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着rǔ母调皮一笑,陈镜娇有些欣慰,“这才对嘛,好歹你也是陈家嫡长女的rǔ母,别被什么阿猫阿狗都欺负了去。”
在仆人的带领下,陈镜娇来到了她这个第一次睁开这双眼睛看到的地方。
虽然时间过的也不是太久,她也并没有在这里住很久便去茶肆了,但再次站在这里时还是恍如隔世。
chuáng褥子以及枕头被子都是新换的,还带着新晒的阳光的气息,桌子凳子都是擦得gāngān净净,整个屋子收拾的没有一丝灰尘,肉眼可见的是上了心的。
仔细环顾四周,转了几圈后陈镜娇拿了套茶具在桌子上开始泡茶,摆好了两个茶碗。
“小姐,怎么摆了两个茶碗?”观澜看到以后以为陈镜娇是想给自己也泡一盏,还告诉她,自己不喝,不用摆两个茶碗的,但收到的回答是,待会儿会有人来。
观澜问什么人。
“陈蕴。”陈镜娇说,“她知道我回来以后必定会来我这里冷嘲热讽一番,按照她的性格,巴不得我天天出事,所以不出一个时辰,她绝对会来。”
果不其然,陈镜娇一壶茶刚泡好,就听见院里有吵吵嚷嚷的声音,有人进来通报说是三小姐来访。
“神了啊,小姐。”观澜越发的佩服陈镜娇了,陈镜娇但笑不语。
这种人是最好懂的,张狂又张扬,行事随心,摸清了性格以后,对方走一步就能猜出来下一步想做什么。
“哟哟,看看这是谁啊,这不是神气的大掌柜吗?”
陈镜娇还没让人通报,便有不识时务的仆大胆的将她的门推开,观澜迎面就是脸都快冲到天上的陈蕴,心里狠狠的翻了个白眼。
这就是世界的参差吗?
她家小姐温文尔雅,举止得体,这三小姐就泼辣而不知礼数。
“什么掌柜来着?”陈蕴故意大声的问旁边带来的仆人,经仆人小声提示后才装作突然记起的模样,“哦对,林隐逸肆,一个小破茶肆,对吧陈大掌柜?”
陈镜娇并没有搭理她的话茬,陈蕴觉得被拂了面子,又恰巧看到陈镜娇面前的茶碗,不仅讽刺的大声说道:“还弄你那点破茶呢?你还真以为自己能像大伯父一样,开业当天就出了事,进了牢狱不说,茶肆又开不下去像丧家之犬一样回来,你可真丢了陈家的脸。”
这话说的讽刺至极,观澜都听不下去了,狠狠的瞪着陈蕴,陈蕴正愁没地方撒气呢,冲着观澜就去了,“瞪什么瞪,一个卑贱的奴婢,竟然这么看我!”
说着就气势汹汹的跨步上前,观澜不甘示弱的瞪着,但气势还是弱了一些,眼睁睁看着陈蕴过来,已经做好被扇巴掌的准备了,她可以被打,但是小姐不能被欺负。
清脆的茶杯不轻不重的落在桌子上,却足以让整个屋子的人都停下去看。
“rǔ母,你说,何为嫡,何为长?”
一旁敛眸安静候着的rǔ母听到这话后即可接话,朗声道:“自古以来嫡庶有别,而嫡长子、嫡长女为最大,其地位远高于其他,有管教弟妹之权。”
陈镜娇不急不慢的喝着茶,等rǔ母说完,才幽幽开口道:“听到了?你想当着我的面教训我的人,下一步是不是我要把嫡长女的名分恭敬地让给你了,还是你想说你想按照你自己的意思让三伯父越过二伯跟我爹做最大?”
陈蕴涨红了脸,举起的手狠狠的落下,“你不要血口喷人!”
看到陈蕴气成这样,但还是有点脑子,不至于真的逾矩,也不知道原身以前怎么被这种没长大的小毛孩子欺负的。
上纲上线她最会了,谁敢欺负她的人?
陈蕴指着陈镜娇不甘示弱的回击,“你那个什么破茶肆迟早要倒闭,要我说你这种人还是别嚯嚯大伯的产业了,赶紧随便找个不嫌弃你的人嫁了得了。”
但陈镜娇这次回来的目的不是跟陈蕴吵架甚至让陈蕴得到教训这么简单的,她要让三夫人的如意算盘打空,而陈蕴这种脑子不够用的,恰好帮了她一个大忙。
“我确实因为最近茶肆事情少所以才回来住几天的,不过开不下去那还不至于,你说的随便找个人嫁了那更不可能,只要我开茶肆一天,就有能力养着自己,而你这种只能寄于你爹娘的,才是得赶紧嫁人了。”
陈镜娇说完,抬头看陈蕴一眼,“我怎么听说你要嫁人了呢?还是京城有名的富家子弟,不过可惜是个纨绔弟子,对吧?”笑得人畜无害,但在陈蕴眼里却是讽刺至极。
陈蕴勃然大怒,差点给陈镜娇掀了茶具,还是旁边的仆人眼疾手快地拦下来,在她耳边说:“小姐不可,事情闹大了老爷会怪罪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