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又起了锅子,大家热热闹闹的吃过饭。萧礼骞便拉着方清绾回了暖阁。
“今晚,一起泡吧?”萧礼骞已经把大衣裳脱了,单薄的中衣显得他健美非常。
方清绾脸色微红,侧过脸去,“你想怎样我能拦得住你?”
萧礼骞一顿傻乐,上手就要去脱方清绾的衣服。方清绾抱着自己,“你干嘛?”
“脱衣服啊,”萧礼骞理直气壮,“你不能穿着衣服泡澡吧?”
“你!哪那么多歪理?”
“正理正理。”萧礼骞三下五下,把方清绾脱了个差不多,只剩了一件薄薄的里衣。他吧唧一口,亲了上去,“真香!”
方清绾气恼,“登徒子!走开!”扭身往温泉去了。
萧礼骞紧跟,“绾儿乖,让我摸摸。”
“别过来。”方清绾没入水中,“你若过来,我就,我就……揍你!”
“哈哈哈……”萧礼骞大笑,“好啊,给你揍。”
二人老鹰捉小鸡一般玩闹了一阵,方清绾就被萧礼骞搂进了怀里,“给了我吧,嗯?好绾儿。”
方清绾将头抵在萧礼骞胸口,睫毛忽闪忽闪的,挠的萧礼骞全身酥麻,身子立刻叫嚣起来。方清绾将人推了两把,没推动,脸红红的靠在他身上。
萧礼骞直接上手了,挑起方清绾的下巴,迫不及待的吻了上去。方清绾一激灵,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身体反应竟比大脑快,双手已经攀了上去,紧紧抱着那宽厚的肩膀。
二人痴缠中,方清绾都不知道自己的衣物何时散落,又是何时被抱到了床上,只觉得身体一痛,耳边响起萧礼骞轻声的安慰,之后……之后便是极致的巅峰……
不知多久后。
方清绾承受不住,昏睡过去。心道:这一次,他没有粗暴,没有离开,有的只是极致的温柔。
萧礼骞细心轻柔的抱着人去清洗,上药,最后将人揽在怀里,沉沉睡下。萧礼骞叹息:这一次,自己没有一味的索取,没有不关心,给她无限的疼惜。
转天一早。
下人们都退到了门房侯着。太子那边问是否一起用膳,庆忠叔一脸笑的回了,咱家俩位还没起。那人意会,领了赏银离开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萧礼骞披着大氅过来问话,吩咐近来饭食定要清淡,温水备足之类的,又快速的回去了。
庆忠叔送走萧礼骞,立刻有条不紊的吩咐下去,所有人跟过大年一样高兴。
方清绾想翻个身,奈何全身酸痛无力,轻哼一声,立刻有人俯身过来,“疼,是吗?”方清绾这才慢慢想起来发生了什么。
她蜷缩起来,将自己裹进被子,“别看……”声音温吞,带着羞涩。
萧礼骞一阵笑,“哪里我不能看,哪里我没看过。绾儿乖,别闷着。乖。”他一边劝,一边把方清绾剥出来。
方清绾满面通红,又羞又臊,实不该让这登徒子看自己这幅模样。可转念一想,若这混球不在,自己恐怕又得哀怨了……
现在的局面,又想把他赶走,又不想让他离开。真真的恼人!
萧礼骞将人扶起,靠在自己身上,喂了水。“饿吗?”
方清绾摇头。
“那,喝点清粥。”想了想,他又道,“放心,他们不进来。”这方清绾莫不是不敢见人,所以才干脆饭都不吃呢。
方清绾被猜中了心思,脸庞又一阵红,嗔怪道:“都因为谁!”说完又觉得羞气,干脆躲在被子里不出来了。
萧礼骞惹恼了人,安慰了半天,这才起身去吩咐早膳。
太子干坐在大厅里,等了许久,这才见萧礼骞磨磨蹭蹭的过来了。
萧礼骞来了便问,“皇兄,何事,快些讲。”绾儿身体不适,还等着呢。
“你啊,你。”太子气笑,“行了,知道你的心思。就是来跟你说一声,我与你嫂嫂打算尽快回去。冬月里事物繁忙,你们也尽快回去。官员考核的事儿还没个着落呢!父皇让我提醒你,别忘了!”
萧礼骞不耐,“知道了。”走不走还得看绾儿身体。
“别不耐烦!”太子又补充道:“告诉你,好好对绾儿!”不过提醒完又觉得没必要,现在这混球,怕是最关心方清绾的了。“行了,就这些吧。我们启程了。”
晴天后,太子带着太子妃离开了。临走时还不忘细细嘱咐萧礼骞早些回去。
萧礼骞搂着方清绾窝在塌上看画本子,“太子哥就是停不下来。好不容易来一趟,就待了一天。”
方清绾正被画本子迷着,也没听清楚他说什么,只嗯了一声。
萧礼骞再说:“父皇让我们快些回去,官员考评还让我掺和,也不怕我给他搅和黄了。”
“……嗯。”
萧礼骞低头,“我好看,还是这画本子好看?”
“……嗯。”
萧礼骞俯身,“嗯是什么意思?嗯?”说着已经压在方清绾身上。
方清绾推了推他,“你做什么?”抽身出来,挪到另一侧,继续看画本子。
萧礼骞恼了,抱起方清绾抗在肩上,就往里屋去了。“让你见识见识谁更好看!”
方清绾大惊,“你做什么!”侧脸向外看,“这么多人,你,快放开!”
“不急,马上放开!”
里屋里,萧礼骞三两下把方清绾扒光,“还看别的男人吗?嗯?”手已经不老实的来回游走了。
方清绾可不敢弄出声音,她咬着自己手臂,“别……别!有人!”
“没人!谁敢!”
方清绾认命的让他胡作非为,只是上一次还没过多久,自己身子还没有爽利。但愿这魔王别太放肆。
“好绾儿,叫出来。别忍着……”
方清绾闷哼一声,全身潮红一片。
“叫哥哥,绾儿叫哥哥。”
“……好哥哥。嗯…”
方清绾被这恶魔折磨的没了半分力气,任由他胡为,自己没出息的极力配合着,昏睡不起。
夕阳西下了,方清绾还没醒。萧礼骞知道,这次是把人欺负狠了。到最后的时候,方清绾都哭了,求着自己饶了他……
那时候的方清绾,好美……
庆忠叔絮絮叨叨说个没完,“赏钱都发下去了,大家都讨个好兆头。王爷,不是老奴唠叨,王妃身子弱,年龄小,您可得悠着点。”
萧礼骞停下,抬头看天,她才十八,她那么瘦弱……“行了,我知道了。”
庆忠叔继续说:“车马已经备好,明儿一早启程,王妃的衣物都已经准备妥当。”
“嗯。貂裘披风拿出来,别冷着她。还有车里再多加些软和的,碳炉准备妥当,不能有味儿。绾儿最近有些咳嗽。”
“诶!老奴记下了。”
第二日,方清绾是被萧礼骞抱着上车的。这可把方清绾羞死了,昨个儿怎么就由着这混蛋了!现在好了,爬都爬不起来!
方清绾本想嗔他几句,奈何身子实在不爽,稍微一动,便牵扯着疼。
这混蛋!还笑!
萧礼骞笑的肆意,但也不敢太过,方清绾本就不舒坦,再惹了她,不理自己了那就完蛋了。
他将人安顿好,小声在她耳边絮叨,“给你准备了貂裘,怎就磨着我这件穿?”
方清绾大气都不敢喘,疼!白了萧礼骞一眼。
萧礼骞憋笑,“成成!你穿哪件哥哥都给你。回去了让你挑,行不行?”
方清绾气的撞了他一下,然后呲牙咧嘴的疼。
萧礼骞心疼极了,“好好,不气啊,哥哥错了。”他揽住方清绾,“休息会儿,到了我叫你行不行?”
方清绾闭目,眼不见心不烦!
马车晃悠了一路,直过了午后才到了王府。那时,方清绾睡得正香,萧礼骞直接让马车进了二门,拿披风将方清绾一裹,直接抱去了皓月阁。
方清绾这一睡,就直接到了晚膳十分。睁开眼时,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仔细分辨了才看清,这竟然是皓月阁!
以前金碧辉煌的皓月阁,现在一片淡雅,水墨丹青色的用具,清一色的摆放整齐。就连这床幔帘子都是方清绾喜欢的淡青色。
她张了张口,忽得发现竟没一点声音,脑袋昏沉,身上还是没一点力气。
萧礼骞推门进来,见方清绾想起身,赶紧上前拦住她,“别动。你发了高热。”这次,真的是折腾狠了,方清绾直接昏睡到现在,高热不退。
发了高热啊……
“魏老头来过了……”狠狠的训斥了萧礼骞,“我不欺负你了,真的。”他端了药,“我喂你。吃了药给你吃麦芽糖。乖。”
方清绾被他扶起来,冷气一灌猛的咳嗽起来,那声音跟破风箱没什么区别。
萧礼骞赶紧给她顺气儿,“魏老头说,你的咳嗽时候不短了。蒟蒻说你是常年冬日咳嗽,那姓方的为什么不管你?”
方清绾没说话,只是苦苦的摇摇头。
“我让卫一去方府了,这就把你娘亲的牌位拿回来,咱以后就跟这方府再没半点干系!”
方清绾盯着他,满眼的不可思议。这混球,竟然派人去方府给自己拿牌位!“阿……”
“不许说话!疼,魏老头说你嗓子伤了,说话疼,咱不说,我知道绾儿想说什么。以后,我给你撑腰!”
刚喂完药,卫一跨了进来,给萧礼骞使了眼色,萧礼骞立刻安顿好方清绾,出去了。
“怎样?”
卫一脸色十分难堪,“爷,您看…”
萧礼骞翻开卫一手里的包裹,“怎么会这样?这是牌位?怎么缺了一块?”
“爷!”卫一急了,“那老匹夫!真真气人!他家那老娘们,竟然把王妃娘亲的牌位……扔进了牲口棚!”要不是看在王妃的份上,去的那几个兄弟真能当场宰了那老匹夫!
“方贯中!你个老匹夫!杀千刀的!”萧礼骞跺着脚,“来啊!拿爷的血刃!我他娘的砍了他!”
庆忠叔赶紧拦住,“爷!我的爷!王妃还病着,您可不能再惹事!……哎呦!爷,您为王妃想想,可千万别惹事!”庆忠叔抱着萧礼骞的大腿,一阵阻拦,终于将人劝住了。
萧礼骞拿着缺了一块的牌位,“这可怎么办!”
卫一道:“要不,咱们给补补?”
“怎么补?”
庆忠叔道:“我听说给庙里的菩萨装裱都是用金子,要不……”
“对,这主意好,方清绾的娘亲不就是菩萨吗!就用金子装!”
装是装了,补也补了。可萧礼骞气不过啊!
这天底下,只有他欺负人,哪里允许别人欺负他!更何况,还是作践方清绾!
方贯中!你他娘的给老子等着!
萧礼骞不敢就这样去见方清绾,他转来转去,直接转到了太子府。太子府的下人,见这杀神气呼呼的就来了,都战战兢兢的不敢吭声。
不大一会儿,太子急匆匆的赶来了,“你要干嘛?”弄得我府上鸡飞狗跳的,“下人们都说你要杀人!你要杀谁?”
萧礼骞已经不知道自己灌了几壶凉茶了,这火就是生生的压不下去!“真是气死我了!”随手一拍,一张角几裂成两半!
太子只咧嘴,“我得罪你了?”
“没!”
“那你来我这,是为啥?”
“我这模样,绾儿见了会害怕,来你这缓缓。”
太子哦了一声,感情你为了不让自己媳妇儿受怕,你就让我受惊啊!好样的!萧礼骞!
“那你给我说说,你为什么生气。”
“都是方贯中那个老匹夫!”萧礼骞忍着气又把事儿讲了一边,最后还是砸了太子一套梅花纹溅盏的茶具。
太子也很气愤,“他真的将牌位扔进了牲口棚?!”这可真是有辱先人!这要是让方清绾知道了,不得气死!
怪不得这杀神来这里撒气。自己听了都要忍不住了,这家伙没杀上门去,已经是很替方清绾着想了!
太子想了想,“你打算怎么办?别告诉我你就这么忍了。”我他妈都不想忍!
“夜里弄死他!”萧礼骞直接说。
“哈!好样的!”太子笑,“第二日方清绾不但要奔丧,还要担上一个弑父的罪名。好!好极了!”
“那!那我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嗯!也行!我想差不多没几日,就会传出来,冉亲王跟岳家不睦,冉王妃不得宠。到时候被说三道四……其实也无妨。”
萧礼骞直接挠头,“哥!亲哥!我该怎么办?”
太子踱步片刻,“方清绾那个官员考评折子带了没?我看火候差不多了,可以递上去了。”
“没带!”萧礼骞没好气,“这跟报仇有什么关系啊?”
“有啊!关系大了去了!”
于是……
朝廷出了大事儿了!听说官员考评要改革!至于怎么改……
大朝会上,萧礼骞一副睡相听着太子读奏折。“丁戌年,官员考评条例如下,凡是五品以上官员皆遵从此条例,五品以下官员由各地方各部门自行考核。”奏折洋洋洒洒,官员听着云山雾罩。
吏部问了,“也就是,今年我们要接受礼部的考核?他户部要接受刑部的考核?兵部则由工部来考核……这!”
礼考吏,吏考刑,刑考户,户考工,工考兵,兵考礼!御史台接受首府考核!以此类推,吏户礼兵刑工,再加上个御史台,这是要来个大颠倒啊!
“他,他礼部知道我们的工作内容吗?他怎么考核我们?”
“哈!”冉亲王醒了,“不懂问啊!不问怎么知道?”
问!这是问一问就能懂的?老天爷,问的多了,可就出大事了!
户部跪了,“陛下,此等儿戏做法,实在荒唐!是哪个不懂朝政之人想的!”
萧礼骞一笑,“你家爷爷我!”
萧历帝,“放肆!”好样的!儿子!
所有人哑了声,这要怎么反驳,似乎陛下还挺感兴趣,娘天啊,怎么办?
这么胡闹的做法,似乎也只有这混不吝的王爷能想出来!
于是在所有官员热烈讨论下,官员考评制度,集体通过,由三位首府大臣做监督,左右两相做最终考评官。
御史台又问了,“陛下,首府大人和丞相大人如何考评?”这烫手山芋不会交给我们吧?宝宝怕怕啊!
“这……”萧历帝撸着胡子,“骞儿怎么说?”
冉王爷似乎也为难了,“你们御史台不是一向监督百官吗?你们评一下怎么了?”
御史台倒抽冷气,哪个敢啊?!这可是全部的一品大员!考核完前途不要了?
别闹啊,王爷!
“臣等资历浅薄,怕是难当重任,请陛下在宗亲里挑选一人以服悠悠众口。”
萧历帝:“穆老王爷……”
工部侍郎跪了,“陛下,家父耳聋眼花,人都认不清了!”
骗谁?前几日刚喝了老王爷纳第十房姨太太的酒!
“那就素郡王……”
兵部俭执事跪地,“陛下,家父风寒多日,起不来床。”
呵呵,昨个儿还见他遛狗呢!
“那就……左大人,辛苦您一下,能者多劳。”
太傅左大人没跪,人家多硬气啊,“陛下,臣不愿意!”
呃………
实在没办法,萧历帝演的都烦了,“骞儿,你自己解决吧!”
萧礼骞左看右看,伸手一指。“就你了!天天闲着没事干!这事儿你来做吧!”
所有官员齐转头,盯着角落里一个人。呦!不错哦。新贵得宠,方大人!
方贯中还在梦游呢,他这个从四品能进大殿,全是仗着自己是冉亲王的老丈人。大殿议事那可是四品以上实权人士才能来的。他今天也纳闷自己怎么被叫了早起。
他们在说啥?
方贯中脑回路慢了半拍,被旁边人一撞,噗通跪下了。也不知谁喊了一嗓子,“谢主隆恩啊!”这事儿就砸他头上了!
所有官员同祝贺,方贯中只是一味的回应,到头来问了旁人,“我刚才领了啥旨意?”
旁人乐了,“方大人,您发达了,您可是比一品大员都大啊!从此后,下官可就指望您嘞!”
这可把方贯中乐坏了,心道这王爷也挺义气的。
可当他搞明白怎么回事后,方贯中悔的肠子都青了!这是求爷爷告奶奶,跪在奉贤殿一天都没人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