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公淡定的提醒道:“这事儿咱没证据,一切只是猜测,娘娘您可悠着点儿,不然陛下都不好给您兜着。”
“本宫心里有数。”德妃点点头,让人送刘公公出去,才坐回chuáng边轻揉小公主细嫩的脸庞——这一天大起大落的,她是真有些吃不消。
茗棋轻轻站在她身后给她捏肩膀。德妃愣了一会儿才苦笑:“我与张氏也算十多年的jiāo情了,虽说起过龃龉,可谁能想到她会对我下这样的毒手?”
茗棋有些迟疑:“您就真信了这是贤妃娘娘遭了报应?说不定真是巧合呢?”
德妃摇摇头:“你不懂。”^O^轻^O^吻^O^想^O^想^O^独^O^家^O^整^O^理^O^
茗棋是不懂。虽然她也觉得锦婕妤长得好看招人喜欢,可这也不至于让她家主子娘娘无条件的就什么都信了。
其实要德妃说,她也没法说的很明白,或者敷衍一点,便是她的直觉。从她第一次见到唐莹时就直觉这个女孩儿值得信任值得深jiāo,而事实证明,唐莹也确实从未让她失望过。
“你看着吧,哪怕咱们查不出石锤的证据来,也能找出些蛛丝马迹。”德妃冷笑道:“张氏敢动土动到我头上,就别怪我以直报怨了。”
贤妃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迎来德妃惨无人道的打击,她这会儿也是bào躁的厉害。谁能想到好端端的在院子里散个步便弄出一身奇痒无比的小疙瘩。虽然太医说了不碍事,过几天就能好了,可这身上痒的让人烦躁,少不得坐立不安度日如年,看谁都不顺眼抬手就想摔东西。
没办法,只能再让太医开了外用的药方,几个宫女拿柔软的棉布蘸了药水给她轻轻涂抹。贤妃穿着一身宽松的单衣窝在榻上瑟瑟发抖,抬头瞟见妆台上的铜镜,又不免心里一阵抽痛。
她这一张脸可成什么样儿了!整个肿了一圈,还满是红色的疙瘩,看起来要多可怕就有多可怕。贤妃心里是又怒又怕,万一太医诊断有误,万一过几日这些疙瘩不能消退,那她岂不就是毁容了?
她这边心力憔悴身心受nüè,听到外头一阵鬼哭láng嚎的喧闹不免更火大了。用力一拍桌子,宫女们跪了一地,连喊“贤妃娘娘息怒”。
“闹成这样要本宫怎么息怒!”贤妃胸前起伏,指着一个宫女道:“出去看看,是谁在外头不想过了!”
小宫女战战兢兢的小跑着出去,没一会儿便哭丧着脸回来,身后还跟着浑身上下写着“倔qiáng”两个字的三公主和面如死灰的落英。小宫女在贤妃的死亡盯视下抖抖嗖嗖的禀告:“是偏殿的王才人被陛下翻了牌子,正准备坐轿去乾元宫,却被三公主给拦下了。”
第47章满月宴
贤妃心里先是一酸,她病成这样子,陛下非但不来探望,竟还有心情翻别的女人的牌子——虽然就算陛下真来探望,她也不会让人看到自己这幅鬼样子。可陛下给不给她自己要不要是两码事,她这会儿都能脑补出王才人如何踌躇志满了。
这情绪不过是一瞬,她很快就清醒过来,皱着眉头道:“明月你拦王才人gān什么?”
三公主梗着脖子冷哼:“您是长禧宫的一宫之主,您都病着,难道她不应该侍疾?还敢穿的花枝招展去勾引父皇,本公主忍不住就教训她咯!”
贤妃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你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三公主色厉内荏:“就是抽了她两鞭子而已,她实在太娇气了,居然哭那么大声,还说要找父皇主持公道!”
贤妃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儿没闷死,三公主还在絮叨:“父皇的妃嫔那么多,一个小小的才人算什么。我让她只管告去,看看父皇是向着她还是向着我这个亲女儿!”
若是一个得宠的公主与一个无子无宠的低位妃嫔起了争执,皇帝陛下十有八丨九会偏心自己闺女。可这纯粹是三公主挑衅在先,王才人无妄之灾,陛下再偏颇也不过是对沈明月从轻发落罢了。
王才人脸上被抽了一道红痕,侍寝的好机会就这么丢了。三公主则喜提禁足加三千字检讨书套餐,估计能让她一直忙到年底去。
偏殿里,王才人拿着贤妃给的药膏咬牙切齿。正殿中,贤妃听着三公主哭闹的声音亦是心烦意乱。长禧宫的奴才下人们一个个噤声屏息,生怕一个不好就被扫到台风尾。
贤妃憋了一肚子气,身上的红疙瘩都仿佛更痒了些。苦熬了一夜到天明,顶着两个黑眼圈将三公主找来训话。
沈明月努力不去看亲妈那张可怕的脸,嘴上还是不服气:“父皇凭什么要罚我,我只是吓唬吓唬王才人,是她自己乱跑才被鞭子扫到脸上的。”
贤妃恨铁不成钢:“问题的关键是王才人伤了脸吗?关键是不不能对陛下的妃妾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