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鹤不说话，单手撑着墙角也望了下来。
“只要你们配合我做几件事就好了。”
“不好。”常鹤不带犹豫地说，“先走了。”
“哎呀别！”小鬼连忙抱住常鹤的手臂，“就看一下，你不要那么急！就当陪我！”
“你要gān嘛。”常鹤叹了口气问垃圾桶，“你不觉得我们对着一个垃圾桶说话很傻。”
小鬼正乐呵呵地对着垃圾桶学猴子。
常鹤踢着地上的收音线不说话了，拿了小鬼的帽子戴在自己头上。
“常鹤常鹤，我想听你唱情歌。”“桶jīng”又对常鹤提出要求。
“不会。”常鹤把帽子往下拉了拉，“走了。”
“我想听那个！'我的小鬼，小鬼'那首！”小鬼蹲在地上索性抱住了常鹤的腿。
“不行，没听过，不会唱，走了。”常鹤半弯着腰把小鬼整只抱了起来。
“常鹤，常鹤，你不要走！”桶jīng在两人身后深情呼唤。
“我的宝贝，宝贝，给你一点甜甜，让你今夜都好眠。我的小鬼，小鬼，逗逗你的眉眼，让你喜欢这世界…”
被常鹤当货物拎走的小鬼听见他终于肯开口，得逞地戳戳常鹤的侧脸，“你敢唱就不要脸红啊！”
常鹤作势要把小鬼扔到地上。
……
第二天的晚上常鹤在确认了没人会来锻炼后就躲在健身房里抽烟，拿帽子和外套盖了摄像头，躺在健身器械上是半死不活的样子。
董岩磊不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他。
常鹤的固定模式是训练室宿舍和食堂，哪天避着摄像头了，就是偷跑去抽烟了，除了洗衣房就是健身房。
对不会rap不会vocal，跳舞还四肢不协调的董岩磊来说，第一轮他没有淘汰其实是个灾难。这事儿他还不能和卜凡讲，虽说他们也关系不错。
粉丝送给常鹤的第一份礼物是串开了光的佛珠，尽管一群人都不知道为什么粉丝画风会那么清奇，常鹤还是天天珠子不离手，有时还会看到他转着珠子念叨。董岩磊猜是粉丝嫌弃常鹤脾气太差，希望他能稳一稳。
总之，虽然这礼物让练习生们在私下猜测王子异是常鹤的粉丝头子。常鹤确实是稳了很多，比如不经常打他们了，改对他们笑，坏水简直能从眼角漫出来。
除却烟草本身的味道，常鹤的烟大多是慡口的水果味，而这其中又以柠檬居多，他今天换了过于甜腻的味道，董岩磊进门时不注意吸了口，没被呛死。
常鹤看见他也不意外，应该说谁进来他还不会意外。
他正躺在卧推器上，一条腿支在机器上，另一条伸展着，从膝盖处弯着虚踩在地面上。
“我鹤哥，你修仙呢？”董岩磊过去坐在常鹤身边的地板上问。
常鹤侧过身子趴在器械上，半撑着头看他。
“唉，跟你说别盯着我了。”董岩磊抬手去挡他的脸。
常鹤便不理他，收回视线就继续抽着烟。
“你今天换口味了啊？”
“恩，水蜜桃。”常鹤垂着头说。
“哈哈哈哈哈哈，常鹤你好娘。”董岩磊没忍住又吸了口水蜜桃味的空气，顺带着嘲讽了一波。
常鹤捻了捻手上的珠子忍着没打人。
“好吧，其实我今天来也不是为了嘲笑你的。”董岩磊咽了咽口水，扒拉着器材一侧趴到了常鹤的一边。
“不是我换的，是我录《快本》中间买的，没仔细看口味。”常鹤说。
董岩磊刚酝酿好自己的情绪，被常鹤一下不合时宜的话给戳破了。他下意识拍了下常鹤的背，“让我先说。”
常鹤难得好脾气地没打回去，“你讲话别停那么久。”
“就是吧，我现在进了60qiáng，但是有点不切实际你知道吧。我什么事都没gān，什么东西也不会。就这样还得再留一轮，就觉得不可思议。”
“心里辅导找朱正廷。”
“唉不是，我怎么就找上你了，算了…”董岩磊抱住了自己的头猛捶，自bào自弃地说，“不提这个了，你会吐烟圈吗？”
“不会。”常鹤头也不抬地说，“没气氛不会。”
“你要什么气氛？”
常鹤这才拿正眼看他，“事后烟，你觉得性感吗？”
董岩磊护着自己往后蹭了两步。
常鹤笑了两声把烟在地板上摁灭，“朱星杰下午找我和他组队。”
“这不是表演形式也没出来呢，谁知道是不是自主选择的。”董岩磊反驳，迟疑着问，“你同意了？”
常鹤把口腔里最后一口烟往外吐，他的表情被缭绕的烟雾隐去，董岩磊只听见他问，“这是你最后一次舞台了吧？”
“我咋了，我肯定要走了，再待下去也没办法啊。”董岩磊摸着头回答，“你想来奶我啊，别了吧，把自己给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