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礼骞拜别了萧历帝,又在皇后那里徘徊片刻。正好碰上来请安的太子和太子妃。
萧礼骞起身行礼,可把太子惊着了,“哈!成婚了就是不一样了?”
萧礼骞一笑。他什么德行,他自己知道。上一世没少跟太子作对,最后还受人蛊惑与太子刀剑相向。气死了父皇和母后,气的太子哥要杀了自己。这都是自己作死的。
“皇兄,皇嫂。”
太子妃还了半礼,“我听说方小姐身体不适。可还好?”
“方侍郎那个老匹夫,气死我了!”
“哼!”太子扭过脸去,自家这弟弟,就是个浑的!
萧礼骞略有尴尬,“皇嫂别介意,我…我先去看看方清绾。”
太子瞅着萧礼骞的背影有些诧异,难不成还真让他转了性?
萧历帝老神在了,“我看这婚成的好,那孩子四两拨千斤,可有骞儿受得了!”他就想看看自己小儿子吃亏的样子。
太子还是不大乐意这门婚事,“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名门闺秀。”
“是这么个礼儿,以后不让骞儿亏待她就是。”萧历帝说到底还是向着自己混蛋儿子。
…
华庆殿里,早早就起了炭盆。里面熟睡的方小姐可是冉王爷的心头肉。庆忠伺候小主子一辈子了,还是头一次见这混不吝的王爷服软。
昨个夜里,先是头一号的席面送进喜房,不一会儿又让卫一亲自去安排了什么车马。没过一会儿,喜房大乱,太医都招呼了一屋子,跪的跪,爬的爬,若这方小姐一口气提不上来,大有可能都得跟着陪葬。
就在自家王爷叫嚣着杀人的时候,那方小姐悠悠转醒,冷冰冰的丢下一句话,“杀了我,可好?”
自家王爷趴在床前,一个劲儿的哄,说什么自己犯浑,再也不随意杀人了。
也不知道方小姐听到没,没醒一会儿,又昏睡了过去
这都一天了,也不见人醒过来。
庆忠又给萧礼骞填了茶,“王爷,用膳吧?”
萧礼骞哪有心思,“方清绾醒了没?药呢?熬好了?饭食准备妥当了没?”
搁在以往,王爷哪里管这些事!
庆忠刚想说话,丁三一路小跑,急匆匆的过来了,“爷,方小姐醒了!”
萧礼骞大步流星的往偏殿赶,边走边吩咐药石汤水的事儿,可刚到门口,脚步却停了。
偏殿里,蒟蒻负手而立,“小姐,我知道错了。可老爷太气人,我也是气急了才说了那许多。小姐,咱这下真的没地方去了。”
是啊,方家,始终是回不去了。只是,娘亲的牌位,总要想办法拿回来。
方清绾苦笑,想这么多有什么用,昨个夜里没走成,现在恐怕再也逃不开这蚀骨的魔窟了!
蒟蒻继续道:“小姐,王爷他,他也不是吃人的魔,要不……”
“慎言!”方清绾喝道,“你当自己是什么?拎不清吗?哪里有你说话的份!”虽说是斥喝蒟蒻,也是自己跟自己较劲。始终只是玩物罢了……
蒟蒻跪地,“小姐,奴才错了。可小姐您不能不爱惜自己个儿啊,您还年幼,才十八……”
门外的萧礼骞手一抖,她才十八啊……
好好的一个方清绾,让你祸害成什么样子!
只记得,上一世,她形如枯槁,面如死灰。用尽最后力气,说了句,“王爷,放过我吧…”
蒟蒻听到动静,开门时,只见萧礼骞面目狰狞,像是在生气。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王爷,我家小姐,她,她体弱,您,您千万别生气。我替我家小姐给您赔罪……”磕头如捣蒜,脑门淤青了一大片。
房门里的方清绾鼓足了勇气,抬头定睛望着萧礼骞,该来的总要来的,还是逃不过去吧。
这人怕是对自己早就没了任何耐性了,昨个晚上那一出儿,怕是玩腻歪了,现在才是真正的冉王爷!
萧礼骞大步跨进来,他看的出方清绾在怕他,也明白方清绾在怕什么。他对方清绾做过的混蛋事儿,他现在想来都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这么柔弱的人儿,怎么就没好好疼呢?
依旧是那块玉牌,这次萧礼骞正正经经的交到了方清绾手里,“拿着!我说到做到。你身子养好了,随时可以走!”
方清绾愣怔的看着手里的玉牌,喃喃道:“就是不肯放过我啊…”
萧礼骞气恼,他还是不信啊!
“庆忠,去!把清雅阁收拾出来!方小姐要住进去!”他继续道:“你放心,我说话算话。你随时可以走!另外,我绝对不会踏进清雅阁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