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泽明白这个,拍了一下梓曜的肩膀,让他跟着自己上楼。
梓曜老老实实的跟在昀泽身后,大气儿都不敢喘,昀泽直接带梓曜回了自己的房间,但是打开么门就看到路秦的行李箱摆在这里,他愣了一下,发现路秦竟然还在用几年前的行李箱。
这屋子里没有人,他也就没管那么多,让梓曜进来,顺手关上门,脸色就没有刚刚那么好看了:“你见过老七了?”
“啊,青禾去见的。”梓曜没想到昀泽第一句问的是这件事,赶紧点头回答:“说她态度很模糊,不知道是不是还要再去聊一次。”
昀泽见他没有隐瞒,也就没有说自己和老七通过电话的事情,反而是追问:“你到山东来,是和老七谈事情,还是来找我的?”
梓曜知道这个责问是迟早要来的,他心里早就想要了应该怎么回答:“我是来跟您道歉的,我不该辜负先生的信任,把路秦带给柯西玛,我保证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您相信我……”
“你知不知道,那个时候,你是我唯一信任的人。”刚刚见路秦释怀了,昀泽其实已经没有那么生气了,只是梓曜再一次提起,他的火气又烧了起来:“我知道,就算是你不带路秦过去,柯西玛也会找别人去带路秦,我生气的并不是这件事,而是你来做这件事。”
“我明白。”梓曜听昀泽这样说,忽然感觉自己在昀泽心里,并不是那种无关紧要的人,或者是那种可以随时被牺牲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点儿委屈,眼眶就红了起来。
昀泽看的哭笑不得,他在背后捅了自己一刀,他倒还先哭起来了,正想问梓曜是怎么想到,还没等张口,就听到梓曜说:“我的错,我认罚,按规矩,三刀六洞,只要先生别丢我一个人在这里。”
听到三刀六洞四个字,昀泽心里着实有些惊讶,梓曜之前究竟和什么人在一起共事,这种规矩,多少年都没人提过了,他也是真对自己下得了手。
不过昀泽没阻拦他,也没说话,他就靠在自己之前的写字台上,抱着肩膀,看着梓曜,尽力不让自己有任何的表情,他不是说他认罚吗,那就看看他究竟有多大的诚意。
梓曜也的确不是在吓唬昀泽,说完这话,就从袖子里取出了一个细长的匕首,将身上的外套脱了,拽过一侧的椅子,踩在脚底下,深吸了一口气,手就抬了起来。
那个匕首看上去很锋利,反she着屋顶的灯光,昀泽看着他行云流水的动作,和脸上丝毫不惧怕的表情,越发相信有一些东西其实是可以融入到骨血中传给后代,看着他举起了手,昀泽咳嗽了一声,低声拦住他:“算了。”
以梓曜对昀泽的了解,他肯定不会阻止自己的,因为昀泽已经留过一次他的命了,这条道上,没有人会留你第二次的,所以他这一次来也就是实打实的来道歉,这意料之外的“算了”,让梓曜的手停顿在了半空中。
昀泽看着梓曜,他是没想他会做出这样的事,也没想到自己在他心里,是值得用这种方式乞求原谅的,想起之前路秦说自己薄情的那些话,他也的确是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值得这孩子倾注这么大情感的人:“你说的规矩我不懂,收好你的东西,我妈身体不好,别吓着她。”
昀泽这话刚落,门就被人推开了,路秦伸了个脑袋进来,仿佛是想要说什么,但是他马上就看到了梓曜手里的匕首,脸色刷一下就变了,立刻闪身进屋,关好门,压低了声音指着梓曜:“你要gān什么?”
梓曜看了看手里的匕首,又看了看昀泽,发觉不是很好解释,屋子里一时陷入了尴尬的沉默,路秦打量了一下这两个人,觉得他们这些人血淋淋的没意思的紧,就抓起梓曜刚刚脱下的外套丢给他,刷的一下拉开了门:“先出去。”
梓曜看了一眼昀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昀泽点点头,他才走了出去,路秦关好门,皱着眉头低声质问昀泽:“你为难一个孩子gān什么?”
“我、我为难他?”昀泽指了指门口,觉得路秦这话说的很是没良心:“被绑到柯西玛面前,危险万分的人是你,现在你说我为难他?”
“这件事情不是已经过去了吗?”路秦以为昀泽刚刚让梓曜进家门,并且和大家一起吃年夜饭,就是默认这件事结束了,没想到他还咬着不放:“你还要他怎么样呢?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孩子,你要把他bī死才肯罢休吗?”
“就像当初bī死我哥那样?”
作者有话要说:张老师的放弃,是想要毁掉一个人吧。
☆、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