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整个教室,决定丢出一个非亲非故没有亲人父母甚至连人类都不是的小可怜来负责结束这场闹剧?”
洛基挑了挑眉毛:“看来你们这个教室挺不怎么样的。”
和阿斯加德一样的冠冕堂皇又一言难尽。
“不是这样的。”
似乎涉及埃尔梅罗教室总能够触及魔术师的痛脚,伊芙下意识就想要反驳:“我是因为个人意志想要来参加圣杯战争的。”
“那个铁皮罐头的人工智能也是根据个人意志想要帮助他的制造者的。”
洛基对于这点挣扎不屑一顾:“你怎么能确定你自己的想法不是被别人所设定好的?毕竟人工造物的生命,有各种各样的局限性也是很正产的事情。”
“因为我是这些人当中最适合参与圣杯战争的那一个。”
伊芙说道:“并不是因为我无亲无故,埃尔梅罗教室的各位对我来说就像是家人一样。但是作为一个爱因兹贝伦——我的存活率确实会比其它人要高一些,我也不想看到有人死在这场战争里……”
洛基不屑一顾:“之前的一千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总之他根本不信,要不是自己撞破了冰霜巨人的身份才意识到那些从小到大的偏颇都事出有因……阿斯加德的王位上从最开始就刻着索尔的名字这点也不至于让人这么难以接受。
“你们二人都是天生的王者,但是王位只有一个。”
当年奥丁确实是这么牵着自己和索尔的手说的,但是当年那个年龄,他和索尔都只能把这句话理解半截。不幸的是索尔听进去了前半句,为他们都是“天生的王者”而感到骄傲和雀跃,自己却听进去了后半截,从小就明白了总有一天自己要和那个金发的兄弟在王位之前一较高下,而令人遗憾的是,就连他自己,都觉得索尔的赢面要大得多。
索尔他从小就骁勇善战,力大无穷,性格虽说有些粗糙,但总能有办法赢得大家的喜爱。相比之下,钻研魔术在阿萨神族的眼里本身就不是什么上得台面的事情。
后来他得到了“诡计之神”的这个神格,在索尔一脸震惊和不可置信的表情当中耸肩接受,还有心情调侃他哥哥的反应过度:“嘿,你知道的,这确实是很符合我自己性格的称谓,不是吗?”
“这一定是什么地方搞错了!弟弟你适合更好的——”
索尔当时激动得有些张口结舌,结果还是洛基自己摊了摊手:“全阿斯加德大概只有你这个傻子这么觉得了,不如你去问问你的小伙伴们,特别是沃斯塔格他们,对于这个神格的看法,你就会知道大多数人的意见。好了你现在可以闭嘴了,我要去图书室找几本合适的魔术书,你赶紧去你的训练场在泥巴里打滚吧——”
他很熟练地把索尔赶走了,就像曾经无数次的境况一样。只是诡计之神这个称谓仍旧像是压在胃上的一块大石,让人在每一个闲暇时分,都会感受到压抑的抽痛。
魔术师思考了一番,似乎是做出了什么重要的决定一般,转头看向洛基:“这样吧,我让你看一下关于埃尔梅罗教室的事情。”
“你说什么?我为什么要看你们中庭蝼蚁的生活。”
洛基下意识就想要反驳,结果自己的手指尖被另一只覆盖上令咒的手掌握住:“反正圣杯战争期间,梦境是经由令咒联通的,既然一定要看些东西的话,不如主动选择点有趣的场景好了。”
指尖传来人类的温度,比他的体温要高上那么一些。洛基对于冰霜巨人的了解仅限于魔术层面的介绍,体温似乎确实是会比寻常的中庭人和阿萨神族都要低。
如今想来,小时候的很多细节都有征兆。比如每次要去大雪覆盖的地方,弗丽嘉都会严严实实地用厚衣服将他自己包裹起来,虽然他自己并没觉得有多冷——并且很长一段时间都将这种行为理解为“有一种冷叫做你妈觉得你冷”,在当下重新回想的话,应该是尽可能地想要遮蔽起他和别人的不同。
比如对于低温异常的适应性,又比如,别的什么……
那只好死不死握住自己的手又晃了晃,洛基嫌弃地转头,就看到魔术师满脸令人恶心的表情,就像索尔一样:“你看看又不亏,而且说不定还能有什么新的收获,这可是整个时钟塔里魔术和现代技术结合得最为紧密的地方没有之一,新世代(NewAge)的魔术诞生的地方。”
就像他实际上也没办法彻底拒绝索尔一样,魔术师很容易就能抓住重点——只要同样是魔术师,都很难拒绝“亲眼去观察一个新的魔术体系”。
好吧,洛基将自己说服了。他烦躁地重新躺了回去,没有抽回被拉住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