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大人折煞民女了!”楚挽挽真的受宠若惊了,没想到这御史大夫外表像个严肃古板的老头子,待人却这么温和客气。
楚挽挽一边在内心感叹一边在御史大夫的托扶下站起来,抬头就看到御史大夫身后的江南王脸色微妙,孙知府则是目瞪口呆,嘴巴微张瞪着这边。
“这是怎么了?”完全不知道御史大人确实是人如外表般铁血无情的楚挽挽一头问号。
江南王轻咳一声,笑着调节气氛,“今日果然没有白来,能见到这么稀罕的御史大人呢。”
“王爷莫要取笑下官了。”御史大夫松手,偏头看了眼王爷,语气冷淡地回复。
“挽挽你看看,他对我这个王爷都不客气呢!”秦楚玉嘴上这么抱怨,神情上却是一点也不恼,反而笑眯眯的,显然是清楚御史大夫的性情。
“挽挽也见过王爷。”楚挽挽苦笑一声,这些大人物可别拉着自己夹在中间啊,只好无视秦楚玉的话朝其福了福身。
“好了好了,不要多礼了,今日的主角可是你。”秦楚玉摆摆手。
御史大夫走到秦楚玉身边,深深看了眼这个被贬出京城的王爷,“微臣只是三品文官,无须惊动王爷贵驾。”
“哎~”秦楚玉拿着一把折扇轻点,止住了御史大夫的话,“御史大人何必客气呢,就当小王是来看热闹的好了,不用在意小王的感受。”说完,他走到刚刚的位置坐下,朝御史大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见江南王并不想走,御史大人微微皱眉,随即释然。此次前来虽然有很大的私心,但是确实也是面圣请旨过来办公事的,没什么好藏着掩着的。思及此处,御史大人也不再计较,转身冲楚挽挽道,“今日要占用一下你的主位了。”
楚挽挽愣了愣,连忙点点头,“御史大人,您随便坐,我去给诸位弄点点心来。”
“不用了,你坐在这吧。”
楚挽挽默默看着御史大人指的位置,不就是他刚刚坐的地方吗?那可是和王爷并列的位置啊。楚挽挽心中犯嘀咕了,自己这身份怎么能跟王爷并列而坐,这御史大人是真看得起自己还是在坑自己呢?
王爷似乎看出了楚挽挽的顾虑,轻笑一声,“你可是御史大人的大恩人,坐这里是理所应当的,本王不会有意见的,放心。”
“那......多谢王爷。”江南王都亲口发话了,楚挽挽还能纠结啥呢,再推脱就显得不识抬举了。于是楚挽挽道了声谢,在孙知府嫉妒且疑惑的眼神中坐在了御史大人刚刚坐的位置上。
孙知府有一肚子疑惑,也有一肚子的不解。难道这个楚阁真的这么神通广大,连王爷和御史大人都要给面子?可是上次他得罪了楚挽挽,看来得找个机会赔礼了。
楚挽挽坐定后,御史大人这才走到长桌的首位,稳稳坐下,然后环视了一圈,沉声道,“本官是御史台现任台首,正三品御史大夫孔傅,奉陛下圣旨,下江南调查一起恶劣的特大刑事案。”
孙知府的眼皮子一跳,背后不由自主地冒起冷汗,卑躬屈膝诚惶诚恐地道,“御史大人,不知是何案子,为何下官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
“你当然没收到了。”孔傅冷漠地看了眼孙知府,那神情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先去府衙,而是来这里吗?”
“这.....下官不知。”孙知府越发觉得不对劲,御史大人现在仿佛在审问自己,当官多年的危机感令他浑身肥肉都冒起冷汗,强烈的不安笼罩着他。
“嘭!”孔傅突然一拍桌面,冷喝一声,“孙明清!你可知罪!”
“噗通!”孙知府吓得噗通一声跪下,诚惶诚恐地道,“大人,下官战战兢兢治理江南,每天都在胆战心惊,如今江南繁华,百姓安居乐业,下官究竟犯了何罪啊?”
“百姓安居乐业?”孔傅冷笑一声,配上那张严肃古板的脸比不笑还要可怕。孙知府心头狂跳,硬着头皮道,“下官不知御史大人的意思。”
“好,来人!”御史大夫手一拍,一个军官模样的士兵走进来,站定后抱拳低头,“大人!”
“让孙知府好好认认,自己犯了何罪。”
“是!”军官应了一声,掏出一张纸抖开,伸到孙知府面前,不怀好意地道,“孙知府,你可认得画中人。”
孙知府看了一眼,顿时头皮炸开,浑身一阵发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他虽然荒淫,却不傻,毕竟能坐到知府这个位置,肯定有一定的实力。在看到画中女孩的熟悉面容后,他就知道,他完了。
既然这个女孩会被御史大人特意拿出来,那说明这个女孩的身份不一般,能让御史大人为此亲自出动的背景,至少也是同等级吧,而且是关系亲密之人。
“看来孙大人想起来了啊。”军官看孙知府一脸震惊眼露绝望的样子,冷笑一声。
御史大夫冷眼看着,一想到全家宝贝的女儿被这种恶心的胖子亵渎,心中的怒火就在熊熊燃烧,这种人渣,碎尸万段也不为过!
“孙大人,小女真是承蒙你关照了。”
御史大人充满杀意的一句话,像是下达了最后的通行令,孙知府如同抽了骨头一般,浑身瘫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即使他是四品知府,也只是个地方官,又如何能跟中央朝廷的命官抵抗?!三品和四品,本就是质的跳跃,孙知府也很清楚地方和中央官员的差距。更何况眼前的御史大夫还是监察百官的御史台台首,已经不是普通的三品大官了。
所以,在得知极品小女孩竟然是御史大夫的千金,他就明白自己彻底完了,心如死灰。
一旁看戏的江南王虽然一早得到了京城的情报,不过情报被证实的时候,还是意外地砸吧了一下嘴巴。
御史大夫可是朝廷命官,还是丞相一脉的人,竟然有人敢动他的女儿?即然买人的是孙知府,那绑走人的又是谁呢?
御史家的防御又不差,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出御史千金?
不知为何,江南王忽然想到了杀鸡儆猴四个字,看来离开京城多年,这各方势力也涌动得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