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下棋(下)

  秦彻因为害怕翻出的棋子不如意,不敢直接翻开,而是举高了钻下去小心翼翼地查看,待看清图案后,惊喜地坐直身体,得意地大笑一声,“哼!比运气!本世子还没输给谁!”说完他十分中二夹着棋子高举,然后气势如虹地扣下来,“出来吧!龙!”

  “嗯.....”楚挽挽托起腮帮子,认真地望着秦彻手指下的棋子,“确实是龙.......”

  “哈哈哈!你输定了!看我直接吃了你的虎,看你还怎么威胁我的鼠!”秦彻骄傲地道,。

  “咳咳。”楚翎佑低头轻咳两声,对秦彻挤眉弄眼。

  秦彻一脸不解,“你咋了?”

  楚翎佑轻叹一声,扶额不再说话。

  “哎,我的虎要被你吃了。”楚挽挽惋惜地说完,笑容更加甜美,“可是世子,你是不是忘了,我的鼠就在旁边呢?”

  “什么!”秦彻大惊,收回手一看,蓝虎旁边确实是鼠,那个他一开始嘲笑楚挽挽第一个翻出来的蓝鼠!

  “大意了!”秦彻懊恼地捶桌,一开始楚挽挽表现得运气太好震慑到他,一下子抽出龙令他太兴奋了,幸好规则是翻棋和出手只能二选一,否则他悔恨的地方都没有。秦彻有些庆幸地呼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

  “既然这样,那世子的红鼠,挽挽就不客气了。”楚挽挽拿起蓝虎棋子扣在了世子的红鼠上,取代了原来的位置。

  “可恶......”秦彻捏紧手,他现在还不能报仇,那个位置还是贴着鼠的,吃了虎就得损失龙,他已经损失唯一克制龙的武器了,不能再意气用事。

  秦彻深吸一口气,望着笑容甜美的楚挽挽,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端起认真的态度应对起来。

  楚翎佑没想到楚挽挽对这类游戏如此精通,看着楚挽挽的目光越发敬佩和爱慕了。

  这两个小孩哪里知道,楚挽挽可是从小玩扑克麻将象棋等游戏长大的,尤其是麻将,大学时可是杀遍宿舍楼无敌手,这种东西还不是手到擒来。

  玩这种游戏,讲究的就是一个气势,心一定要平静。一旦慌张烦躁起来,立刻会影响一个人的运势。哪怕再好的牌摸到手上也觉得破。

  气势之下,就是技巧了。记住牌说来难,但是这棋盘可比麻将扑克牌少多了,又全部摆放在棋盘上,很好记的。就算双方疯狂打乱,只要记住其中一张的位置,好好利用都可以逆转局势。

  在楚挽挽的玩弄下,秦彻的心情大起大落又大起大落,最后落落落落,不堪一击。

  不到一炷香,棋盘上的红子只剩下一只兔子和龙瑟瑟发抖,周围全是虎视眈眈的凶兽。秦彻挣扎下吃掉的不过都是楚挽挽为了保护老鼠送掉的弱兽。

  “怎么会这样!”秦彻捂着脑袋,实在不敢相信自己输的这么惨!

  楚挽挽一副大佬姿势坐在另一头,笑容意味深长,“世子,还要继续吗?”

  “可怕的女人......”秦彻忍不住后仰,最后气恼地扫乱了棋盘,“好啦好啦,本世子认输!你确实厉害!我在也不要玩兽棋了!”

  楚挽挽笑了笑,弯腰将落在地上的棋子一一捡起来扔进棋盒里。

  “行了,快点说你的愿望,办不到可别怪我!”秦彻气呼呼地道。

  楚翎佑捡起滚远的棋子递给楚挽挽,楚挽挽微笑着接过,丢进棋盒里,盖上盖子,慢条斯理地做完这一切,才开口,“这件事对世子来说很简单,动动嘴巴就能完成了。”

  秦彻忍不住摸了摸唇,警惕地道,“你想干什么?”

  “在提愿望前我要先多嘴问一个问题。”楚挽挽竖起一根手指,因为奔波而削瘦的脸颊凹陷两个小梨涡。

  “问吧,真麻烦。”秦彻靠在背后的柱子上,满脸不耐烦,气鼓鼓的小脸像个小包子,显然对此不能释怀。

  楚挽挽理了理鬓边的碎发,酝酿了一下情绪,轻声道,“不知世子与朝阳公主来往吗?”

  秦彻愣了愣,神情古怪地道,“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楚挽挽抿了抿唇,将美人居的想法跟秦彻摊开了,最后道,“听闻朝阳公主与您的亲生父子兄妹情深,所以......”

  “所以想让我做中间人?”秦彻神情变得有些哀伤,大概是想起了他可怜的父母。

  “如何世子不愿意也没关系。”楚挽挽心细地发现了秦彻情绪的变化,自责地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真是被钱迷昏了脑袋,这不是在往秦彻的心口捅伤疤吗?

  “姑姑......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姑姑了。”秦彻眼神有些恍惚,脑袋靠着柱子望着廊外天空,今日是三十,月亮自然又圆了一轮。都说月圆代表团圆,可是他从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

  秦彻神情落寞,“姑姑很喜欢我?当时我能活下来,其实全赖姑姑的坚持。”

  “呃?不是殿下?”楚挽挽愣了愣。

  “若是没有姑姑,父亲赶到时,我已经是具尸体了。”秦彻摇了摇头,“正因为如此,才得罪了现在的太子,也让皇爷爷不喜欢她了。”

  楚挽挽还没想到还有这么多曲折,“对不起,我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

  秦彻摇了摇头,“这不算我的伤心事,因为我那时候只是个婴儿,什么都不记得,哪里有伤心可言。”说着秦彻苦笑一声,“但是姑姑为了救我,嫁给了不喜欢的人。”

  “谁?”楚挽挽没还真没注意过朝阳公主嫁给谁了,有些八卦地道。

  “太傅的儿子,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公子哥。”秦彻眼中露出厌恶,“就是头猪!”

  “嗯......”楚挽挽不知道该说什么,太傅虽然是虚官,但是是太子老师,官拜一品,虽无法比肩丞相,但是也足以傲视大部分官员。这个太傅肯定是现太子的,否则没必要。

  “还好姑姑性子厉害,那个猪头不敢欺负姑姑,就拿我撒气!”秦彻握紧拳头,恶狠狠道,“以前我小的时候不让我去看姑姑,现在打不过我,也没办法阻止我了!”

  “这不挺好的吗?”楚挽挽轻轻拍了拍秦彻的背,“过去的都过去了,要向前看,让你姑姑越过越好才对。”

  “你说得对,所以我努力习武,就是为了保护姑姑不受欺负!”秦彻坚定地道。

  “光有暴力是不行的,你想不想让姑姑有独立自主摆脱那人的能力。”楚挽挽轻轻的声音,带着甜美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