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在这景德镇中,便流传出了一个地痞老赖。是欠钱不还,打骂不管...,每天混迹于各大赌坊之中,谋取快钱。
这间赌坊很大,在一个背阴面儿。朝廷律法是不准开设这种赌博行业的,但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所谓人情世故不止是体现人与人之间的交际,还有利益与利益的联系。
赌坊每年都会给县老爷分成,县老爷也就当做看不到了。就算是当官儿的,也有人每天来这赌坊之中耍上两把。以前的赌坊其实玩儿的东西并不多,大多数就是筛子或者是推牌九亦或是猜铜币...
赌坊规模并不大,其实也就是几张小桌子,小桌子上面有各种各样的玩儿法。赌博这东西是最好赚钱的,什么也可以当做是赌博,就猜一根筷子的粗细,只有有人敢赌钱,这也算是赌博。
没有一个具体的玩儿法,定了规矩守规矩压出去的钱输了就输了,不准反悔,只要清楚这一点就好了。为什么什么人都可以学会这门儿东西,莫过于他的规则比较简单不复杂...
你只要知道什么情况你就赢了,什么情况输了就可以。
赌场内...
赌客们分别掂量着自己手中钱袋之中的银两,有人喜上眉梢,有人眉头紧皱,围坐在一张赌桌之上。可谓是热闹非凡,当然这景德镇中热闹的事情可是不少,不过这些人可不是看热闹而是真正的加入了进去。
两人坐于桌前两旁,怒目圆睁。看这两人的架势好像是杀父仇人一般,但是这种氛围正好调动了在两边压注的赌客们。
常来的客人们,都知道这是两位赌神的在对赌。而又因为这两人的在场,这个赌场之内,有了一个特别的规矩,便是压注对赌。
简单的来说就是赌这两人倒地谁能赢。
今天比斗的是筛子,两人先是客套了一番。
“郭兄弟,请!”,站在东面的一位腰缠万贯华贵公子模样的人先开口。
而西面与之产生相反的效果,衣衫破烂,到处都是补丁,嘴唇右方还长着个痦子的人却是摇了摇头,嬉笑两声。
“田公子啊,我一般都是后出手的,你看按理说,都是大人物先出手。我就是个混吃等死的赌客,咳,还是您先吧。”。
“不不不,在这上面咱们的身份都一样,何来贵贱之说。”。
“还是您先来吧。”。
……
眼见两人追逐不下,此赌坊的老板走了出来打圆场。
“两位,要不咱们一起出手可好,要不在这样下去,聊到亥时我们赌坊关门了都开不了盅,你们说是不是?”。
这话不是冲着两人说的,而是周边的赌客们。显然老板很是懂得这人情世故之间的矛盾以及解决方法。更何况这老板还是位女子,一位女赌坊老板,不管是谁明面上都要给上几分薄面。
要不落得个与女子称道的不好名声。
两人也是十分识趣,点了点头,纷纷拱手施礼,齐齐说道:“那就依月老板的话!”。
月老板:真名月倩,为月家的一位独女,所谓是官宦商旅家族,有着百年基业,通晓黑白两道,虽说是女子之身,但是有着很多旁系家族的管事,所以才可以在这京城之中,开了一间赌坊,无人敢说其咎,也敢用这稽字开头。
同时拿起筛盅,齐齐放下,三颗筛子,纷纷落入筛盅。两人动作出奇的一致,不懂的人自然认为两人都是赌术高明。可是知道之人便知道,两人明显出自同门。
话不多赏,点到即可。
筛盅同时放下筛盅,相互对视一眼。若是心智机敏的人,已经看出此中的端倪之处。不过为时已晚,两人没有任何犹豫同时打开筛盅。
众人都傻眼了,心事道了,嘿,这银子算是砸进去了。
两人是一样的底牌,都是一二三,小点。按照赌桌的规矩这一局是比大,而赌场为庄,这就是俗称的庄家通杀。
不过众人虽说是气恼,也不过及与此,因为真正输大头的人都没说什么,自己这点小钱说实话也是输的起,愿赌服输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
既然已经赌输了,是个通杀,两人也没说什么,便出了店门。可是却是南北而行,饶了一个圈,又是相遇,同时笑语,走进了赌坊的后门。
说到这里大家伙也清楚了,这两人原来是这赌场的钩子。而赌客们自然是这里面的鱼了,还是愿者上钩,没有一个不乐意的。
田元哲就站在赌场后门,田元哲是个聪明的家伙。他不会像那些老千一样亲自上场,所以他教会了两位徒弟与赌场作为交际,来一起套拢那些赌客们的钱。
月倩扶着田元哲的肩膀,说道:“田爷,您这一招真是高啊...”。
田元哲故作不语,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郭姓男子与田公子进来,田元哲向着月老板说道:“月老板,敛钱吧!”,这话的意思就是,我们帮你赢了,你该给我们分成了。
月倩听到田元哲说这话,把手放了下来,说道:“敛钱,哪门子钱...?”,面部表情变幻之快让人有些可笑...
田元哲就知道这是非女子会给自己来这一手,苏老翁说过:“在利益面前,不要把女人当做是女人,她们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您当真不认账...?”。
“什么账!”。
郭姓男子与田公子立马急了,他们这还是第一次跟着他们的师傅一起赌博还没有什么规矩。立即喊道:“姓月的,你这样做,就不怕我们把你今日的丑事告到大街小巷人,让所有人都清楚你这赌坊明在骗钱!”。
月老板朝着这两人,飒然一笑,道:“你们去告啊,在这地界儿,老娘的生意开了百十来年,就凭你们几个小杂鱼想让我倒戈,你们也配!以后找人合伙的时候,先看一看你们的实力到底能不能和合伙人平等,我告诉你们,我月倩在这儿但凡说上一句,让你们死,你们就不可能活,清楚了吗?”。
好一个洒脱女人,把几人活活套了起来。田元哲看着月倩一躬身,说道:“我们明白了,告辞月老板!今儿我认栽了!”,急忙走出门外...
走到郭姓与田公子旁边儿的时候,给他们使了个眼色,让他们也出来。两人心中憋闷不已,可是他清楚他们的这位年轻师傅自有判别,便不在寻事儿疾步走了出来...
两人出来,郭姓男子便讲道:“师傅,咱们就这么算了!”。
田元哲故作高深道:“不然呢?这家赌坊能在这里开这么长时间,必定有它的道理。咱们几人初来乍到,不好...!”,田元哲说着说着就一声惊呼喝道。
把两人吓了一条,同时问道:“师傅,怎么了吗?”。
“她要杀咱们...!”。
两人脸色一下子拉了下来,赶忙又问:“师傅咱们也没拿她的钱财,她凭什么杀咱们。”。
“因为咱们不被这个女人所控制,不要多说了。今天咱们就离开这里...,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个愁,咱们一定会报的!”。
说完此话,赌坊之中就冲出来几个手持器械的大汉,三人是夺路狂奔。
而田元哲却因为不小心拌了一跤,摔在了地上。两人想来扶起他,可他却立刻喊道:“快走,在十字巷口有十两银钱,今日出镇,快!”。
两人显然认为这是师傅在保护他们两人,眼中含着热泪奔赴而去。跑过一个巷口,听到田元哲的惨叫之声,“啊——”,可两人胆小如鼠,不敢回头依然向前跑去...
而事情真的这样简单吗?
当两人跑过街口,田元哲站起身来,向着追来的大汉微微示意,大汉们好像早已熟悉了这个过程。一追一提,一打一闹,在搬过来一块猪皮死命敲打。
田元哲此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烟锅子,在叼着的烟袋里面拿出一些烟叶放了进去。火折子一点,一股青烟从嘴角鼻间流漏而下...
没错,田元哲与月老板是一起的。要是说赌客们在第一层,郭、田两位兄弟便是在第二层,月倩属于第三层,田元哲属于第四层。
与这些个大汉勾肩搭背回到了赌场,月前翘首以盼在哪儿等着田元哲回来。赌场内需要可以控制的老千,但若是长期行骗必定会被那些常来的赌客有所怀疑...
田元哲便给月倩想了一个办法,就是他来找外地人再次行骗,行骗过后找个理由让他们离开景德镇。田元哲看人很准,他能分清楚每一个人的性格,田元哲不是一位赌手,他是一个千门谣将。
专挑那种想要敛钱还胆子很小的人,没什么义气感的凯子。这种人一般认为自己很聪明,就如田元哲骗了他们,他们也以为是他们耍了田元哲,认为一个傻子帮他们挡下了灾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