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阎王心态好,过会儿就没事了,但阎王的脚步却越来越快。
评事朝他投来好几次询问跟求助的目光了,他一瞥过去就看见评事冲阎王的方向努努下巴,示意他赶紧问问怎么回事。
这长金泽可不gān,阎王的脾气大家都知道,一个说不好,指不定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阎王溜达的速度越来越快,地板都要被踏出火星子了,评事抛眼神的频率越来越多,再这么抛下去他怕评事就这么过去了。
烦躁的抓了把头发,长金泽叫了声阎王,“做什么呢你,想出去就出去,在这钻地板呢?”
整个大理寺,敢这么跟晁阎王说话的就只有长金泽了。长金泽跟晁珩的关系匪浅,长金泽举家搬迁数次,从南方搬到多地,再到洛阳,最后才搬到京城,其中洛阳是他呆的最久的地方,因此也同晁珩结缘许久。
“你说,因为拿到自认为是假货的东西而去卖家处大闹,是不是能拘下啊?”
长金泽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什...什么,这不是京兆尹的活吗?上次事出有急就算了,这次你这是想跳槽直接京兆尹gān活了?”
“那怎样才能跟大理寺联系上?”
这说什么猪话呢...自己给自己找事gān就算了,怎么还给整个大理寺找事呢?
长金泽敏锐的发觉事情的不对劲,对暗号似的反问一句:“掌柜?”
晁珩点头,“茶。”
再次被加密通话整的一头雾水的评事:这说的都是什么东西。
晁珩坐不住,抛下一句话就眨眼走的没影。“我出去看看。”
评事觉得莫非是自己老了,跟不上两个年轻人的思维了?于是迷惘的看向长金泽:“少卿,这是怎么了?”
长金泽煞有其事的表情,“没事,茶瘾上来了浑身不得劲,出去溜达溜达就好了。”
评事:?
前不久晁珩才出去的,还是他亲眼看见的呢,这一会儿没去茶瘾又翻了,这是抽着大|□□了吗?
被称作茶隐翻了浑身不带劲非要去外面溜达甚至跑个几圈才能冷静下来的晁珩本人,正大步流星往陈家那边走呢。说来惭愧,当初心有愧疚查陈镜娇身世时,不小心连她家在哪都知道了,恰好他又是个过目不忘的,随意瞥一眼就能记住在哪。
于是晁珩溜达巡视半天,挑了个离陈家不远的摊子坐下,这个角度来看,他恰好能看到陈家门口的一举一动,若是陈镜娇出来或是派人来大理寺寻他,他恰好能以“因为案子问题所以恰好在周围”的借口来一场“偶遇”。
大理寺少卿,用心良苦。
但陈家内却并不是闹翻了天需要到晁珩出马撑场子的地步,陈镜娇已经将场子压下来了。
刚才那句讽刺说的陈家三女陈蕴好一个脸红耳赤,拍案大起。
“没规矩,别丢了陈家的脸,坐下。”陈镜娇依旧正眼都没给她,陈宋趁机上前挡住狰狞的陈蕴。
“三妹,大伯父、我爹跟三伯父都不在家,这里姐最大而且是这里所有人最有资格说话的,你要是行,比姐更懂,要不你上去讲个明白?”
陈蕴被陈宋跟自己母亲拉住,这里头的道道终于想明白,冷哼一声不服气的甩手离开。
“愣着gān什么,去跟着三小姐!”三夫人皱着眉对身旁的侍女说,完毕心中暗叹一口气,陈镜娇此次行径出乎她的意料,并非从前那般无知骄奢,隐约有大家之风,且性子同从前来说根本就是变了个人!
陈蕴让她惯坏了,再这么下去要出事的。
她担忧的望着陈蕴离去的身影,又忍不住看向陈镜娇,只能在心中祈祷陈镜娇莫要报复陈蕴今日无礼之举了。
为了在冲泡时既能感受金骏眉的清香飘逸,还能欣赏金骏眉芽尖在水中舒展的优美姿态与晶莹剔透的茶汤,陈镜娇选择了白瓷茶杯。
水沿着白瓷盖碗的杯壁细细的注入,“此举是为保护金骏眉细嫩的茶芽表面绒毛以及避免茶叶在碗中激烈翻滚,最大程度保证茶汤的清澈明亮。”
“金骏眉外型细小紧秀,之所以称为金骏眉是因颜色为金、huáng、黑相间。这金色则是茶的绒毛与嫩芽。”
两人见纸上的散茶条索紧结纤细,有锋苗,身骨重且匀整,品貌都在上乘,确信自己今日是糊涂了。
陈镜娇第一泡不过十几秒的冲水而已,将茶杯递给面前的人,两人接过后不免瞧眼茶碗,金huáng汤色的开汤明摆着告诉他们:有眼不识泰山。
一口化进嘴里,竟发觉这水中带甜,甜里透香,且香气清慡纯正。
热汤纯正,蓝袍人瞄了眼陈镜娇,看到对方正笑着回望他,也不好撂杯,更何况这茶确实比正统的正山小种另类出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