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珍拿着手里的户口本,激动地差点流下眼泪。
已经完全不同了,她成为了吃供应粮的城里人,再不是上辈子那个在亲生父亲家,还要谨小慎微、看人脸色的乡下丫头。
甚至过两天,她还会成为坐办公室的gān事,再不用像上辈子一样,在牢里过完半生。
而且......
魏珍快意地看向站在她身旁的鸣霄。
真是太蠢了,她难道以为只是户口更改而已吗?
农村户口进城是需要大队部的批条的,而且还有限制日期,过不了几天她就得回到乡下老家,有了魏奶奶那些极品,她魏铭箫想再出来可就难了。
想到老家,魏珍的脑子里闪过楚岩的脸,脸色又yīn沉了下来。
上辈子自己过成那样,全都要归功于他。
魏大伯当年当兵时受伤,退伍回乡种地,但因为不能长时间gān活所以工分不多,魏大娘又是个药罐子,他们家拮据的生活一直到楚岩入伍,开始往回家寄津贴才好一点。
如果一直是这样也就罢了,可偏偏魏珍从小就知
道,自己不是魏大伯亲生的,她亲爸在城里当官。
所以她心里一直很不满,这种不满在看到大队长那个长相、身材不如她的女儿嫁进城里时,到达了顶峰。
凭什么呢?明明以她真实的身份,应该比她享受更好的生活。
魏珍开始钻牛角尖,她恨亲爸,也恨魏大伯没有能力。她一直憋着口气,直到yīn差阳错下,认识了一个在黑市卖东西的人,那人跟她说只要她出足够的本金,他可以跟她合作,收购东西在黑市贩卖。
高风险下的巨大利益让魏珍动了心,她悄悄把魏大娘攒着的,楚岩寄回来的津贴偷走,jiāo给那人。
这事很快bào露,魏大娘知道后,一怒之下第一次动手打了她,魏大伯连夜骑车想去把钱要回来,可惜遭遇了山体滑坡,意外离世。
魏大伯的死亡消息刚传来时,魏珍很恐慌也很愧疚,可后来渐渐地,她又开始钻进了牛角尖。
魏大伯和魏大娘手里攥了那么多钱为什么不肯给她花呢?是不是要攒着,留给楚岩娶媳妇?
呵,说什么一视同仁,结果不还是重男轻女。
越想越偏激,到最后魏珍甚至在想,如果魏大娘也死了,她应该就有理由去找亲爸了吧。
这个念头一起,就在脑中生了根,魏珍没有胆子杀人,但她知道魏大娘身体不好,要花钱靠药养着,她有意无意地把药换掉,魏大娘本就因为魏大伯的死,郁结于心,没过一个月,一场重病,也随丈夫而去。
事情到此,魏珍总算如愿以偿,可偏偏还有一个楚岩。
魏大伯出事的消息传来时,他正要出任务回不去,任务结束后又受了重伤,等到恢复一些能动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月后,此时魏珍已经去城里找到了魏父。
楚岩很敏锐,他仔细了解过原因后,对大伯父半夜出门一直存疑,同样他也很聪明固执,一点点找到蛛丝马迹,查到了魏珍身上。
最后亲手把她送进监狱。
想到上辈子最后跟楚岩对视时,对方的眼神,魏珍仍旧心有余悸。
她猛地攥紧手里的户口本,眼神冰冷。
魏铭箫、楚岩。
这两个人,一个上辈子抢了她的人生,一个毁了她的人生,这辈子她要他们统统付出代
价!
也许是事情办的顺利,魏父态度缓和了一些,可转过头看到鸣霄手握一堆大团结数钱的样子,又yīn沉下来,他肃着脸冷嗤道:“你还真是翅膀硬了,既然这样你以后也别回家住了,反正手里有钱。”
按照常理来讲,一个没有工作还身体虚弱的姑娘家,在外独自居住太危险,而且这时候房子也不好租。魏父这么说,其实就是想让鸣霄服软,只要她肯乖乖认错道歉,把钱还回来,家里也不差那口饭。
他还是习惯于把自己摆在高高在上的地方,完全忘了那天被威胁要钱时的láng狈。
鸣霄拿着一沓钱心情好,懒得跟他计较,数好钱后仔细的揣进兜里,朝魏父摆摆手:“这就不劳您费心了,二叔还是操心操心自己吧。”
魏父被这个陌生的称呼叫的愣了一下,他不敢置信的看着鸣霄:“你叫我啥?”
“二叔啊。”鸣霄一脸无辜。
魏夫bào怒,一只手指着鸣霄:“你个不孝的东西,再叫一遍!”
“二叔,你这么说就给脸不要脸了。”鸣霄不悦地皱皱眉,“户口刚换完,你装什么傻啊。咱们现在就是普普通通的叔侄关系,我亲爹现在还在老家地里埋着呢。”
“你....”魏父气的抬起一只手,二话不说朝鸣霄扇过来。
鸣霄眉毛一挑侧首躲过,然后抓住他打空的手,猛地一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