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不过是几个月没见到自己儿子,这个家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昨天鸣霄用英语欢迎完孔奶奶,就把孔大qiáng拎到客厅揍了一顿,理由很简单——
教唆亲妈占用警务资源。
孔奶奶当时都惊呆了,张着大嘴转过头看蒋芸,然而这位儿媳貌似见过大世面的淡定表情,显得她特别没见识。
她被鸣霄的凶狠吓得不敢说话,直到这顿揍停止,才颤颤巍巍的出声指责。
尊老爱幼如鸣霄,当然不会驳老人的面子,她也只是在孔奶奶张嘴的时候,又狠狠抽孔大qiáng一鞭。
之后但凡孔奶奶说的话、做的事有一个不如她意,孔大qiáng就得挨揍,最后孔奶奶还是因为心疼儿子,才迫于鸣霄的yín威老老实实闭嘴gān活。
可人的忍耐是有限的,尤其老太太这两年日子过的舒服,在身边的大儿媳虽然qiáng势,但对她这个长辈还算尊敬,什么事都不需要她操心,每天吃吃喝喝,跟一帮老太太聊聊东家长、西家短的,哪用受这罪。
她心里憋闷,又被鸣霄那一手皮带吓得不敢骂人,老太太缩缩脖子,好半天才吭哧吭哧,好声好气商量道:“那、那不有拖布吗?gān嘛非得用手擦。”
这话说得jīng致girl就不爱听了,鸣霄拧起眉,双手抱着胸,一脸挑剔,“拖布擦的能有手擦的gān净吗?”
孔奶奶咬牙:“你又不gān活,怎么知道没有。”
“奶奶你怎么说话的。”鸣霄瞪着眼,一脸怒气,“哦,我每天在外面拼死拼活的上学,回来还得做家务?那还养我爸gān嘛啊。”
“......”孔奶奶鼻子都气歪了,“什么叫养你爸?没有你爸哪来的你。”
鸣霄撇撇嘴,一脸不屑:“一个家庭主夫天天也不挣钱,就在家里呆着,轻轻松松啥也不gān,要不是还有提供x染色体这样的可取之处,我妈能跟他结婚?”
孔奶奶看着她瞎话说的眼都不眨,要不是昨天亲眼看到儿子gān半天活,都差点要信了,她拍拍桌子,质问:“洗衣服、做饭、收拾屋子,哪样不是你爸gān的。我从昨天到现在就没看他闲着过,你不知道感激就算了,还敢打你爸!”
老太太悲从中来,指着鸣霄的手都在颤抖:“我儿咋就生了你这么个不孝的东西。”
鸣霄不为所动,甚至还有点想笑,她摊摊手:“奶你这都是什么观点,反正他又不用早起上班、上学,做这些不是应该的吗?做家务也能算gān活?多轻松啊。”
“再说了,过日子哪能没个磕磕绊绊,男人都是贱皮子不打不长记性,谁家不是这么过来的,忍忍就过去了,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还什么孝不孝顺的。”
孔奶奶:“......”
听听,这特么都是人话吗?
孔老太太差点被眼前这小畜生气晕,她啪一下扔掉手中的抹布,上前拉起儿子,触手一片冰凉。
南方的冬天没有暖气,取暖全靠自体发热,她儿子身上只有一件被抽坏的单衣,整个人瑟瑟发抖,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冷的。
老太太的慈母心都要碎了,眼泪止不住的流,她攥紧儿子的手,坚定道:“儿子,跟娘回家,咱不在这待了。”说着就要拉人走。
鸣霄冷笑着往地上抽了一皮带,孔大qiáng吓得立即蹲在地上,拼命摇头:“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孔奶奶也被吓了一哆嗦,到底年纪大阅历深,她很快镇定下来,怒视鸣霄:“怎么,你难不成还要打我?”
“你以为我不敢?”鸣霄摸摸皮带,朝震惊的孔奶奶轻柔一笑,“没有必要罢了,有我爸在这,还轮不到你个老梆菜挨打。”
“你......”
鸣霄裹紧衣服,一心只想去拳馆蹭空调,懒得再跟他们纠缠,截住孔奶奶的话,抬抬下巴:“没听说哪个男人结婚了,没事就回娘家的,还要不要脸了?”
“反正我是丢不起这个人,奶你要走可以,但是我爸不行。你也别怪我说的难听,出了门的儿子,泼出去的水,我们现在才是在一个户口本上的一家三口,你在这装什么不见外呢。”
孔奶奶气的脑子发晕,直翻白眼。
艹,这些话特么的怎么就这么该死的熟悉呢?
除了性别不对,跟她以前看别人家八卦时,说的几乎一模一样。
她战斗力太过低下,鸣霄无趣地垂下眼看亲爹,孔大qiáng吓得一抖,捡起地上的抹布,代替他妈吭哧吭哧擦起地。
见活gān的差不多,鸣霄穿上外衣,出发去拳馆练拳。
她一出门,孔奶奶急忙跟上去,孔大qiáng看到亲妈的动作,缩在沙发上,捂着脸,声音颓丧:“没用的,她把门从外反锁了。”
孔奶奶拽了两下,见果然如儿子所说,从里面打不开,转身又要去拨电话,孔大qiáng更绝望了,“也没用,电话和手机都欠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