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死!”西尔维娅猛的转过身,手指头几乎要戳进昀泽的眼睛里,昀泽连忙停住脚步,举起双手,做了一个投降的姿势,顺便闭了嘴。
西尔维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也不想在废话,噔噔噔的下了楼,昀泽望着她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落下来,她和她养父的那些事,被传的很乱,这些年她虽然名义上是归隐,大多也是为了躲避这些流言蜚语,无论西尔维娅有多qiáng大的心里和多诡谲的手段,这种事情,往往对女人,都是毁灭性的。
I56是冰毒的基底大幅度提纯上来的,吸食之后的确是会有这方面的影响,可梓耀的确太小了,对这些事情可能没有判断也没有自制力,他在不管着,只怕将来他的私生活会一团乱麻。
这孩子就跟刚刚种上的小树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胡乱往外伸出一根树枝,不好的,要及时剪掉才对。
他准备回去看看梓耀,这几天,他想陪着他,这段时间他也看清楚了,自己在他身边,他能挺过来的几率会大很多。
不过想到他手腕上的伤,昀泽就也往楼下走过去,准备找点药和绷带,给梓耀包扎一下。
旅厉的楼上和楼下,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世界,楼下此刻已经开始整理桌椅和酒水,再过一个多小时,就准备开门营业了。
昀泽刚转到楼下,迎面变看到一个服务生端着酒盘,两个人正好走个面对面,服务生冲昀泽躬了一下身:“先生。”
“嗯。”昀泽嗯了一声,旅厉的服务生大多也都是自己人,包括保安和调酒师,所以对昀泽也都十分尊重。
昀泽又往前走了几步,调酒师也放下手里的酒杯,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句先生,大厅里的保安和服务生接二连三的跟昀泽打招呼。
昀泽开始还没觉察出什么,可喊的人多了,他就感到不对劲儿了,这一口一个先生的,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好像教书的一样。
于是昀泽就想说你们别这样叫我,不如叫我张老师。
但是仔细一想,老师更是教书的。
所以他自己反倒先卡住了,皱着眉头站在原地,琢磨着这个称呼,旁边正好走过一个保安,一身黑色西装,倒是像极了保镖,他手里攥着对讲,往昀泽这边走了几步:“先生,小先生怎么样了?”
嗯?
昀泽歪头看过去,小先生?这是在说梓耀?他这也就几天没来旅厉,怎么这些人开始胡乱给人起外号了。
而且,梓耀是于老爷子的儿子,又不是自己的儿子,他们叫自己先生,叫梓耀小先生……这要被母亲听到了,就更解释不清楚了。
自己今年是三十二岁,梓耀十六岁……细究起来,还真就是个犯错误的年纪,这可不行:“等等,谁许你们这么称呼的?”
原本昀泽斜着眼睛望过去的表情就有点吓人了,在这么一问,那个保安立刻就有点儿害怕,说话都磕巴了:“那个那,那,那青禾姐这么喊的,我们就……”
“总要有个称呼吧。”昀泽正等他往下说,身后传来青禾的声音,那个保安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昀泽回头的一瞬间,就赶紧溜之大吉了。
昀泽看向青禾,见她还是黑色的背心和牛仔裤,只是右手缠着厚厚的白绷带,他恍惚想起两天之前梓耀进屋的时候,说起她和柯西玛的事情,就问:“你的手怎么样了。”
“挺好,过两天,还拿得起枪。”青禾把手举到面前晃了晃,她的脸色有些发白,看上去并不像语气那么轻松。
青禾走到吧台前面,敲了敲吧台的桌面,调酒师给她倒了一杯酒,她拿起来抿了一口:“小先生怎么样?”
她这样一说,昀泽的思维才从那只手过到称呼上,走到吧台前面的凳子上坐下,皱起眉头:“你们这都是什么称呼。”
“梓耀很喜欢。”青禾放下酒杯,抬头望了望二楼:“我今天早晨才略微好一点,听说他在上边鬼哭láng嚎的,中午才消停了。”
调酒师给昀泽也倒了一杯威士忌,昀泽不太爱喝酒,但是里面的冰块握在手里冰冰凉凉的,还挺舒服,他就端着酒杯:“还行吧,你一会儿叫人送点儿外伤用的药和纱布。”
青禾喝酒的动作顿了顿,盯着昀泽:“他受伤了?”
“别管他了。”昀泽从青禾手里夺过酒杯,指了指她的手:“你这总要打几天针的吧,有没有发烧?实在不行,我联系耿峰给你找一家医院。”
“用不着。”青禾挥了一下手,好像是觉得昀泽有点儿婆婆妈妈的:“大伤小伤也经历的多了,这不算什么。”
昀泽停顿了一下,见青禾放眼望着大厅里忙碌的人,好像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心里反而有些不好受:“我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