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阁正殿里,方清绾软成一团,缩在萧礼骞怀里。“好哥哥,轻点……”
萧礼骞被叫的心跃起,亲吻方清绾的肩头,“绾儿再叫一声,嗯?”
“你……嗯,别欺负我……”
萧礼骞大笑,动作轻柔了不少,可不能让方清绾伤着,这还有个小的呢!
巅峰过后,方清绾困倦了,手都不想抬,“让我睡会儿……”
萧礼骞吻着她的发髻,“我问你。我库房里的画轴怎么少了那许多?”
方清绾困得没精神,“什么画…”
“就是……”萧礼骞打住话头,到底说不说呢?
方清绾回头看他,“你不会是问玉兰图吧?”
萧礼骞嘿嘿乐,“发现了?”
“呵呵…”方清绾闷笑,“你呀,收集那些做什么?”
“就是觉得好!”萧礼骞玩着方清绾修长的手指,“你怎么可以这么优秀,什么都厉害!玉兰图跟真的似的。”
方清绾闭上眼,“随意画着玩的。以后别干傻事了,收集那些又不能当饭吃。都给卖了……”
“嗯……”萧礼骞嘴上答应着,心里却不这么认为。这可是媳妇儿画的,漂亮的跟她这个人一样,可不能让别人拿到!得想办法再弄回来。
方清绾倦的睁不开眼,怎么会知道萧礼骞的小九九。反正都卖了,就这么着吧……
下午,萧礼骞将庆忠叔叫来,嘀咕了几句,庆忠叔跟看傻儿子似的看着他,王爷啊,真要再买回来啊?王妃知道吗?若是王妃再给卖了怎么办?您二位要不商量好,别让我这老头子一次一次跑,可以不?
萧礼骞叹口气,“要不藏到别苑去?”
庆忠叔勉强接受,可若是再让王妃知道,挨骂的可不止他一个,有王爷顶着,他怕什么!
想清楚这些,庆忠叔乐呵呵的离开了。
萧礼骞一脸笑意,正要往皓月阁去,只听得二门后,两个人小声在说什么。
“先生不必在意,不是什么贵重东西。”
咦,竟然是卫一,他这是跟谁说话呢?
紧接着另一个声音,“你的心意,我领了,这玉簪子,我不能收。”
哦?是大舅子,宇文迪……
只听得卫一说:“之前亲卫出事,还是先生帮忙斡旋,这也是我,我们的意思……”
又等了许久,萧礼骞还以为二人离开了,随后听到宇文迪轻轻的嗯了一声。
嗯?嗯什么,到底拿没拿?
晚饭后,卫二来报,萧祥进了哲烈公主的别苑。
宇文迪在跟方清绾下棋,思虑片刻道:“这哲烈来京城许久,一直还算稳妥,这次是怎么了,竟明目张胆的约见皇子,她这是打算有何动作吗?”
方清绾摇头,“不知。”
萧礼骞替她放了棋子,“她向来善于筹谋,这么大张旗鼓的约见萧祥,或许是个幌子。”
方清绾侧脸看他,“还是王爷了解她呀。”
萧礼骞立刻投降,“绾儿!”
方清绾嘿嘿一笑,“不逗你了。说实在的,她这么大张旗鼓,倒是让人抓不住把柄,她这个人,就是如此,做坏事也让你觉得她迫不得已。若让我说,她或许要有什么动作了。”
这件事还真叫方清绾猜着了,第二日,哲烈公主就送了求和书。求两国相安无事不起兵戈,共创回鹘和大萧和平盛世。随后萧祥就上书了,建议重来边塞贸易,以增加两国来往。
萧历帝看着两份奏章,笑的十分慈祥,“祥儿知道替父皇分忧了。不错。哲烈公主上书求和,不知道你父王什么想法?”
卫四道:“父王自然也是同意的。”
萧历帝笑的更开心了,这人果然是来搞事情的,她父王同意?哼哼,她父王恐怕已经爬不起来了吧?派去回鹘的探子还是没能得到准确的消息,若能知道回鹘王的情况,他就可以先下手为强了!
萧历帝道:“那就好,那就好啊……”
萧祥追问,“那,边塞贸易?”
萧历帝将奏章递给了左太傅,“有几位首府商议后再做决定吧,不急于这几日。”
“可,父皇……”
李德全唱道:“有本奏来,无本退朝!”
萧祥的眼神暗了下来,低着头退了回去。
方清绾听到消息后,叹口气,“这萧祥怕是等不及了。”
太子也同意,“这次没能回应,不知道他会想出什么法子。”
“能什么法子?他这个无利不起早的个性,不知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萧礼骞塞给方清绾一颗葡萄,其实若回鹘真的求和,两国贸易倒是不错。这葡萄不就是英姿从边塞弄来的吗?
不过,可不能让萧祥这样的人来管理边塞贸易!
这边还没消停,江南那边就送来了消息,宇文迪那着书信找到方清绾时,神色十分不好。
“绾儿,怕是我们要早动身回江南了。二叔父恐怕……时日无多。”
方清绾手中的瓷瓶啪嗒掉落,碎了一地。丁三紧忙上前,“王妃不急,我这就去找爷回来,您别急,咱们坐下慢慢等。”说着已经给丁四使了眼色。
不大一会儿,萧礼骞打马回了亲王府,脑门上还有细密的汗,“如何了?”
“王妃有宇文先生陪着,正等着爷呢!”
萧礼骞脚步没停,“去准备车马,记得里面要铺的厚实些,东西都备齐了!礼数要周全!不清楚的问庆忠……”说话间,已经到了皓月阁门口,“去吧,把亲卫叫来侯着,我一会儿有吩咐!”
丁四一溜烟跑走了。
萧礼骞稳了稳脚步,抬脚进了皓月阁。一进门,就看到方清绾又吐了,这可把他急坏了,“怎么又吐了?”
方清绾摆手,“不碍事,刚才急了些,有些恶心。”她抬头看,“你从哪来?怎么一脑袋汗?丁三,赶紧给王爷梳洗。”
萧礼骞接过毛巾先给方清绾擦了擦,“从城南来,今天父皇派我去右卫军军部查验军纪。”又给她喂了水,“可还要吐?”
方清绾摇头,“是有要事吗?”平时军纪审查非常严格,这时候查看必定是有所防范了。
“回鹘那边回话了,老皇帝怕是已经不行了。回鹘内部势力都在大洗牌,哲烈急着跟大萧和谈有一部分就是想借大萧的势力巩固自己。”他也喝口茶,“父皇的意思是,早做准备以防万一。”
方清绾先稳住自己的心,“她来大萧这么久,终于下手了,怕是回鹘那边并不好过。可她竟然选了萧祥,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太子殿下才是正统,她竟舍近求远,这不像她的作为,怕是里面另有隐情。阿骞可要注意了。”
萧礼骞轻轻给她拍打后背,“可好些了?还想吐吗?还是要吃点东西?”
“不了,没什么胃口。”方清绾又想到什么,道:“哲烈心机深沉,手段阴损,万事要跟太子商议。你这次领这么重要的任务,怕是回不了江南了。我自己……”
“胡说什么!”萧礼骞有些恼,“这次不同平时,你父亲病重,我若不回去,实在不像话。回来前我已经让庆忠去了皇宫。这次我必须回去。”
“那,哲烈哪边?……还有萧祥,那人一肚子坏水,我是担心太子一人应付不来。”
萧礼骞将人揽进怀里,安慰着,“别担心,三位首府老当益壮,都是经历过大风浪的,有他们辅佐,太子哥应该没问题。父皇也会放心很多。”
中午时分,李德全就带着旨意来了,“陛下还说了,让您别着急,可万万保重自个儿。娘娘让奴才准备了归省的礼物,还有一些珍贵的药材。若是还需要什么,让您直接开口,不要为难。”
方清绾向皇宫行礼,“谢父皇母后,儿臣记下了。”
萧礼骞赶紧堵她坐下,“不要顾及那些虚礼了,你现在还头晕吗?要不你坐着,我去准备东西。”
方清绾又勉强想起来,“没那么娇气。我跟你一起吧。”她还是自己张罗着放心些,更重要的是,她心不安,不做点事也不能好好休息。
忙活了一下午,准备了三大车的东西。第二日,太子又送来不少东西,林林总总四两大车严阵以待。
萧礼骞和方清绾不放心京城的事,跟太子沟通了许久,又做了一番安排,这才去皇宫此行。
陛下又做了一番嘱托后,二人才启程,往江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