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是个好的,比韩御医好多了,果然只要名字里带个糖字,连人都是甜丝丝的呢。
唐莹喝粥喝的心满意足,好吃好睡重新开始养膘。韩御医却在私底下与陛下重申,充仪娘子虽余毒已清,可离彻底痊愈还有一阵,一定要一鼓作气调养好,不好前功尽弃的。
所谓不能前功尽弃,第一条禁忌就是不能那啥啥。沈元洲心里有数,索性也不翻牌子了,专心的等着唐莹解禁。
不是他多么专一肯为唐莹守身如玉,而是习惯了抱着唐莹一夜安睡的日子,和其余女子在龙chuáng上折腾个把时辰然后把人赶走自己睁眼到天明实在太nüè。沈元洲试过一回后就绝了雨露均沾的想法,一心一意盼着唐莹出关。
他有韩御医日日禀告锦充仪的调养情况,虽然素着倒也还能扛得住。后宫妃子们却是坐不住了——本来吧,唐莹来了月事,陛下没法翻她牌子,别人就能喝口汤了不是?可陛下除了第一天翻了慧婕妤的牌子,后头居然独守空房整整八天。
甚至第八天后,所有人都认命的觉得陛下又该喊锦充仪侍寝了,可陛下居然还是一个人过夜。以至于皇贵妃都在考虑要不要旁敲侧击一下,看看陛下是不是某方面有些虚了。
她的法子直截了当,端着一盅补肾养血益气的鹿茸鹿血鹿鞭十全大补汤进了乾元宫。陛下无奈的盯了她一阵,把汤赏给了一旁偷笑的刘公公。
刘公公头秃。他一个老太监喝什么汤补什么肾,皇贵妃你这是要玩儿死老奴呀!
十全大补汤只有一小盅,刘公公以对待阶级敌人的仇视目光看了那个漂亮的紫砂小盏好一阵子,终是不敢违背陛下的旨意,捏着脖子一口gān了。
味道还不错,甜甜的,就是有点儿——嗯——
两管殷红的鼻血滴落,落在偏殿的金砖上甚是刺目。沈元洲看了他一眼,再看向皇贵妃:“汤也喝了,你满意了?没事就退下吧。”
皇贵妃:“……妾告退。”
刘公公从小宫女手里要了两块帕子塞在鼻子里,可怜巴巴的看皇帝。滑稽的模样逗的沈元洲笑了:“你这老家伙,还不下去让太医给你瞧瞧?”
刘公公赶紧滚了,皇贵妃的试探也变成了一场闹剧。皇帝却是忍不住叹气:李氏是有胆子带着汤来乾元宫,剩下那些妃嫔虽是没什么举措,可心中只怕也是一样的揣测。
当皇帝的怎么能不行?!尤其他还没个儿子,谁知道风言风语传出去,最后会变成怎样的yīn谋。沈元洲一手捂眼:说不得,还是得卖身卖笑去。
敬事房总管太监十分有眼色的端上绿头牌子,沈元洲挑挑拣拣,觉得自己仿佛就是个挑选恩客的青楼姑娘——
甚至还不如青楼姑娘,好歹人家出卖了肉体是赚钱,自己陪了睡还得花钱,十足是个出工出力的冤大头。
他感慨万千,完全忘了自己选秀看美女挺开心的时候了。再看向红木托盘就只剩下嫌弃:皇贵妃长的不好看,贤妃年纪太大,和昭仪还在禁足,黑婕妤皮肤太黑……
郭贵人?他一手点在绿头牌子上,忍不住微微皱眉:想要置唐莹于死地的人将所有污水都泼在了郭贵人身上,他自是不会相信这么浅白的栽赃陷害。可是郭贵人到底是完全无辜,还是本就有害人的想法,不过是被人加以利用?
他慢慢沉思,手指不自觉的拿起那块牌子摸索着。敬事房大太监却是会错了意,将托盘放到一边,踢了身边的小徒弟一脚:“还不快去明纯宫给郭贵人报喜?”
“嗯?”被打乱了思路的皇帝看着手里的绿头牌子一脸懵bī。
牌子都翻了又不好退货,虽然心里还是有些膈应,但想到郭贵人娇俏可人的模样,夜里嘤嘤嘤的娇羞,沈元洲到底没让人去把传话的小太监追回来。
……
第二天正逢初一,大伙儿乌泱泱的去给皇贵妃请安,被雨露滋润的白里透红的郭贵人便成了妃嫔们集火的对象。其中不乏皇贵妃的有意放纵——她小火慢炖的一锅好汤喂了狗,反而便宜了这个小蹄子,实在是时可忍是不可忍。
郭贵人看着天真乖巧不谙世事,其实真不是吃素的。这边黑婕妤说一句“不过是借了旁人的光”,她就敢笑眯眯的回一句:“婕妤娘娘得了封号也是借旁人的光呢,不知您可致谢了没?”
唐莹一脸冷漠:你们看我做什么?我只是个无辜的路人甲。
她不笑不说话时是个十分十的冰美人,高贵冷艳自带神圣不可侵犯的光环效果。黑婕妤有心戳她两句,看着那张美人脸也只能默默转头——无她,实在是光靠颜值的攻击力都够了,她无论说什么都像是羡慕嫉妒恨之下恰了柠檬胡搅蛮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