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阵风chuī来,小身板被chuī了个激灵,身上泛起阵阵冷意,她才想起来自己目前的虚弱人设,立马无缝调换了一个柔弱姿态,小声对楚岩说:“岩哥,我们上楼吧。”
楚岩嘴角一抽,“我已经见识到了,你可以尽情做自己,实在没有必要这么....为难。”
“你在说什么呀?”鸣霄不解地眨眨眼,“我就是这样一个弱小无助的小可怜,被生活所迫才不得不抡起娇小的拳头。”
然后被bī无奈下打倒一群人吗?
楚岩无奈揉揉额角,倒不是对刘大娘几人抱有同情心,她们嘴贱在前,打人在后,鸣霄做的完全没有问题。
他叹口气,轻声道:“反击没关系,一定记得保护自己,要是以后碰到打不过的不要逞qiáng,有事可以打电话到村里找我。”
鸣霄笑着点头应下,两人才继续往楼上走。
走到三楼,鸣霄从兜里掏出钥匙打开门,屋内的人听到动静,边走过来,边疑惑问道:“今天怎么放学这么早?”
孟母的声音在看清门口的人时戛然而止,她仿佛才想到还有一个住院未归的女儿,尴尬的笑笑,张嘴就是责怪。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说几句就往外跑。闹的现在楼上楼下传啥难听的都有,你自己住院倒是清闲了,弄的全家人陪着没脸。”
鸣霄的出现打开了这个任劳任怨的女人的话匣子,或者说提供了一个出气筒,她喋喋不休的抱怨着,连鸣霄身后的楚岩都没功夫搭理。
楚岩有些尴尬,更多的是不解,他虽然因为拖油瓶身份,遭受过很多来自村里人的非议,但无论是幼时的生父母,还是后来的养父母,都对他极好。
所以他无法理解,一个母亲怎么会对自己刚出院的女儿毫不关心,还在他这个一年见不到几回面的陌生亲戚面前,不给孩子留脸。
他下意识看向鸣霄,发现自己在看到对方表情毫无波动,甚至懒洋洋打个呵欠时,竟然也毫不意外。
仿佛这个人就该是这样,只有你全心全意,奉上自己所有真实的情感,她浅淡漠然的目光才会在你身上停留一瞬。
除此之外,所有人在她眼里都如同尘埃,哪怕是血脉至亲。
孟母叨bī叨一堆,鸣霄本来不想打断她,奈何这人没完没了,她只好转头对楚岩说:“你先坐,我拿完东西咱们就走。”
说完,鸣霄也不搭理孟母,径自走进里屋。
“唉,你...”孟母叨叨时,也没忘记注意女儿反应,见她连句道歉服软的话都没有,就往里屋走,不满地想要上前拦住。
“嘭!”
鸣霄避开她的手,心里不耐到极点,gān脆一脚把门踹开。
屋内的场景让她的神色更冷几分。
魏父转业后在运输公司当副经理,级别高房子也不小,是当时比较有时代性的三代户格局。
总共三个房间,魏珍来之前,魏铭箫都是单独一个房间,她来之后魏父加了一张chuáng,两姐妹住在一间屋里。
满打满算,她住院也就一天,而属于她的那张chuáng堆满了各种衣物,书桌上原本码放整齐的书本,也被翻的乱七八糟,鸣霄一搭眼看过去,发现少了好几本。
鸣霄面无表情,淡色的瞳仁注视着她所谓的母亲。
孟母被看的身体一缩,qiáng烈的恐慌感席卷全身。
不该是这样的,她的女儿不该这么看着她,她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是属于她的,
生来便该听话、懂事、理解自己,怎么可以用这种漠然的眼神看着她。
没错,就是这样。
一贯胆小懦弱的女人,仿佛找到了自己身为母亲的权威,心里在鸣霄开门时短暂浮起的心虚一扫而空,她拧着眉,沉声说:
“魏珍那丫头能花钱,今天买这明天买那,昨天非要买衣服,你爸又惯着她。咱家钱也不多,哪经得起这么花,这不你柜子里还有两件没舍得穿的新衣服嘛,你俩身材差不多,我就让她自己翻出来穿了。”
她说完看着满chuáng的衣服,不悦地小声嘀咕:“翻完也不收拾,泥腿子就是泥腿子。”
“那书呢?”鸣霄声音淡淡,听不出情绪。
孟母心情不好,闻言也不耐烦了,没好气地说:“这我哪知道,你又没让我帮你看着。反正你高中已经毕业,都用不上,就别斤斤计较了。”
“行了,不跟你说了。正好你回来,去把饭做了吧,我忙了一上午歇会儿。”
孟母边说边把围裙摘下来,递给鸣霄,见她不接,眉眼间的烦躁愈发明显:“傻愣着gān啥呢!你...”
她话没说完,鸣霄一把抢过围裙气势汹汹走到厨房,孟母看她神情不对,急忙皱眉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