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看到妈妈眼里是真真切切的恐惧,张琪赶紧从chuáng上爬起来,半倚在chuáng头上:“妈你不用担心,我没事儿的,以前受的伤比这严重多了都没事儿……”
“胡说,你以前哪里会哭的呀。”张琪妈妈瞪了她一眼,见这壶不怎么开,就赶紧拎了起来:“我们琪琪最是坚qiáng的了,这次一定是吓坏了伐,不怕喽妈妈在喽。”
张琪听着这话,觉得自己还不如醒不过来呢,因为她已经看到二qiáng那因为憋笑而憋红了的脸了。
“怎么不笑死你呢。”张琪手边也没有什么顺手的东西,看到chuáng头柜有个苹果,就顺手丢过去了,二qiáng伸手接住,在刘团面前晃了晃:“团长,你看我们队长体格多棒。”
刘团瞪了他一眼,没理他,走到张琪chuáng边:“你真的觉得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了吗?如果有,一定要和大夫说,不要自己撑着。”
“我没事。”张琪看到刘团,想起了正事:“是怎么回事,我以为我死在里面了。”
刘团迟疑了一下,他没有想要这个时候和张琪说这些,因为她刚刚醒过来,肯定是需要休息的,可张琪的性格他又了解,不刨根问底,也就不是她了:“她炸了整个工厂,不过,好在她提前让我们的人退后了二十米,有些轻伤的人,所有人里,你是最重的。”
“她呢?”张琪急切的看着刘团,见刘团迟疑了一下,心里大约也就清楚了:“她死了是吗?”
“二姐。”昀泽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他见过她奔赴千里找他,为的就是见柯西玛一面,他不理解战友情,也不知道她对柯西玛是不是像自己对路秦那种感情,但无论是哪一种,这个消息对于她来说,都不是容易接受的:“你还是先养好……”
“她是不是死了。”张琪没有理昀泽,追问了刘团一句,刘团挑起眼睛瞅了张琪一眼,斟酌再三,还是点了头:“她的尸身还没有全部被找到,但是找到了右手,上面的伤疤和茧子,应该是她本人。”
“她右手的疤,是我们对战时,我错手伤的,你最清楚,应该不会错。”张琪没有昀泽想象的那种反应,反而理智的有些可怕:“我觉得,她并不像与我们为敌的。。”
“去的路上我就觉得不对,我以为她是想把我们框过去同归于尽的,但是她的行为并不像是针对我们。”张琪盯着刘团的双眼,提了一口气,才继续说:“她或许只是想杀我……”
“没有。”
刘团摇头,眼睛里闪过一丝悲怆。
“□□与你的距离很远,你被关在了一个防爆的保险箱里,里面还存放着段城一直在追的那批毒品以及当晚他们jiāo易的毒品,在你的身边,就有氧气面罩,她并没有想杀你。”
“只是,我们也不清楚,她大费周章要你进去,到底是为什么。”
张琪愣了几秒,低头呵呵的笑了起来:“也许她是想告诉你,她并没有完全反叛,也许,也许只是觉得,观察手和狙击手,还是应该同生共死吧。也许……她是想要同我道别吧”
——欢迎归队。
作者有话要说:生与死,都是她的命。
☆、一唱一和
“有点儿东西,我觉得,应该是她想要jiāo给你的。”刘团沉默了一阵,看了一眼二qiáng,二qiáng打开随身的箱子,从里面取出一套军装和一副战术手套:“这也是从关着你的保险箱里找到的,被保存在一个材质更加安全的箱子里,我想,邢墨应该是想要把这个东西jiāo给你。”
说到这儿,刘团停顿了一下,然后站了起来,他面色肃然,眼神平静:“这也是从现场带回来,唯一能jiāo给你的东西了。你们战友一场,领导还是决定,把这东西留给你。”
张琪的手还在扎着针,却浑然不顾的接过那套军装,军绿色的服制,肩章,黑色的战术手套,这些东西看上去有年头了,邢墨平时没什么衣服的,常规训练的迷彩和对战联系的吉利服,想起来,好像也就这套便装穿的时间最短了。
她的手抚摸过军装的每一寸针线,也以为自己能够回想起他们经过的点点滴滴,至少应该可以回想起自己找她的这些年,可是张琪什么也没有去想,眼前只是那个穿着这身衣服,靠在训练场地擦枪的邢墨。
大大的太阳底下,眼底里看不出一丝yīn霾。
可那个时候,她就几经生死了,要有多坚qiáng,才能将这些事情深埋在心底,眼睛里都透不出半分呢?
“部队还有事情,你好好休息,我回头再来看你。”刘团有些不忍心在呆下去,就带着二qiáng离开了,张琪给妈妈使了个眼色,让她去送一送,自己则坐在chuáng上,对着那套军装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