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侧的宫门,身穿各色官服的男人漫步而出,他们三三两两结成队伍谈笑而过,个人间的站队看得一清二楚。
其中走在最前面的人身穿蟒袍,颜色是次一等的鹅黄色,身姿修长气质温润,身边簇拥着不少官员,看官员衣服上的绣纹配饰,还都是品阶不低的大官。
“姐姐,那人就是当今太子了,排行老三的秦渚云。”幽怜见楚挽挽十分有兴趣的样子,小声地介绍。
“他就是太子吗?”楚挽挽眼睛一亮,仔细地打量着从容不迫淡笑风声的青年,看起来很年轻啊,比秦渚寒大不了几岁吧,不过那气度确实不错,就是外表这么温和有点与传言里不符,看来也是个善于隐藏自己的狠角色啊。
“他是皇后嫡子,加上有王家支持,父亲说如果不出意外,他登上皇位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幽怜说完发觉楚挽挽在看她,有些奇怪,“姐姐,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懂得还挺多的啊?”楚挽挽笑吟吟地打趣。
“父亲身居要职,处于权利的中心,耳濡目染就知道了些。”幽怜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地道。
“那你怎么会被拐走呢?”楚挽挽有些奇怪,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幽怜一下子想到了那些不好的回忆,小脸一白,垂着脑袋低声道,“我不知道,或许是父亲得罪了什么人吧......”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楚挽挽一惊,急忙抱住幽怜小小的身体道歉。
幽怜打起精神,拍了拍楚挽挽的背,“没事,我已经走出来了,姐姐不用介怀。”
楚挽挽有些心疼,这么大的阴影哪里这么快走出了呢,幽怜真的很坚强了,在那种境地还能想办法自救。
“姐姐你看,那个是奕王秦渚飞!”幽怜岔开话题,指着窗外。
楚挽挽扭头看去,只见正门迎面走出来一个同样穿着黑色锦袍的青年,身材高大气场极强,走路都呼呼生风,五官充斥着戾气,看起来很不好惹。
接下来这奕王就冲着太子去了,隔得远楚挽挽夜听不清,不过看双方官员的反应,也验证了自己的猜想,这奕王绝对不好惹。
“奕王的母亲是贵妃,皇后去世后后宫基本都是她的天下了,加上奕王很能打仗,多次挽救了大顺的颓势,兵权在手,如今拥立他的人也不少。”幽怜继续自己的导游职责。
“难怪这么霸气,原来是能打的王爷啊。”楚挽挽念念叨叨。
“嗯,陛下的儿子不少,但是最耀眼的皇子只有这两位,父亲说不出意外就看这两人的争夺了。”幽怜露出八卦的神色,“虽然大部分人都觉得太子赢面大,但是我看不尽然,太子没有了生母,始终有些吃亏。”
楚挽挽有些讶异,“可是,太子不是有王家吗?那算是他的外婆家了吧?”
幽怜精致的小鼻子皱了皱哼出一声,不屑地道,“王家?王家可不是真心想帮太子的。去年王家想将嫡女嫁给太子做正妃,心思昭然若揭!”
“还有这种事?”楚挽挽也来了兴趣,这些世家与皇室的勾心斗角确实挺有八卦味的,“可我没有听到太子娶正妃的消息传出来啊?”太子可是储君,是国之本,要是娶正妃大婚,肯定公告天下的,不说普天同庆也是一件大事了。
“那当然,太子也不是善茬,岂会任由王家摆布,当着那么人世家官员的面直言他的正妃只能是他的心爱之人,而王家大小姐有缘无分,现在要嫁只能做个侧妃。”幽怜捂着嘴巴笑着道。
“好家伙,这太子真不给面子啊。”楚挽挽砸吧嘴感叹,“拿爱情做挡箭牌,真有他的,谁信呢?”
“可不是,听说王家老太爷脸都气青了,差点没晕过去。”幽怜抿了抿唇,贴近楚挽挽耳朵神神秘秘地“不过那王家大小姐却被太子的气魄打动了,还真看上了太子,当场放言一定会让太子爱上她,用八抬大轿娶回去做正妃。”
楚挽挽想了一下王容若那红衣飘飞一脸骄傲的模样,还真能脑补出来她是用何种姿态说出的这番话,不由轻笑一声,“我要是她父亲,估计得气死。”
“差不多吧,这件事可是在京城传了三个月呢。”幽怜望向争执已经被打断的两个皇子的方向,眼睛微微一亮,“是父亲出来了。”
楚挽挽定睛一看,果然见到了熟悉的面孔,不过他不是劝架者,而是跟在一位一身正气的老先生身上。
“那个人是......”楚挽挽觉得这老先生眼熟急了,却一时想不起来。
“他就是丞相呀。”幽怜弯了弯眸,故意揶揄楚挽挽,“那个被你骗身骗心的公子哥的父亲,当朝丞相宴南天,也是我父亲的老师。”
楚挽挽一阵汗颜,就说怎么这么眼熟,这宴航之长还真是长相随父啊,只是这丞相一脸严肃正气,为何生出了个如此纨绔的公子哥!不过说起来丞相大人很是老当益壮,一把年纪还个宴航之这么小的儿子。
“不过什么叫骗身骗心啊!我没有干过!”楚挽挽反应过来,想要解释一下。
“姐姐加油啊,航之大哥只是玩心大了点,人不坏的,他从小被娇惯到大,又是丞相的儿子,你若是能抓住他的心,这辈子就不愁了!”幽怜故作老成地拍了拍楚挽挽的肩膀,一脸“我看好你”的样子。
楚挽挽哭笑不得,“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能抓住他的心了,他恨不得要杀了我啊!”
“能让一个男人这么恨你,姐姐你很厉害啊。”幽怜似乎笃定了楚挽挽跟宴航之有点什么,一脸“你不要解释”的表情。
楚挽挽无力扶额,这都什么逻辑。
“嗯?他们过来了,快躲起来!”幽怜忽然拉着楚挽挽离开车窗,紧张地道。
楚挽挽有些不明所以,“为什么要躲啊?”
“啊......不知道,我习惯了。”幽怜愣了愣,不好意思地松开了楚挽挽,然后朝窗边挪了挪,扒在窗户口露出一双眼睛瞅着路过的官员。
有些官员的办公地点离得近,就直接徒步走去;不过大部分都是坐轿子走得,更远一些的则是坐马车。
孔傅自然是离得近的那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