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着倒比刚才像人话多了,果然,“欺软怕硬”这种特性,无论何种生物都不能免俗。
鸣霄挑眉笑了笑,没有说话,那声音心里也没底,想到尊者渡劫伤势未愈,仍拖着伤体出关郑重吩咐的样子,心一横,又道:
“我观小友天资伶俐,性情活泼,打人时...气劲十足,一看就是不可多得的好苗子,尊者至今不曾收徒,手中珍宝、术法无数,小友要是愿意,便是嫡传大弟子,尊者定会倾囊相授,小友不妨考虑一下。”
那声音说完,自己都觉得自己卑微,想他修真界第一大宗掌门,何曾有过上门求人当弟子的憋屈历史,要不是忌惮鸣霄那一手,他真想直接把人抢过来。
他彩虹屁拍的还不错,鸣霄听的十分受用,然后毅然拒绝,“那不行,我可以给人当霸霸,但决不给自己找爸爸,拜师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而且那什么青瘟尊者求人当徒弟还不露面,宁倒是真把自己当盘菜。
她油盐不进的样子气的掌门直挠头,实在没有办法,只好传音给尊者让他定夺,那边很快回复,掌门听完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给鸣霄传音:
“小友若实在不愿,尊者愿代师祖收小友为徒,日后尊者便是小友的师兄。”
这话一出,柜柜立马在她脑海里上眼药:“yīn谋!绝对是yīn谋,宿主你说这具身体是不是什么绝顶炉鼎,被那个青云尊者发现,准备采yīn补阳。”
不止它疑惑,鸣霄也很疑惑,不过反正也走不了,她也没兴趣从外门练起,既然对方伸梯子过来,上一下也无妨,于是没再犹豫,点头应下。
那声音大喜过望,当即就要让人直接上来。
“先别急。”鸣霄拦住他,转向一块儿来的二十几位小伙伴,甜甜一笑:“哎呀,怎么办呀,青云尊者拜服于我致命的魅力,哭着喊着非要让人家给他当师妹~”
话说到这顿了一下,不意外地看到不少人眼里闪过妒色,鸣霄萌萌哒歪歪头,不解地问:“大家那是什么表情,是不开心吗?”她脸上的笑意加深,轻声道:“那用不用我把嘴给划开,让你们开心一点啊。”
“!!!”
刚才人形坑洞的恐惧瞬间浮上,再没有人敢摆脸子,一个个立马嘴角上翘,笑的比哭都难看。
鸣霄倒挺满意,视线如刀一般在一群人身上刮过,柔声说:“很好,希望大家一直保持,如果上山之后我听到哪个不长眼东西在背后造谣我走后门,那人家可能一个忍不住,直接上手把人掐死,好让他见识见识我的实力呢~”
众人:瑟瑟发抖.jpg
一群人头摇的跟拨làng鼓似的,鸣霄得到保证,满意地跟修士走了,至于以后有没有人守约她倒不在意。
反正话撂下了,这狗bī世界要是想玩什么“因为走关系而遭到排挤,只有师尊关心,最后日久生暗恋”的古早套路,那就试试吧,看你霄霸霸能不能把天给掀了。
......
说是当青云尊者的师妹,可从入宗以来,鸣霄就没见这位师兄,掌门怕鸣霄多心,语焉不详的解释了两句,只说那位师兄正在闭关,不方便出来,见面礼之后补。
鸣霄听过就算,压根没放在心上。
是各峰的法宝不好抢,还是同门弟子不好欺负,忙都忙死了,谁记得那个叫青瘟,还是青云的是死是活啊。
时间一转便是十年过去。
鸣霄待在从掌门那抢来的顶级防御灵宝——白玉塔中,躺在从炼器峰峰主儿子手里赢来的流云榻上,吃着奴役师侄摘来的灵果,惬意地直晃腿。
祁远进来的时候,正好撞上这副气人的场景,他实在很想翻个白眼,但多年被奴役的求生欲,及时制止住了他作死的举动。
不是他怂,实在是面前这女人太恐怖。
还特么记仇。
就因为他当年年少无知,有眼无珠,没有看出这位杀器的实力,不知好歹的警告了一句。
准确的讲是半句,剩下的全随他被拍进地底。
就这么半句话,这个女人记了十年,这十年里他堂堂掌门嫡传大弟子,无数次被以“陪师叔祖玩耍、和师叔祖切磋、帮师叔祖办事”等看似正常的理由,被欺负、被nüè打、被抢劫。
顶着那张一年十二个月,有三百六十五天被打到看不清原样的脸,祁远的中央空调式魅力无处可发,偶尔想撒钱哄个小师妹,还得数数储物袋里灵石够不够。
这些年来全宗门上下,眼睁睁看着曾经风流倜傥、温柔阔绰的掌门大师兄,变成了常年重伤,抠bī喽嗖的猥琐男青年。
真.岁月是把杀猪刀。
回忆完自己的悲惨过去,祁远默默为自己掬了一把辛酸泪,朝榻上的祖宗鞠了一躬,咬着牙恭敬道:“师叔祖,宗门弟子大选在即,师父让我请您前往大殿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