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意的点头,好孩子真听话,这么实诚,她也许知道二叔二婶为什么要把陈宋留在老家了,陈家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陈宋要是来的久了,估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看来她得想个办法,让陈宋多长点心,这么下去也不是事。
“家里可有什么人祖籍既不是京城这边,也不是老家那里的?”她问。
陈宋思量着,伸出一个手指,陈镜娇竖起耳朵。
“厨子不是,厨子是东边来的。”
陈镜娇眨眨眼,表示继续。
“大姥姥的大婢女也不是,听说她祖上有戎狄血统,但是没人信就是了。”
陈宋罗列了众多人,可没一个能跟这件事扯上关系的,陈宋最后甚至连老家里谁谁的口音不正都算上了。
“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也难为你能记下来,全是老家的人说的?”陈镜娇一脸黑线。
陈宋郑重地点头。
“那得亏他们没在你面前嚼舌根谁的私事,不然你这脑袋还记不记得下四书五经了。”
话音刚落,陈宋一拍桌子,“姐,你要这么说我可就知道了!”,这嗓门给附近的茶客都吓了一跳,收获陈镜娇的不满后,陈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压低了声音说:“我太激动了,我突然想起来三婶婶的私事了。”
陈镜娇敏锐的抓住了一丝不对劲,拉着陈宋上了楼上雅间,怕被人听到。
“三婶婶家里关系不合,听说当初三婶嫁给三叔时好像还闹好一大顿,场面之壮观,听说屋里东西都摔了一地,最后三婶家给三婶连拖带绑的送走了。”
陈镜娇实在想不出来,三夫人那种看着文文静静的人居然还有这么...凶狠的一面。
“为什么?看不上三叔?”陈镜娇托腮问。
陈宋瘪瘪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有人说时看不上三叔,有人说是看不上陈家,还有说是...”
根据女人的直觉,陈镜娇看着陈宋别别扭扭说不出口的样子,连忙让他打住“行,我知道了,顺便这种事以后少听点,家长里短的听多了容易焦虑。”
陈宋涨红着脸如释重负,狂点头“嗯嗯嗯嗯,我知道了姐,你说得对姐,我从小听她们叨叨来叨叨去确实很焦虑。”
她拍拍陈宋的肩膀,“话也要少一点,体现沉稳的男人本色。”
陈宋:闭嘴猛点头。
送走了陈宋,陈镜娇直奔西市,果不其然,花钱买来的消息就是劲爆。
三夫人有个表弟,在三夫人嫁人那天跟家里闹翻了离家出走,此后销声匿迹,而那个人恰恰就是魏房应。
魏房应隐名改姓跟着陈家来到京城,兜兜转转来到林盛铎手下,恰好林盛铎跟陈家有生意上的往来,魏房应难免会跟三夫人身边的人有jiāo流。
陈镜娇一时无法消化这个消息,这实在是太狗血了。
好一个表姐表弟情,真实的红楼梦,想都不敢想的情节。
陈镜娇倒吸一股凉气,好像不小心知道了不得了的消息。
关系大体能猜测出来,可是证据呢?陈镜娇又烦了心,琢磨来琢磨去。
看来还是要当次恶人。
但是林盛铎为什么又会知道这个消息,他告诉她是想提醒什么吗?
陈镜娇脑子乱的很。
“这哪里算我远方亲戚关系”不知不觉中她甚至念叨了出来。
观澜:“嗯?小姐,你刚才说了什么吗?”
陈镜娇摇头,“没事,对了,今天难得出来一次,走,带你下馆子去。”
说完就拉着观澜往前面的酒楼走,观澜措手不及“小姐等下,还有什么是下馆子啊”。
两人笑闹着进了酒楼,跑腿伙计将她们引上楼,jiāo谈中在眼的余光中看到几双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靴子,路过几人时,酒楼伙计还朝几人恭敬的示礼,陈镜娇便随意的看了一眼,确实看起来非富即贵,她多留了个心眼。
万一以后在哪里遇见了,心里也算有个数。
两帮人擦肩而过,在陈镜娇没注意的空隙里,中间一人偏头看了她一眼,旁的人注意到他的动作,问怎么了。
那人笑着回:“没事。”
上了楼后观澜左探右探确信那边的人走过去听不到了才在陈镜娇耳边悄悄说:“小姐,刚才那些人看起来就不是常人,估计又不知道是哪家的大公子。”
从陈镜娇来了以后,一直教导观澜没必要像那些奴仆一样低声下气生怕一个不注意惹怒了自己主子,如今观澜跟她倒是真的有些像朋友的感觉了,对此陈镜娇非常满意。
“是啊,看到刚才那个笑着眯眯眼的了吗,这种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人,一般惹不起,以后万一哪天在店里遇着了,留个心眼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