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物,要还的。”常鹤随手拿了卜凡方才说过的话堵了他的嘴,又下意识地伸手拉了拉自己的衣服。
“你别整了,你跳舞时候肯定要露的。你说你这不秀像话吗?”小鬼探过手撩开常鹤的衬衫,往里摸了进去,“啧。你感受下,这腹肌…我要是有这腹肌,我不光舞台秀,我天天练习都拽衣服。”
“没见识。”卜凡把五官都皱到了一块儿来鄙视小鬼的见识短浅,“你往我们秀场后台转一圈,全是你喜欢的腹肌。”
常鹤又被挤在这两人中间听着环绕声的xxj吵架,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生无可恋地继续把目光转到了直播屏上。
这场走火的灯光烟火和舞台设计都是重头,常鹤看着看着,突然被王子异戳了脸颊,他侧过头看着他,示意让他讲话。
王子异看了他两秒,笑着说,“常鹤终于也笑了。”
常鹤愣了愣,脸上的表情霎时僵在那儿,看起来有点傻乎乎的样子。
不等他反应回来,镜头已经带到了走火组的定格。他扬扬下巴问道,“我想换造型。”
卜凡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想法给吓了个半死,眼看常鹤想啥就做啥站起了身。
“哎哎!哥,换就换,人还在呢,别边走边脱!”卜凡操心地拽住常鹤的衬衫下摆,“真换衣服呢?”
造型都是一开始为了舞台设计好的,临时说要换造型什么的…也太,太有魄力了吧!
“不换,脱一件而已。”常鹤走到门口,开了一半的扣子。他侧过身,半边的脸陷在yīn影里,只有袒露出大半的胸膛闪着光,“就不穿了。”
卜凡呲着牙有点期待常鹤后面的表演,转头问旁边的徐圣恩,“我怎么看着常鹤黑了好多?”
徐圣恩翻了个白眼,双手拢在嘴边喊道,“鹤啊,快点,《DREAM》开始了要。”
作者有话要说:没话说
☆、灵超番外
高考前几个月,寝室熄了灯,乌漆麻黑,走廊的感应灯坏了,半夜起chuáng上厕所都是伸手不见五指。
李英超的某两个室友打着手电在被窝里刷各省的真题;还有个心宽,盖着薄被打呼,睡得昏天黑地;
李英超把塑料笔盖咬了个面目全非,关了手电扔了笔,漫无目的地用手在chuáng上摸,等触到枕头下的那小块方形,他鬼使神差地把手机摸了出来,感应到光线转变后亮起的手机屏保是他跟常鹤的合照。
——是他偷拍的:常鹤少有练完舞没有急着开火箭回去寝室洗澡,而是累到不顾形象躺在地上睡觉,抱着自己的膝盖把自己缩成团,窝在训练室的小角落里可怜兮兮地把头靠在墙壁上,luǒ露在空气里的喉结格外脆弱和突出,像是树木砍去枝节后留下的刺目疤痕。
李英超趁着给他披外套的间隙问工作人员借了手机,偷偷摸摸蹭到他的身边,把下巴虚虚地搭在他的手臂上,拍了张他独有备份的合照。
常鹤这人才不像个兄长,李英超自那时起再没尊称过他,没再叫过他哥哥。就像是话说出口就硬生生在他们之间劈开了道沟壑:要是隔了道银河的距离,李英超就触碰不到他了。
李振洋那会儿笑骂他没礼貌,李英超抿着嘴角笑,这个秘密谁也没告诉过。
常鹤的颧骨高,所幸在厂里那么高qiáng度的训练下没掉多少肉。
李英超听他讲过在马萨诸塞州的生活,他语调平铺直叙,淡得像在复述个不相关人物的传记,李英超把下巴支在他的膝盖上,听得津津有味。
常鹤在国外待的年数掰着手指便能数的清,大多都是待在舞房画室和秀场上。可他初来乍到的前三个月,出于内敛的性格和人际jiāo流的匮乏,躲在自家憋着打到游戏的全服排名,不规律的饮食下瘦了近20斤,给揪着衣领丢出了大门锻炼身体。
常鹤说出门时,太阳扎得眼睛疼,两秒催泪。
李英超偷笑两声,找到机会低头把咸湿的泪水抹在自己的袖口上应验了这催泪效果。
他那刻好似在张目对日,觉得自己分明是极其渺小的生物体,却被qiáng烈的难过打倒而无所遁形。
他瞧见大厂时期的常鹤最瘦不过75公斤,那65公斤该是什么模样,他没敢想。
李英超比常鹤小了四岁多,他想自己要是早生四年,或许就得以偷来这四年陪在他身边,他快成年,可这刻他总想来得早些、再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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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鹤SOLO出道人气飙高,隐隐有盖过当下任何男团的气势,李英超是匆匆参加完某个节目的访谈就给塞到学校里来的,当时递到他唇边的话筒问他,成人礼将近,有什么心愿想要完成。
他想常鹤想得脑子里的公式都插上了翅膀在那无休止地飞,他划着屏幕里和常鹤的聊天记录,最初还是他试探性的撒娇卖萌,天天扒着大忙人的裤腿让他请吃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