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荼亦似笑非笑地回望着青芜。只是,这二人明明是笑意盈盈的,我却觉得脖子凉飕飕。
“数万年来,本君日理万机,片刻不得闲,这多亏了兄长,才能偷得半日闲。”
青芜yīn恻恻道:“二弟真是嘴硬,只是不知道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鞭子硬。”
“你疯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这时候何必嘴上逞能,如今你被五花大绑,毫无反击的能力,他定会打得你抱头鼠窜,求爹告娘。”我恨铁不成钢。
“本君真想把你的嘴缝上。”
青芜听了此话,已是怒极,取了蛇形鞭,狠狠鞭打着魔头。
魔头面不改色,一缕鲜血从嘴角沁出。
我出离愤怒,我虽是冷心冷情,但魔头救我性命,带我入凡尘魔界,让我领略了数万年都不曾见的风景,我虽与他时常斗嘴,不愿嘴上承认他是我的兄弟,但心中已将他当做我来世上的第一个友人,他受如此折磨,我怎能袖手旁观。
我本欲化作原形,与青芜拼命,不曾想青荼身上却有一股力量压制住了我。
我拼命挣扎,却发现青荼血流如注,我只得停下,狠狠瞪着青芜。
青芜想必对魔头恨急了,蛇形鞭伴着呼啸的湿冷的风,快得连残影都不见。
青荼仍是一脸悲天怜人的笑。青芜被激怒了,他突然扯开一个残忍至极的笑。
“皇弟天人之姿,莫说男子,便是世上女子,也不及皇弟万分之一。昔年邪魔花柳痴念魔母,甚至不惧父王威严,窥探魔母,被打入寒潭,受千年寒冰之苦。我不忍见其受苦,将他从寒潭救出……”
言罢,一副看好戏的神态。
“皇弟比之魔母,姿容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既效力于我帐下,我自当为其引荐一二,让他见一见皇弟这般风华绝代的人物,想必见着皇弟,足可慰其相思之苦。”
青荼脸色大变,一缕寒光激she而出,青芜被震慑得后退两步。
青芜见自己被青荼一下阶下之囚吓住,更为恼怒,“雪儿今日新习了舞,邀我去迎雪楼一观,我就不打扰皇弟与故人叙旧了。”随即在青荼耳边恶意笑道:“若雪儿知你与男人有了首尾,可还会将你放在心上?”
言罢得意洋洋出去了,一个通体赤红的男妖被丢了进来,他面色cháo红,双目浑浊,一看便是惯尝风月的老手,且他神志不清醒,不时地现出原形,他原是一尾青花纹路的蟒蛇,蛇性本放làng,他似乎又被灌下了烈性的药,竟连青荼是个男子也分辨不出,只痴痴地拖着蛇尾向青荼游过来。
“魔母……魔母……美人儿,我想你想了千年了,你从了我吧!”
巨大的蛇尾缠住了青荼,那蛇本生得极yīn柔,此刻脸上显出青白的蛇皮斑纹,吐出蛇信子,面容极为丑陋,硕大的蛇身在湿漉漉的牢房里游动,bī窄的囚牢顿时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第7章舍命护你
青荼双眼血红,she出诡异的金光,他浑身鞭痕累累,鲜血淋漓,一缕缕金光与鲜血纵横jiāo织,他肌肉喷张,凌乱的墨发竟一寸寸变成金色,在这湿冷的囚牢里显出一种不可言说的圣洁。
青荼使出的这力量刚猛bào烈,化作一道道罡风乱窜,如千片利刃划过这蟒蛇的肌肤,蛇身被划出了无数的血口子,映着青纹蛇皮,分外恐怖,可冰冷的鲜血更加刺激了蛇妖的欲念,他疯狂摆动蛇尾,牢房两旁的jīng铁都被打得弯曲,这畜生将青荼纠缠得更紧了。
“美人,魔母,我想……你,好……想你!”
我听见青荼的肌骨有轻微的爆裂声,魔头,要与这蛇妖鱼死网破么。
眼见情势如此危急,我急得不行。
只是我挂在魔头的腰间,亦被这蛇妖缠住,那蛇伸着殷红的信子,口留涎水,熏得我喘不过气,我实在恶心,忍受不了,眼见那蛇的七寸bào露在我眼前,我一声大喝。
“去死!”
我现出真身,将破穹刀狠狠刺进蛇的七寸。
一阵凄厉的长啸传来,那蛇妖蛇身乱卷,牢房外的狱卒冲进来,却被他刀刃一般的蛇尾穿身而过,顿时这狱卒就被撕碎了,旁的魔兵被震住,一时不敢上前。
蛇妖力量qiáng横,那jīng铁炼成的牢房竟生生被从中间打断。
它挣扎得狠了,我的身子也被他甩得左右乱摆。
“咔嚓!”
我听见自己手骨断裂的声音,即便如此,我狠命地握着刀,片刻也不肯松手。
蛇妖实力不可小觑,它狂甩尾巴,魔头因被jīng铁拿住,困在牢房中央动弹不得,眼见硕大的蛇尾就要向它甩去。
我还来不及思考,就已挡在了他面前。
“嘭!”
蟒蛇的蛇尾不停打在我的后背,我觉得自己的骨头仿佛被一寸寸碾碎,后背一阵阵发冷,我死死撑在魔头的身旁,与魔头两两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