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笙后背倚着门,胸膛剧烈的起伏。
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味蕾上还残留着红酒的余味,凋零的玫瑰花香气中夹杂着陆南淡淡烟草的味道。
当陆南的亲过来的时候,他没有厌恶的情绪,反而很是享受,感觉对方的唾液比酒还浓烈。一时的失神放纵,让情况向脱了缰的野马一样。
吴笙的心颤抖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居然这么渴望与陆南亲热。他不在乎与男人上chuáng,但这个人不能是陆南,至于为什么不能是陆南,他说不清。
陆南不能被别人指着后背议论是基佬?
陆南应该跟个好姑娘结婚生子?
陆南不应该跟他这样的人搅合在一起?
吴笙不停的说服自己,他心里纠结的快要死了,他隐隐的觉得,如果再进一步,有些东西他就再也控制不住,然后自己又一次的万劫不复。
手机当啷一声,陆南的短信显示在锁屏封面上。此时除夕的钟声敲响,窗外炸的姹紫嫣红,一个好好的除夕夜,竟生生停在了窗外的一方画里,自己始终未能走进去。
吴笙捂住发疼的胸口,那被钢筋穿透心脏的痛觉一点点的回归,黑暗慢慢吞噬了他,他缩在地上,就像有东西扼住了他的咽喉,他张开嘴大口的呼吸。
好半天,吴笙从地上爬起来,他的心情慢慢平静了下来,一定是在雪山遇难的应激反应还没过去,他感激陆南,所以想靠近他,或许还想跟他上chuáng,只是想要报答他。
他一遍一遍的说服自己。好像这样就能掩盖心理的不安,就是这样,一定是这样,也只能是这样。
一直到天色微亮,他不敢开门,不知道怎么面对陆南,更确切的说不知道怎么面对失控的自己。
门外响起陆南敲门声:“再生气,也要吃饭吧,我饿了。”
吴笙知道,躲着不是办法,总要面对。
他开了门,没看陆南一眼,走进厨房,拿起昨天陆南带来的饺子一股脑的扔进锅里。饺子在开水中上下翻滚,吴笙觉得那是自己的心,无力的挣扎。
陆南全程看着他,看着他面无表情的煮好饺子,面无表情的放在桌子上,面无表情的夹起一个滚烫的饺子放在嘴里,由于太热又一下子吐了出来。
陆南简直要气炸了,怎么看昨天被耍的都应该是自己啊:“生气的应该是我吧,你怎么还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呢?”
吴笙不说话,拿起纸巾,擦溅到桌子上的汤汁。
陆南敲了下桌子:“给点表情行吗?要不我以为你那脸是画的。”
吴笙还是不说话,依然木着一张脸,内心却惊涛骇làng。
陆南烦躁:“我操,什么情况啊你,昨晚吓傻了?还是吃错药?你要是不愿意我可以......”
吴笙木讷的声音:“我不愿意”,生怕自己被看透心思,低头戳破饺子皮,汤水流在浅盘里。
陆南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吴笙闭了一下眼睛,然后抬起盯着陆南的眼睛,语气冰冷而平静:“我说我不愿意。”心理犹如战鼓轰鸣。
陆南气的语塞,半晌用手指了指吴笙:“你狠,我他妈还以为经历了这么多,你能对我有点情谊”他踢了一脚桌子,桌子上的饺子全部掉在地上,一片láng藉。
“跟我还委屈你了不成?”
吴笙慢慢站起来,把椅子摆正,转身:“我不喜欢你,我心里有别人了”。
“摆脱感情困扰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对方死心,然后自己慢慢消化。大脑分泌的苯基乙胺,在没有刺激的情况下,三个月就会消耗殆尽,一切就可以回到正常的轨道。”吴笙庆幸自己随时保持的冷静。
这才是自己的做风,没有什么情感能让他失控,他早就学会了控制这些东西。
陆南愣住,他重复:“有人了?谁?你那发小?”
吴笙坚定:“陆南,如果你要是想打个pào没什么。但是你既然救了我,我就不好再骗你,我心里没你”说完吴笙回到书房。
心脏剧烈的抖动,刚才的气定神闲用尽了他最后一丝气力。他捂着脸,泪水从指缝溢出,弱jī真是没用,有什么好哭的,他想。
门外陆南发作了一会,然后听见门一声巨响,应该是走了。死心了吧,一个富二代的感情估计三个月,或许都用不了那么久吧。
吴笙稳定了下情绪,拿出行李箱收拾东西,这个房子是住不下去了,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弱jī的笔记,化验单,自己的出院报告,都是废物。
他把这些一一扔进垃圾桶的时候,笔记的夹层里掉出一小包白色的粘稠的液体,用胶带缠的密密实实的。
吴笙捡起来,这是什么?凑近鼻子闻了闻,花椒味。他的眼睛转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