习惯和那些疼痛共处了。推开了门,走出去了,走廊里寂静如死,只偶尔只听她低语的声音,不大,更像是呜咽。
他下意识的就想推开了门,可手在半空中,又停下来了。
少见的,他滞怔着。
“一男一女,不方便的。”她声音就在他耳边。
不方便嘛,她在车上对他笑的样子又浮现出来了,眯起了眼睛,狡诘的,暧昧的,女孩子啊,他似乎从来都没有过这些概念似的,突然之间领悟过来了,女孩子啊。心里哗然一片嘈杂混乱的叫嚣起来了。
不方便的。
女孩子……
他手收回来了,站在了门前没有动。
许久,他把自己靠在了冰冷的墙壁上。静静的凝望了夜空。
屋里的人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那呓语的声音渐渐的低下去了。
夜,是越来越冷了,透过了墙壁,冰冷上他。
他便顺着那墙壁一点一点的往下滑,坐在了台阶上,更冷了一些,浸入了骨髓,他全身都是痛的,却没怎么往心里去,习惯了,太寻常的一些事情。
走廊里是没有灯的,这黑漆漆的夜晚里,最适合那些妖魔鬼怪恣意叫嚣着,它们涌出来了,扒在了窗前,瞪紧了他。
他微微垂下了眼帘。
魑魅魍魉,争先恐后,扑向了他,抓住了他,向他发出了声声嘶吼,然而他早已经习惯与他们对峙了,在这个无声的夜晚里,他冷冷看着它们。
屋里呓语渐渐消失了。
那个被他守护着的人,终于陷入了安睡。
…………
大半夜的时间,行行都睡得不安稳,可到了后半夜反而睡的醒不过来了,就算是她睡眠质量一直还不错吧,可像昨天那一样,一觉睡到了大亮的情况还是挺少见的。
她从上爬起来,迅速穿好了衣服。
说实话,这一行可真不是人gān的,起的比jī还早,睡的比狗还晚,赚的比乞丐还少,gān着卖白菜的活,操着卖白面的心,可一时失足,上了贼船,苦海无涯,遥遥望不见岸边,也就只好这么拖一天是一天的gān下去了。
吸取了第一天的教训,她六点就起来了,打扫准备,迎接那些晨练的人们。
一打开房间的门,下了台阶,日光之下,什么东西在眼前闪了一闪。
她弯下了腰去捡起来了一看,是动运环,还是文镜心买了明远东,为了监测他复建的情况的,可如今却像一个恬不知耻的jian细一样,毫不犹豫的就把它主人一夜的行踪全部都给bào露了。午夜,他出房门,就停在了自己门前,从两点,到三点,四点,五点,他始终都没有再移动过一次。
一直到了清晨,天亮起来了,它的主人似乎已经把它忘记了。
丢在了门前。
那个夜不能寐的晚上,和安稳入睡的后半夜似乎全部都得到了一个完美的注解。
行行忍不住蹲下付出了,摸着台阶,冷的,没有温度,谁也不会想到,曾有一个人坐在了这里彻夜不眠,她手按在了那里呆了许久,这才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把手收回来了,明远东……明远东……她越发迷惑的叫了他的名字。
她了解他嘛,不知道,总觉得这人从不把别人当人似的。白月光那么对他,他都不为所动。不信问问他,朱梅是谁,他压根都不会记得……
就这么目下无尘的一个人,竟然会因为她睡不好,在她门外坐了整整一夜。
为什么……
违心play的原因吗?
让他待她始终是不一样的。
她不禁看了一眼隔壁的门,关着,紧紧的,如同他那个人一样,如果不是不小心把动运环丢在了门前,她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一夜的秘密。
行行什么都没有说,只把那个透露了一切的jian细揣进了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是不解风情的傻夯夯。
一个是死不开口的蚌壳。
这两人以后还有的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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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终于到了一边打架一边吐血的情节了
天是晴的,等那门一开,日光就争先恐后的涌进来了。
第一批来晨练的人瞬间占据了最好的场上,偌大一个球馆也开始热闹起来了。
行行收钱,找钱,安排场地。安抚客人,笑脸相迎,忙前忙后,一个多小时了,却始终看不见那个人的影子,不对呀,他一向是早睡早起,这些年来都养成习惯了,她像得了歪脖病,一直忍不住别了头往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