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豆沙的。
每一口下去都是不同的惊喜,不大的荷花苏个个苏松香甜,jīng致动人,让人不舍得吃。
“这不是最近忙着吗,多接点案子,就能多一点机会。”长金泽捻起莲蓉荷花苏,难得这次没着急送进嘴里,而是细细观察。
陈镜娇没想到长金泽还能这么上进,以往她看他都是吊儿郎当的样子,好一个得过且过的自由。
“机会?想着升官发达了?”陈镜娇笑着问,本是随便打趣的一句话,没想到却受到了对方认真回的一句“当官的,又有多少是不想升官的。”
陈镜娇愣住了,泡茶的手也停顿了一下。
茶碗中的汤色橙huáng明亮,香气馥郁且有持久香高的兰花香,长金泽没注意到她的异常,而是忽然低头嗅那茶香,“这是什么茶,还挺香。”
陈镜娇这才反应过来,将茶叶用沸水冲洗一次后再抬壶高冲注入壶内将茶叶焗泡,心中默念五个数后熟练的将茶注入茶杯。
岩茶冲泡中,高冲尤为重要,要让茶叶在盖碗中翻滚起来,这才算及格。
紫砂壶内外冲洗的gāngān净净,经过沸水烫壶后热了个透,因此茶水从紫砂壶壶嘴缓缓倒出的时候,满室生香。
大红袍紧结、壮实,但没有铁观音紧结,因此入了水这洗茶水便能出,茶汤要均匀的倒入闻香杯三分之一处。
陈镜娇将自己面前的闻香杯捧在手心中,双手搓动闻香杯,微闭着眼睛感受大红袍的高香,长金泽看到也便拿起自己的学她这番动作。
喝茶不能急,首先得将心情放平和,缓缓吸入茶汤,慢慢感受茶从喉头滑落进腹的感觉。
“想明白了?”陈镜娇问。
良久,长金泽喝完一盏茶,高冲茶水从壶嘴落入碗中,卷着油润带着宝色的茶叶激dàng。
“其实还没想明白。”长金泽说,“就是因为没想明白,索性就不想了,也许这做着手里的活指不定哪天就突然想明白了。”
“以前我总觉着没意思,不过也是,替人gān活的事谁能觉得有意思呢。”
长金泽这话更像是说给他自个听的,没得等陈镜娇回复就自顾自感叹一句“这茶确实香的很”,思维尤其跳跃。
“不仅香,而且来历还不小。传说神农以解七十二毒,还治好了县令、赶考书生和皇后。”陈镜娇趁机摸出兜里冰凉的玉佩,攥在手心里。
“你不问为什么我让晁珩叫你来吗?”
长金泽用茶盖轻轻撇去漂浮的茶碎,听到陈镜娇说是亓清纨让她帮忙给他东西时,一盏热茶囫囵吞了下去。
“东西不能随便收,大理寺还有要事等我,掌柜再见。”
陈镜娇看着面前脚底抹油想溜的长金泽,缓缓展开五指,羊脂玉佩静静躺在她的手心中,长金泽止住了脚。
“这个也不收吗?”
长金泽站在一旁,居高临下的看着陈镜娇手中的玉佩。她将玉佩放在桌上,长金泽那眼睛就粘在玉佩上挪动。
她现在确信这个玉佩对长金泽的意义非同小可。
长金泽摩挲着通体冰凉的玉,卷入种种回忆的漩涡,眼神不由自主的温柔了起来。
“她将这个给你了?”
陈镜娇点头,“她让我转jiāo给你,我问她还有什么别的话需要我传达。”
长金泽将视线从玉佩上挪开,等待陈镜娇的下文。
“她说你看到这玉佩就会知道什么意思了。”
古鼎灰的流苏锤在手腕一旁,若有若无的扫过luǒ|露在外的肌肤。
长金泽没说话,只是将玉佩仔细收进怀里,认真的同她说了句谢谢。
“哎对了,怎么好多天没见到晁珩,他最近很忙吗?”陈镜娇想起最近几天跟厨子新研发的鲜花饼,恰好也不太甜,晁珩会喜欢。
“哦他最近应该不会来了,他跟我讲要是你问到,就跟你说最近事忙来不了了。”
陈镜娇眨巴着眼,“啊?”
第33章叁拾叁冰糖银耳炖雪梨
远方的晁珩打了个喷嚏,拢了拢外衣继续低头看着案子,完全不知道嘱咐长金泽的话被长金泽这个不靠谱的一股脑和盘托出。
“他最近感染风寒了,估计是怕传染你所以这几天不会来。”长金泽说,“不知道他抽的哪门子风,一宿呆在大理寺看案子,这大理寺传了几代的老油灯都快让他用烂了。”
长金泽颠了几步,语气中颇有无奈,“多大个人了,夜里秋风凉还不知道,开着窗chuī了一宿,第二天就发了高热。”
陈镜娇听到晁珩如此不仔细,不免有些担忧,“那现在可还发着热呢?”怪不得她好几天没看到晁珩了,本来以为是案子多事务繁忙,若不是长金泽告诉她,她恐怕还就真以为他是在忙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