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珍的脑子像被锤子敲击一般,嗡的一下,她面色发白,慌忙拿过册子。正如人事处的同志所说,在宣传gān事那一页,魏铭箫三个字上面用钢笔画着几条横杠,代表名额取消,旁边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叫刘和平的人。
她怔愣在原地,忽然想起上辈子在饭桌上,魏父曾得意洋洋地说起,公司另一位刘副经理家的儿子有多不争气,那个人好像就叫刘和平。
魏珍不蠢,联想到鸣霄提出调换户口时的gān脆利落,哪里还能想不明白,她和魏父都上当了。
她仿佛又一次看到鸣霄讥讽、嘲弄的笑容,魏珍的眼里泛起了阵阵冷意。
她本来还在犹豫,现在...
魏铭箫,这是你自找的!
“阿嚏!”
鸣霄躺在病房的chuáng上,打了个喷嚏,她吸吸鼻子继续跟柜
柜聊天:“也不知道魏珍发没发现名额被我卖了。”
“我觉得你不应该担心这个,你应该担心,如果上辈子真是魏珍向马奋qiáng泄露了你的行踪,这辈子,马奋qiáng还会不会听她的话来找你。”
“为什么不会?”鸣霄一脸疑问,“我现在身娇体弱,孤苦无依,不好下手吗?”
“......”柜柜只能送给宿主礼貌性的一笑,“呵呵。”
但愿昨天才被打成猪头的马奋qiáng也这么想吧。
╮(╯▽╰)╭
接下来的两天,鸣霄都过得很平静,每天除了睡觉、下馆子,就是欺负老太太,无聊到爆炸。
这种无聊在两位老太太因为受不了折磨,偷摸出院回家后到达了顶峰。
好在魏珍虽迟但到,在距离鸣霄出院还有一天的时候,魏珍终于来了医院。
她眼眶通红,神情憔悴,看向鸣霄时,笑容勉qiáng中带着几分欲言又止。
鸣霄挑眉看她演戏,不发一语,魏珍等了好半天看她没有半点反应,只好心里暗骂,面上故作柔弱地说:“铭箫,我今天来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鸣霄这才配合地点点头:“什么事?”
魏珍挤出两滴鳄鱼的眼泪,抽泣道:“你先答应我,无论如何都不要着急好吗?”
“哦。”鸣霄应了一声,然后笑容一敛,冷漠道:“不好,你爱说说不说滚。”
魏珍:“......”
她险些咬碎一口huáng牙,不过想到自己的计划,还是忍了。
魏珍装作没听到,继续哭诉:“妈她这两天因为一直惦记你,怕你在外面过得不好,心思不属,烧水的时候没拿住水壶,从小腿到脚全被烫坏了,现在正在家附近的医院住院。”
她越说越泣不成声,捂着脸小心翼翼地用余光瞄鸣霄的神情,见对方不为所动,魏珍眉头蹙起,眼珠子一转小声问道:“铭箫,你还在生妈的气吗?她这两天其实也特别后悔,一直念叨着你。”
“念叨着我为什么把城镇户口,给二叔钻苞米地生的女儿吧?”
魏珍哭声一顿,恨得心里闪过一百八十种弄死鸣霄的念头,抬起头时,却还得装出一副善解人意的好姐姐样:“我知道你怪我,但是妈总是你的亲妈,生你养你这么多年,你真的不去看看她吗?”
她说完就安静下来,不是不想再打打亲情牌,可她怕自己再说下去,这个小王八蛋妹妹能把她怼死在地底。
魏珍心情忐忑地看着鸣霄沉思,生怕她浑起来连亲妈都不顾。
好在鸣霄只思考片刻,就一脸别扭的应下,像一个心软又不想低头的孩子。
魏珍心中大喜,选择性地忽略掉那些不合理处,立马提出现在带鸣霄去医院。
一个人连续躺了两天太过寂寞,鸣霄这次没有再作妖,痛快地穿好衣服,跟魏珍走出医院。
没走多久她就发现,两人越走越偏,所行之处都是窄小.bī仄的小巷,也许是怕被发现端倪,魏珍一直不停地说话,似乎想要转移她的注意力。
鸣霄冷眼看着魏珍蹦哒,直到走到一处三面是墙的死路,透过破损低矮的砖墙,能隐约看到后面的人头。
魏珍停下来转过头,面上不复刚才的讨好笑意,整个人小人得志般的扯扯嘴角,用恶心的声音语重心长道:“妹妹,其实我刚才是骗你的,我从马奋qiáng那听说你们之间有些误会,想着帮你们说和说和,又怕你意气用事,这才想出这么个办法把你带出来。”
说完魏珍朝后面喊了一声,几个穿的邋里邋遢的小混混从砖墙后蹦出来,顶着一张青紫猪头脸的马奋qiáng插兜站在中间,神情láng狈中不失倔qiáng。
他对着鸣霄邪魅一笑,丑的别具一格,朝地上吐口痰,狠声道:“魏铭箫,我看上你是给你脸,既然你不想嫁,还敢动手打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马奋qiáng说完朝身后招招手,几个小混混流里流气的走上前,挂着腻人又恶心的笑,朝鸣霄chuī了个口哨:“呦,小妹妹长的可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