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继续道:“因怕打草惊蛇,微臣不敢直接拿下骆公公讯问。不过问过延福宫里其他的宫女太监,都说骆公公平时深居简出,没什么人会注意他的行踪,偶尔不见了也只当他是在屋里休息。”
“你觉得就是这个太监易了容假扮的秦嬷嬷?”沈元洲哑然,又觉得在情理之中:“也难怪,以前查了宫中所有宫女嬷嬷,居然一点儿线索都没查到。”
“不过目前并无证据……”
“那就盯住他。”沈元洲果断道:“若真是这人gān的,总有他露出马脚的时候。”
魏三躬身应喏。沈元洲挥挥手让他退下,呆坐了一会儿,突然叹了口气。
唐莹绕过屏风过来给他揉太阳xué。
“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怀疑过皇贵太妃。”皇帝陛下的声音中是说不出的疲惫:“皇贵太妃只差没把我当亲儿子对待了,我从未想过她会在我的后宫中动手。”
“说不定不是她呢。”唐莹小声道:“魏大人只是怀疑而已,又没有确凿证据。”
“呵,”沈元洲低笑摇头:“你这傻妞,别忘了她算计针对的可是你,你这时候不应该落井下石求朕为你主持公道么。”
“臣妾是讲道理!皇贵太妃为什么要针对臣妾?臣妾与她又没什么过节。”唐莹皱眉:“便是臣妾哪里做的不对得罪了她,以皇贵太妃的能耐完全可以在臣妾进宫时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动手,何必等道臣妾得宠了之后再冒险陷害?”
她一脸笃定的点点头:“皇贵太妃那么聪明,这完全是没道理的嘛!可见是魏大人猜错了,说不定过一阵子又查出真相来呢?”
沈元洲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说是因为沈元礼曾暗恋唐莹而不得,gān脆连婚都不想结了,惹来当娘的迁怒么?
可他更不想让这两人之间有任何牵连,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也不愿在唐莹心中留下丝毫痕迹。
不过唐莹有一点说的对——皇贵太妃若是要动手,根本无需等到她在万寿节上救驾之后。或许其中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原因,更需要魏三与德妃好好查个仔细。
唐莹见他不说话,只当他是听进去了。索性从后头搂住皇帝陛下的脖子,趴在他肩膀上撒娇:“查案的事情有魏大人管着,肯定会水落石出的。陛下别这么担心,来笑一个嘛。”
“你当朕是给你卖笑的呢。”沈元洲白他一眼,嘴角却不自觉的扬起了些许弧度。
“嘿嘿,这不是笑了么。”唐莹一脸得意的转身坐在沈元洲腿上,抬起头冲他傻乐:“明儿就回宫了,臣妾好想德妃姐姐和小七。都说小孩子一天一个样,也不知道小七有没有长大许多。”
“这么喜欢孩子吗?”沈元洲捏她的鼻尖,心中浅浅意动:“那就自己给朕生一个。”
这玩笑说过太多次,唐莹都懒得意思意思的矜持脸红,只坦诚的叹了口气怏怏道:“我倒是想啊,韩御医不是不让么。”
这回轮到沈元洲得意了:“那是以前么。老韩都说了,你现在养的不错,可以不用药了。”
“诶?”唐莹睁大了眼,脸上不争气的开始泛起红晕。沈元洲就这么饶有兴致的看着,看她一片绯红一直连到耳朵尖和脖子根。
“哎呀陛下讨厌了,又逗臣妾玩儿呢。”唐莹别过脸,一巴掌拍在沈元洲胸前:“再骗臣妾臣妾就不理你了啊。”
敢这么犯上作乱的也只有锦婕妤了。沈元洲早就习惯了她时不时的抓一把挠一下的小bào力,笑着将她的手握在掌心,在她耳边轻声道:“这次真不是骗你,不信你与朕试试看。”
“试试……试什么试啊天都还没黑呢。”锦婕妤结结巴巴语无伦次:“总要先吃晚膳,不是,这是马车上啊陛下可别乱来。”
“朕怎么会乱来呢?”沈元洲笑的越发邪气,吐息喷在唐莹的耳朵上,让她浑身发紧,偏又被一双大手禁锢的躲也不是跑也不是。
“朕原是打算回宫后第一个幸了你,没想到你比朕还心急。”沈元洲低沉的嗓音带着笑意,在唐莹的耳尖盘旋:“没关系,朕都听你的,等会儿就安营扎寨吃晚膳,天一黑就让你——”
后面的话被咽进了嘴里,动惮不得的锦婕妤也不知道是灵光一闪还是突然犯抽,突然抬起头勇猛的吻上陛下的唇,总算将那一句句刺挠挠一直挠到心底的调笑话语尽数消音。
她吻上陛下的那一刻,自己都是懵bī的。沈元洲将她小兔子一样惊慌失措的表情尽收眼底,眸中的幽暗色徒然深邃,双手发力将试图逃脱的小姑娘紧紧扣在怀里,反客为主把伊人吻到忘了呼吸。
忘乎所以,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