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父将书信看完,又直接搁了回去,道:“你管他是什么意思呢,冯诚既然给你写在了信里,你看看也就是了,只当从前那样写信,别的也不用多说。”
金堂听了这话,也大致明白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态度继续和冯诚往来了。
金堂眼珠子一转,也不管信了,拉着谢父的衣裳道:“爹,我看你一点都不惊讶,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方才我还担心得很呢,要是因为这事儿,让姐夫失了这么一个难得的机会可怎么是好。”
“这事儿啊,还真说不准是谁gān的,”谢父看了金堂一眼,却总露出几分你还嫩着的意思,但到底是搂着金堂,低声道,“你姐夫才走了多久?”
“也就是一个月吧,”金堂想了想,惊讶道,“爹你不会是想说这是姐夫自己授意的吧?”
“怎么就不成了,”谢父道,“你姐夫一向是个走一步看十步的人,你说说你这个只看得到眼前的,怎么就入了他的眼?”
“当然是因为我聪明啊,”金堂道,“再说了,我这么讨人喜欢,还能有几个人不喜欢我?”
谢父一噎,转而道:“你姐夫的事,皇帝也不是不知道当初做得太过头,否则这些年皇后避而不见,他早该恼了,哪里还能宠得令仪公主到这地步?”
金堂灵光一闪,道:“爹你的意思是,这人提出祭拜太后,虽然是提醒了太后之死和姐夫有关,却也变相提醒了皇帝,姐夫的冤枉,和他这些年的无视和偏心,让什么魑魅魍魉的小人,都敢踩到姐夫头上去了。到时候姐夫回来颍州,即是姐夫的退让……”
在皇帝才死了一个儿子,废了一个儿子的当口,满腔父爱无处发泄,当然不能便宜了别人。虽然李恪早已经不屑要了。
谢父点点头,面上闪过几分满意,道:“此事不管是不是你姐夫做的,只要运作得当,都是他的机会。”
当然是姐夫的可能性最大,金堂在心底默道。谁叫姐夫看上去就像是全知全能,什么都懂呢。
金堂这样坚定,倒也不算错,这事儿是吴先生出门前就和李恪商定好的计策之一,如今不过是吴先生算着日子用了出来,又有皇后在宫里帮忙罢了。
宫中,皇后正在小佛堂礼佛,便听见小宫女悄悄说了一声:“娘娘,皇上和令仪公主一道往咱们这边来了。”
皇后正夹着佛豆的手一顿,旋即就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似的,继续手中动作。那小宫女将话带到,也没敢在屋里多留,又悄悄退了出去。
不多时,皇帝领着令仪公主到了小佛堂外,皇帝本有心和皇后说说话,但见了皇后虔诚的模样,又迟疑了。
“信女愿折自身十年寿命,求佛祖护得我儿平安。”
皇后的话,一字一句敲打在皇帝心上,她面上既是担忧,又带着期盼的神色,让皇帝都不得不为之动容。
“父皇,”令仪公主见皇后毫无所觉的重新开始念经、捡佛豆,忙悄悄道,“我们要喊母后吗?”
皇帝听了这话,看着面前的皇后,忽然迟疑了,他摇了摇头,领着令仪公主退了出来。
“父皇不是想来见母后的吗?”令仪公主故意做出不解模样。
皇帝摸了摸令仪公主的头发,道:“你母后从多久起,喜欢上念佛的?”
令仪公主偏了偏头,轻声道:“女儿也不知道,打从女儿有记忆起,母后就总爱这样在小佛堂里呆着,听嬷嬷说,若不是我要来,母后常常一坐就是一整日。”
令仪公主疑惑道:“怎么母后以前不是这样的吗?”
皇帝好半晌才回神道:“是啊,你母后从前从来不念佛,她啊,是个和你一样明艳的女孩子。”
“是吗,”令仪公主认真想了想,才道,“那可真难叫人想象,现在的母后可完全不同。”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的古穿完结文:继室子的为官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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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谢家金堂
人在家中,如何能知天下时事?
金堂想了许久,还是没能想到一个合适的法子。
难道,京中之事就只能靠驿站,从冯诚和自己留在京中的奴仆手中得知?可京城离颍州路远,等消息从驿站传到,祭奠太后之事自然早有定论,到那时再想做什么,只怕是huáng花菜都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