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放心,仆知道怎么做。”
还有其他嘱托的事,陈镜娇说完后突然注意到一旁不吱声的观澜,“怎么了,觉得我做的不对?是不是觉得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
观澜头摇成了拨làng鼓,“没有没有,她们这是罪有应得,更何况三小姐若是真不用嫁给那个纨绔子弟,反而还应该谢谢小姐,要不是小姐,她可真就成了京城人的笑话了,我只是有一点不明白...”
陈镜娇问:“哪里不明白?”
“三夫人为什么偏偏让三小姐嫁给这种人?”
都说虎毒不食子,京城的富家子弟一抓一大把,权贵家的配不上,但是跟陈蕴门当户对的人还是能找到的,何必要找这种品行有问题的人。
陈镜娇挑挑眉表示自己也不理解,“可能,三夫人想要给陈蕴找个厉害的夫婿吧,而这种纨绔子弟恰恰好控制,只要陈蕴不束缚住他,他甘愿下行贴合,就不会出大问题,况且连你都知道这种人品行不端没有姑娘家愿意嫁过去,陈蕴这种天赐良机,他们又怎么会放过呢?”
按道理说,三夫人在这方面吃的亏不应该让自己女儿重新感受,但是现在应该是被bī急了,暂时来不及听从陈蕴的想法了,这层痛苦倒是在一层层传递了。
受害者加害于人。
陈镜娇瘪瘪嘴,这三夫人还真是狠心。
在陈镜娇回到陈家,不在茶肆的日子里,林隐逸肆因为江老的光临变得红火了起来,许多人慕名而来尝尝陈镜娇的手艺,而恰逢陈镜娇不在家,这就更蒙上了一层神秘的期待感。
陈镜娇以为观澜那句“被江老光顾的茶肆生意都会变好”只是逗逗她玩的,但当她回去接连忙活了三天以后,完全相信了江老在业界的知名度。
来往客人络绎不绝,甚至有超过当初在老茶肆的势头。
但同时陈镜娇发现了问题:平常来的布衣百姓较多,现在衣着华贵的权贵反而增多了,他们有意无意的向陈镜娇打听着她究竟是不是江老所说的关门弟子。
每每面对这种客人,陈镜娇都笑着否认了。
“江老这种德高望重之人,我只是一介普通的茶肆掌柜,又怎么堪当江老徒弟一称。”
“没有,恐怕要让客失望了,我确实不是江老的弟子。”
“江老确实来过茶肆,但并非客说的那么好,我依然有许多需要学习的。”
......
诸如此类的话,陈镜娇这三天以内不知道说过多少遍了,客人来来回回的问,她不厌其烦的回答。
于是当面对着自己真诚发问的一看就非富即贵的两位客人,陈镜娇条件反she的摆出标志性的假笑,认真真诚就差对天发誓的说:我真的不是江老徒弟。
莫名的,陈镜娇想起来曾经任职小学教师的朋友有一次痛苦的抓着头发跟她说自己gān不下去了,原因竟是班级里的孩子不知道从哪听来的小道消息,一个一个都过来问她,她解释了一遍没有,两遍三遍听明白了,过会儿又被不知道哪个孩子拐回去了,继续问为什么。
陈镜娇当时听到以后笑的别提有多开心了。
当时笑得有多开心,现在的陈镜娇痛苦的就有多伤心。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啊!
“客来尝尝凤凰单枞茶。”陈镜娇忙将话题引开。“凤凰单枞茶乃青茶一种,归属于乌龙茶,历史悠久。”
“怎么个历史悠久法?”
陈镜娇:......
还挺仔细。
把历史简单的解释一遍后,陈镜娇为了让客人准确了解到自己喝的凤凰单枞茶的种类,贴心的说:“凤凰单枞茶种类繁多,两位客今天喝的茶属于huáng栀香类,名叫棕蓑挟。”
陈镜娇:别问,凤凰单枞茶的种类太多了,她今天已经给五桌客人泡茶了,多说一句话都会舌头疼,更何况这凤凰单枞茶背景复杂,不亚于正山小种,光是种植阶段就得快有三十个,先不说她是个泡茶的不是种茶的,这东西记不下来。
这东西要是真说完了,她就不用在这泡茶了,去茶园种茶会是更好的选择,凭借她高超过人的记忆力,一定可以在种茶界获得一份合适的工作跟对应的地位。
“怎么个种类繁多法?”
陈镜娇深吸一口气,笑着说:“确实很多,一时半会客是听不完的,不如我慢慢讲,客慢慢听,这次讲不完,咱们下次再接着讲可好?”
这么说之后,那十万个为什么终于不再多问了,陈镜娇松了一口气,开始认真泡茶。
棕蓑挟又名通天香跟一代天骄。
“传说一百多年前,有一姑娘采摘chūn茶时,期间骤降大雨,于是她使用棕蓑包挟茶筐为保护茶叶,这些茶叶被她安然保护到家后jīng工制作成了色、香、味、形俱佳的单枞茶,故被称为‘棕蓑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