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楚挽挽心满意足地带着曹风走出来酒楼,朝着住所赶回去。二楼的客栈里,宴航之站在窗户边目送着楚挽挽的身影越来也小,俊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回想起刚刚被处处压制的场景,气得捏紧了扇子。
“真是阴沟里翻船了......”
“恩......楚姐,你是什么时候对他下的毒?”一走出酒楼的范围,曹风便有些迫不及待的问出来,他一直注意着宴航之,怎么就没发现呢?
楚挽挽听了,神秘地笑了笑,将手背在身后俏皮地一歪头,“你看到我下毒了吗?”
曹风愣了愣,随即摇了摇头。
“那就是了。”楚挽挽拿起腰间别着的小香囊甩了甩,“我逗他的,不过是利用一点药粉让他舌头暂时麻了。”
曹风错愕地停下脚步,“那......后面的毒呢?”
“也是骗他的啊!”楚挽挽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看着满脸错愕的曹风停下来抿唇笑了笑,“我是个医者,又不是毒师,怎么会随身携带毒药啊~”
“也是......”曹风有些哭笑不得,想起宴航之气得跳脚又不得不答应楚挽挽的种种要求,不由摇了摇头。堂堂丞相之子,却被一个小姑娘耍的团团转。也是这宴航之太单蠢纨绔,看来平时丞相也没少操心。
“好了,这趟门没白出,从天而降这么一个肥羊,能帮我们解决不少事情。”楚挽挽抬起脚继续走,背着手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就等着几天后姜大人的寿辰了。”
曹风回想起楚挽挽从容不迫地和气得头顶冒烟的宴航之交谈的内容,不免有些动容。楚挽挽的随机应变能力很强,鬼点子也很多,瞬间就抓住了这头白白胖胖的肥羊。
宴航之的父亲,乃是当朝一品丞相宴南天,宴南天是三代老臣,忠心耿耿,效忠秦皇室,严厉正直,赏罚分明,大顺皇帝对他很是敬重。宴南天已经快六十岁了,宴航之是他最小的儿子,或许是老来得子,不免宠爱多了点,养成了这副模样。
想要对付背靠太子的姜子明知府,那就要搬出能够让太子忌惮的人,否则就算找出证据上报,也能被截胡。
楚挽挽原本还在愁着这些问题,没有丝毫头绪,现在好了,这宴航之自动送上门来,而且还这么傻这么好忽悠,当真是天降鸿运。楚挽挽整个人的心情都好了起来,哼着小曲一蹦一跳地进了别苑。
秦渚寒正坐在门外的躺椅上看书,见楚挽挽这么高兴,放下书有些好奇地道,“遇到什么高兴的事情了?”
楚挽挽停在秦渚寒面前,不客气地坐在躺椅另一头,扬了扬俏丽的下巴,“给本姑娘倒杯水,就告诉你。”
秦渚寒有些好笑地看着骄傲的楚挽挽
,听话地倒了杯茶递给她,楚挽挽坦然接过,大大喝了一口抹了抹嘴角,“你猜我在外面遇到了谁?”
秦渚寒轻轻挑眉,随后配合地露出了好奇的神态,“是谁?”
“你猜猜嘛~”楚挽挽咬着茶杯,故作神秘。
“这天底下这么多人,我如何知道你究竟遇到了什么人这么高兴?”秦渚寒微微摇头,表示真的猜不出来。
“好吧,那本姑娘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楚挽挽一副十分勉强的模样,“是丞相的儿子,宴航之!”
秦渚寒有些讶异,“他?你做了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做了点手脚。”楚挽挽有些吃惊,发觉自己说漏了连忙捂住嘴巴,瞪了一眼秦渚寒,“你套我话!”【….@…最快更新】
秦渚寒眼睛带着笑意,“你自己说的。”
“没意思!”楚挽挽松开手觉得有些无趣,秦渚寒这什么都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可真是不爽。
“好了,你做了什么?”秦渚寒拿起茶壶给楚挽挽又倒了一杯,刻意满足楚挽挽的虚荣心询问。
“我强制他邀请我做他的女伴,陪他参加四天后姜知府的生辰宴。”楚挽挽把玩着香囊,晃悠着腿,“趁机找找他勾结漕帮吞吃民脂民膏的证据,让他回去给他爹参一本。以丞相那雷厉风行的铁腕作风,这泸州知府就算不掉脑袋也得带层皮呀~”
秦渚寒眼中眸光微微闪烁,淡淡道,“这宴航之在京城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他的话丞相不一定会相信。”
“所以我得找到充足的证据嘛!”楚挽挽把甩着香囊抡着圈,陷入沉思,“人证好找,这浊江一带比压榨的百姓和商人比比皆是,随便拉几个都是,关键还得是物证。”楚挽挽说着他抬起头看着秦渚寒,有些期待,“阿影和岗叔回来了吗?”
“没有。”秦渚寒微勾嘴角,他还看不出来楚挽挽在想什么。想要拿到物证只能使用非常规手段,阿影的身手和经验相当丰富,区区一个知府府邸,还是能够来去自如的。
“知府生辰那天,守卫一定是最松懈的,毕竟阵仗摆的那么大,这几天阿影多踩踩点,好在生辰那日翻一翻。”楚挽挽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的计划,“当然,我也会作为宴航之的女伴进去找一找,除去太子派来贺寿的人,也就宴航之的身份最尊贵了,应该是畅通无阻的。”
秦渚寒翻书的手指顿了一下,停在一个“暗”字上,沉吟片刻轻声道,“我不宜出面,一切小心。”
“放心吧,有阿影和岗叔在,还有曹风在外面接应,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楚挽挽轻轻揉着香囊,笑了笑,似笑非笑地道,“更何况,这姜子明是太子党的人,搞他对你来说,应该是有利无害的吧?”
秦渚寒眨了一
下眼睛,没有回答。
楚挽挽见秦渚寒又装死,气不打一处来,猛地凑近秦渚寒,低声道,“我希望这件事我做成了,你可以亲口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九——哥——哥——”最后三个字咬得十分重一字一句地拉长,带着一股缠绵悱恻的意味。
秦渚寒垂下眼睑,短暂地沉默后,再度抬起脸时,那双深藏寒潭的黑眸变得温和了许多,看着楚挽挽略略点头,低沉的声音从一张一合的唇瓣流淌而出,“如你所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