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当晚,又起了锅子,大家热热闹闹的吃过饭。萧礼骞便拉着方清绾回了暖阁。

  “今晚,一起泡吧?”萧礼骞已经把大衣裳脱了,单薄的中衣显得他健美非常。

  方清绾脸色微红,侧过脸去,“你想怎样我能拦得住你?”

  萧礼骞一顿傻乐,上手就要去脱方清绾的衣服。方清绾抱着自己,“你干嘛?”

  “脱衣服啊,”萧礼骞理直气壮,“你不能穿着衣服泡澡吧?”

  “你!哪那么多歪理?”

  “正理正理。”萧礼骞三下五下,把方清绾脱了个差不多,只剩了一件薄薄的里衣。他吧唧一口,亲了上去,“真香!”

  方清绾气恼,“登徒子!走开!”扭身往温泉去了。

  萧礼骞紧跟,“绾儿乖,让我摸摸。”

  “别过来。”方清绾没入水中,“你若过来,我就,我就……揍你!”

  “哈哈哈……”萧礼骞大笑,“好啊,给你揍。”

  二人老鹰捉小鸡一般玩闹了一阵,方清绾就被萧礼骞搂进了怀里,“给了我吧,嗯?好绾儿。”

  方清绾将头抵在萧礼骞胸口,睫毛忽闪忽闪的,挠的萧礼骞全身酥麻,身子立刻叫嚣起来。方清绾将人推了两把,没推动,脸红红的靠在他身上。

  萧礼骞直接上手了,挑起方清绾的下巴,迫不及待的吻了上去。方清绾一激灵,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身体反应竟比大脑快,双手已经攀了上去,紧紧抱着那宽厚的肩膀。

  二人痴缠中,方清绾都不知道自己的衣物何时散落,又是何时被抱到了床上,只觉得身体一痛,耳边响起萧礼骞轻声的安慰,之后……之后便是极致的巅峰……

  不知多久后。

  方清绾承受不住,昏睡过去。心道:这一次,他没有粗暴,没有离开,有的只是极致的温柔。

  萧礼骞细心轻柔的抱着人去清洗,上药,最后将人揽在怀里,沉沉睡下。萧礼骞叹息:这一次,自己没有一味的索取,没有不关心,给她无限的疼惜。

  转天一早。

  下人们都退到了门房侯着。太子那边问是否一起用膳,庆忠叔一脸笑的回了,咱家俩位还没起。那人意会,领了赏银离开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萧礼骞披着大氅过来问话,吩咐近来饭食定要清淡,温水备足之类的,又快速的回去了。

  庆忠叔送走萧礼骞,立刻有条不紊的吩咐下去,所有人跟过大年一样高兴。

  方清绾想翻个身,奈何全身酸痛无力,轻哼一声,立刻有人俯身过来,“疼,是吗?”方清绾这才慢慢想起来发生了什么。

  她蜷缩起来,将自己裹进被子,“别看……”声音温吞,带着羞涩。

  萧礼骞一阵笑,“哪里我不能看,哪里我没看过。绾儿乖,别闷着。乖。”他一边劝,一边把方清绾剥出来。

  方清绾满面通红,又羞又臊,实不该让这登徒子看自己这幅模样。可转念一想,若这混球不在,自己恐怕又得哀怨了……

  现在的局面,又想把他赶走,又不想让他离开。真真的恼人!

  萧礼骞将人扶起,靠在自己身上,喂了水。“饿吗?”

  方清绾摇头。

  “那,喝点清粥。”想了想,他又道,“放心,他们不进来。”这方清绾莫不是不敢见人,所以才干脆饭都不吃呢。

  方清绾被猜中了心思,脸庞又一阵红,嗔怪道:“都因为谁!”说完又觉得羞气,干脆躲在被子里不出来了。

  萧礼骞惹恼了人,安慰了半天,这才起身去吩咐早膳。

  太子干坐在大厅里,等了许久,这才见萧礼骞磨磨蹭蹭的过来了。

  萧礼骞来了便问,“皇兄,何事,快些讲。”绾儿身体不适,还等着呢。

  “你啊,你。”太子气笑,“行了,知道你的心思。就是来跟你说一声,我与你嫂嫂打算尽快回去。冬月里事物繁忙,你们也尽快回去。官员考核的事儿还没个着落呢!父皇让我提醒你,别忘了!”

  萧礼骞不耐,“知道了。”走不走还得看绾儿身体。

  “别不耐烦!”太子又补充道:“告诉你,好好对绾儿!”不过提醒完又觉得没必要,现在这混球,怕是最关心方清绾的了。“行了,就这些吧。我们启程了。”

  晴天后,太子带着太子妃离开了。临走时还不忘细细嘱咐萧礼骞早些回去。

  萧礼骞搂着方清绾窝在塌上看画本子,“太子哥就是停不下来。好不容易来一趟,就待了一天。”

  方清绾正被画本子迷着,也没听清楚他说什么,只嗯了一声。

  萧礼骞再说:“父皇让我们快些回去,官员考评还让我掺和,也不怕我给他搅和黄了。”

  “……嗯。”

  萧礼骞低头,“我好看,还是这画本子好看?”

  “……嗯。”

  萧礼骞俯身,“嗯是什么意思?嗯?”说着已经压在方清绾身上。

  方清绾推了推他,“你做什么?”抽身出来,挪到另一侧,继续看画本子。

  萧礼骞恼了,抱起方清绾抗在肩上,就往里屋去了。“让你见识见识谁更好看!”

  方清绾大惊,“你做什么!”侧脸向外看,“这么多人,你,快放开!”

  “不急,马上放开!”

  里屋里,萧礼骞三两下把方清绾扒光,“还看别的男人吗?嗯?”手已经不老实的来回游走了。

  方清绾可不敢弄出声音,她咬着自己手臂,“别……别!有人!”

  “没人!谁敢!”

  方清绾认命的让他胡作非为,只是上一次还没过多久,自己身子还没有爽利。但愿这魔王别太放肆。

  “好绾儿,叫出来。别忍着……”

  方清绾闷哼一声,全身潮红一片。

  “叫哥哥,绾儿叫哥哥。”

  “……好哥哥。嗯…”

  方清绾被这恶魔折磨的没了半分力气,任由他胡为,自己没出息的极力配合着,昏睡不起。

  夕阳西下了,方清绾还没醒。萧礼骞知道,这次是把人欺负狠了。到最后的时候,方清绾都哭了,求着自己饶了他……

  那时候的方清绾,好美……

  庆忠叔絮絮叨叨说个没完,“赏钱都发下去了,大家都讨个好兆头。王爷,不是老奴唠叨,王妃身子弱,年龄小,您可得悠着点。”

  萧礼骞停下,抬头看天,她才十八,她那么瘦弱……“行了,我知道了。”

  庆忠叔继续说:“车马已经备好,明儿一早启程,王妃的衣物都已经准备妥当。”

  “嗯。貂裘披风拿出来,别冷着她。还有车里再多加些软和的,碳炉准备妥当,不能有味儿。绾儿最近有些咳嗽。”

  “诶!老奴记下了。”

  第二日,方清绾是被萧礼骞抱着上车的。这可把方清绾羞死了,昨个儿怎么就由着这混蛋了!现在好了,爬都爬不起来!

  方清绾本想嗔他几句,奈何身子实在不爽,稍微一动,便牵扯着疼。

  这混蛋!还笑!

  萧礼骞笑的肆意,但也不敢太过,方清绾本就不舒坦,再惹了她,不理自己了那就完蛋了。

  他将人安顿好,小声在她耳边絮叨,“给你准备了貂裘,怎就磨着我这件穿?”

  方清绾大气都不敢喘,疼!白了萧礼骞一眼。

  萧礼骞憋笑,“成成!你穿哪件哥哥都给你。回去了让你挑,行不行?”

  方清绾气的撞了他一下,然后呲牙咧嘴的疼。

  萧礼骞心疼极了,“好好,不气啊,哥哥错了。”他揽住方清绾,“休息会儿,到了我叫你行不行?”

  方清绾闭目,眼不见心不烦!

  马车晃悠了一路,直过了午后才到了王府。那时,方清绾睡得正香,萧礼骞直接让马车进了二门,拿披风将方清绾一裹,直接抱去了皓月阁。

  方清绾这一睡,就直接到了晚膳十分。睁开眼时,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仔细分辨了才看清,这竟然是皓月阁!

  以前金碧辉煌的皓月阁,现在一片淡雅,水墨丹青色的用具,清一色的摆放整齐。就连这床幔帘子都是方清绾喜欢的淡青色。

  她张了张口,忽得发现竟没一点声音,脑袋昏沉,身上还是没一点力气。

  萧礼骞推门进来,见方清绾想起身,赶紧上前拦住她,“别动。你发了高热。”这次,真的是折腾狠了,方清绾直接昏睡到现在,高热不退。

  发了高热啊……

  “魏老头来过了……”狠狠的训斥了萧礼骞,“我不欺负你了,真的。”他端了药,“我喂你。吃了药给你吃麦芽糖。乖。”

  方清绾被他扶起来,冷气一灌猛的咳嗽起来,那声音跟破风箱没什么区别。

  萧礼骞赶紧给她顺气儿,“魏老头说,你的咳嗽时候不短了。蒟蒻说你是常年冬日咳嗽,那姓方的为什么不管你?”

  方清绾没说话,只是苦苦的摇摇头。

  “我让卫一去方府了,这就把你娘亲的牌位拿回来,咱以后就跟这方府再没半点干系!”

  方清绾盯着他,满眼的不可思议。这混球,竟然派人去方府给自己拿牌位!“阿……”

  “不许说话!疼,魏老头说你嗓子伤了,说话疼,咱不说,我知道绾儿想说什么。以后,我给你撑腰!”

  刚喂完药,卫一跨了进来,给萧礼骞使了眼色,萧礼骞立刻安顿好方清绾,出去了。

  “怎样?”

  卫一脸色十分难堪,“爷,您看…”

  萧礼骞翻开卫一手里的包裹,“怎么会这样?这是牌位?怎么缺了一块?”

  “爷!”卫一急了,“那老匹夫!真真气人!他家那老娘们,竟然把王妃娘亲的牌位……扔进了牲口棚!”要不是看在王妃的份上,去的那几个兄弟真能当场宰了那老匹夫!

  “方贯中!你个老匹夫!杀千刀的!”萧礼骞跺着脚,“来啊!拿爷的血刃!我他娘的砍了他!”

  庆忠叔赶紧拦住,“爷!我的爷!王妃还病着,您可不能再惹事!……哎呦!爷,您为王妃想想,可千万别惹事!”庆忠叔抱着萧礼骞的大腿,一阵阻拦,终于将人劝住了。

  萧礼骞拿着缺了一块的牌位,“这可怎么办!”

  卫一道:“要不,咱们给补补?”

  “怎么补?”

  庆忠叔道:“我听说给庙里的菩萨装裱都是用金子,要不……”

  “对,这主意好,方清绾的娘亲不就是菩萨吗!就用金子装!”

  装是装了,补也补了。可萧礼骞气不过啊!

  这天底下,只有他欺负人,哪里允许别人欺负他!更何况,还是作践方清绾!

  方贯中!你他娘的给老子等着!

  萧礼骞不敢就这样去见方清绾,他转来转去,直接转到了太子府。太子府的下人,见这杀神气呼呼的就来了,都战战兢兢的不敢吭声。

  不大一会儿,太子急匆匆的赶来了,“你要干嘛?”弄得我府上鸡飞狗跳的,“下人们都说你要杀人!你要杀谁?”

  萧礼骞已经不知道自己灌了几壶凉茶了,这火就是生生的压不下去!“真是气死我了!”随手一拍,一张角几裂成两半!

  太子只咧嘴,“我得罪你了?”

  “没!”

  “那你来我这,是为啥?”

  “我这模样,绾儿见了会害怕,来你这缓缓。”

  太子哦了一声,感情你为了不让自己媳妇儿受怕,你就让我受惊啊!好样的!萧礼骞!

  “那你给我说说,你为什么生气。”

  “都是方贯中那个老匹夫!”萧礼骞忍着气又把事儿讲了一边,最后还是砸了太子一套梅花纹溅盏的茶具。

  太子也很气愤,“他真的将牌位扔进了牲口棚?!”这可真是有辱先人!这要是让方清绾知道了,不得气死!

  怪不得这杀神来这里撒气。自己听了都要忍不住了,这家伙没杀上门去,已经是很替方清绾着想了!

  太子想了想,“你打算怎么办?别告诉我你就这么忍了。”我他妈都不想忍!

  “夜里弄死他!”萧礼骞直接说。

  “哈!好样的!”太子笑,“第二日方清绾不但要奔丧,还要担上一个弑父的罪名。好!好极了!”

  “那!那我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嗯!也行!我想差不多没几日,就会传出来,冉亲王跟岳家不睦,冉王妃不得宠。到时候被说三道四……其实也无妨。”

  萧礼骞直接挠头,“哥!亲哥!我该怎么办?”

  太子踱步片刻,“方清绾那个官员考评折子带了没?我看火候差不多了,可以递上去了。”

  “没带!”萧礼骞没好气,“这跟报仇有什么关系啊?”

  “有啊!关系大了去了!”

  于是……

  朝廷出了大事儿了!听说官员考评要改革!至于怎么改……

  大朝会上,萧礼骞一副睡相听着太子读奏折。“丁戌年,官员考评条例如下,凡是五品以上官员皆遵从此条例,五品以下官员由各地方各部门自行考核。”奏折洋洋洒洒,官员听着云山雾罩。

  吏部问了,“也就是,今年我们要接受礼部的考核?他户部要接受刑部的考核?兵部则由工部来考核……这!”

  礼考吏,吏考刑,刑考户,户考工,工考兵,兵考礼!御史台接受首府考核!以此类推,吏户礼兵刑工,再加上个御史台,这是要来个大颠倒啊!

  “他,他礼部知道我们的工作内容吗?他怎么考核我们?”

  “哈!”冉亲王醒了,“不懂问啊!不问怎么知道?”

  问!这是问一问就能懂的?老天爷,问的多了,可就出大事了!

  户部跪了,“陛下,此等儿戏做法,实在荒唐!是哪个不懂朝政之人想的!”

  萧礼骞一笑,“你家爷爷我!”

  萧历帝,“放肆!”好样的!儿子!

  所有人哑了声,这要怎么反驳,似乎陛下还挺感兴趣,娘天啊,怎么办?

  这么胡闹的做法,似乎也只有这混不吝的王爷能想出来!

  于是在所有官员热烈讨论下,官员考评制度,集体通过,由三位首府大臣做监督,左右两相做最终考评官。

  御史台又问了,“陛下,首府大人和丞相大人如何考评?”这烫手山芋不会交给我们吧?宝宝怕怕啊!

  “这……”萧历帝撸着胡子,“骞儿怎么说?”

  冉王爷似乎也为难了,“你们御史台不是一向监督百官吗?你们评一下怎么了?”

  御史台倒抽冷气,哪个敢啊?!这可是全部的一品大员!考核完前途不要了?

  别闹啊,王爷!

  “臣等资历浅薄,怕是难当重任,请陛下在宗亲里挑选一人以服悠悠众口。”

  萧历帝:“穆老王爷……”

  工部侍郎跪了,“陛下,家父耳聋眼花,人都认不清了!”

  骗谁?前几日刚喝了老王爷纳第十房姨太太的酒!

  “那就素郡王……”

  兵部俭执事跪地,“陛下,家父风寒多日,起不来床。”

  呵呵,昨个儿还见他遛狗呢!

  “那就……左大人,辛苦您一下,能者多劳。”

  太傅左大人没跪,人家多硬气啊,“陛下,臣不愿意!”

  呃………

  实在没办法,萧历帝演的都烦了,“骞儿,你自己解决吧!”

  萧礼骞左看右看,伸手一指。“就你了!天天闲着没事干!这事儿你来做吧!”

  所有官员齐转头,盯着角落里一个人。呦!不错哦。新贵得宠,方大人!

  方贯中还在梦游呢,他这个从四品能进大殿,全是仗着自己是冉亲王的老丈人。大殿议事那可是四品以上实权人士才能来的。他今天也纳闷自己怎么被叫了早起。

  他们在说啥?

  方贯中脑回路慢了半拍,被旁边人一撞,噗通跪下了。也不知谁喊了一嗓子,“谢主隆恩啊!”这事儿就砸他头上了!

  所有官员同祝贺,方贯中只是一味的回应,到头来问了旁人,“我刚才领了啥旨意?”

  旁人乐了,“方大人,您发达了,您可是比一品大员都大啊!从此后,下官可就指望您嘞!”

  这可把方贯中乐坏了,心道这王爷也挺义气的。

  可当他搞明白怎么回事后,方贯中悔的肠子都青了!这是求爷爷告奶奶,跪在奉贤殿一天都没人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