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荼闻言,只得不甘不愿松开手,替我包扎起来。
我以为这女子定然不服气,也不会接受我对她的好意。
不想她却非常坦dàng,站起来对我施礼,“多谢公子救我一命,适才多有唐突,还望公子莫怪,须臾愿为公子牵马坠蹬,以报公子活命之恩。”
我见她行事光明磊落,愈发喜欢,便好言好语商量道:“须臾小岛主,我等不得已,流落到贵宝地,不知岛主可否行个方便,让我等过去?”
须臾双手抱拳,“那是自然。”
大约是岛上的动静太大,余下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许多jīng怪将我和青荼团团围住,我和青荼严阵以待,不想须臾却一挥手,挥退了那些jīng怪,看来这些jīng怪都以须臾为首。
一个蜥蜴jīng不知对须臾说了甚,须臾一脸激动,竟朝我和青荼跪下来,“恩公!”
我和青荼一头雾水,经须臾解释,方才知晓,幽灵岛数年来都为那群鳄鱼所困,这些鳄鱼原本是幽灵岛的圣物,但近年来,这些怪物频频上岸,吃岛上的jīng怪,须臾本想率领一众jīng怪将其杀死,但岛上的jīng怪一直将这些怪物奉为神,对敌之时气势总是矮了一截,怎么可能杀得死那群鳄鱼,所以近年来岛上的jīng怪折损了不少。
近日,鳄鱼们的脾气愈发狂躁,岛上的族老竟然想出了用活物奉为牺牲祭祀鳄鱼的法子,所谓活物,自然是岛上的jīng怪,须臾自然不肯。今日,她独自一人出来就是想跟这群怪物拼个你死我活,以保全族人。
“你不怕吗?”我望着须臾问道。
须臾慡朗一笑,“怕,怕得很。”
“既然怕你还来,你们整个岛的jīng怪都不是鳄鱼的对手,你一个人又怎么斗得过?”
须臾眉目飞扬,“我虽怕死,可也只能向前,若人人遇事都往后缩,那所有人都得死。与其如此,还不如豁出命来搏一搏,也许是条出路。败了,也只不过是一死罢了。”
须臾顿了顿,又道:“我们族人有一种玉石俱焚的法术,以自身为引结阵,无论多么qiáng大的对手,只要我敢以命相搏就有机会杀死它们。若成功了,保全了我的族人,若死了,不过死我一个罢了。”
我对须臾愈发欣赏,勇敢,自信,有担当。
我笑意盈盈望着她,她倒是有几分不好意思,颇为腼腆望了望我,又挠挠头。
“呵呵……”我忍不住笑出来,这须臾不明所以,也跟着笑起来。
青荼脸色很不好看,竟然狠劲儿拧了拧我的腰。
我吃痛,怒瞪他一眼,他更委屈了,“你对旁的女子就嬉皮笑脸,对我就横眉冷目,唐唐,你是不是变心了?”
我不搭理魔头,转而与须臾攀谈起来,我想打听清楚这是何地,可须臾从未出过这岛,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
青荼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烦得很,将他拨到一边,只皱着眉想心事。
地心究竟在哪里?
“唐唐,你果然移情别恋了,哼!负心汉!”
“得到了就不珍惜,提上裤子就不认人!”
我赶紧捂住这厮的嘴,再任他这般胡言乱语下去,不知说出什么来,“旁边还有须臾姑娘,你满口胡沁什么?”
他咬了一下我的手心,我的手像被蚂蚁咬了一下,赶紧缩了回来,方才胡天胡地,是不知晓旁人在场,如今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被岛上所有jīng怪虎视眈眈瞧着,我的脸皮还没有这么厚。
青荼脸皮却厚得很,他不依不饶道:“唐唐,你如今的眼里只有小姑娘,没有我了。”
我见他委屈得很,想到自己时日无多,何必与他怄气làng费了大好时光呢,于是我好声好气哄他道:“我眼里谁都没有,只有你。”
他本想绷着脸,奈何上翘的嘴角压也压不住,“哼!你方才都不看我,竟看姑娘去了!”
“我错了,你罚我吧,用什么招式罚都可以!”我扯了扯他的衣袖,给他抛了个意味深长的媚眼,这家伙扭扭捏捏地,“不用旁的招式,方才的招数再试一遍就可以。”
这家伙!
旁边还有这么多jīng怪瞪大眼看着呢,怎地这般不知羞。
我gān咳一声往前走,只是步伐稍显凌乱,“依你!”
须臾似乎有些不解,“恩公,你们方才练得什么招式?我看恩公方才挣扎得厉害,一副受尽折磨的样子,怎地还要再试?难道有什么不可说的妙处?可否教一教我?”
我大囧,顾不得言语,落荒而逃。
青荼却朗声笑了起来,得意道:“须臾岛主,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我们这招数妙不可言,至于妙处,不可说,不可说,只有身处其中方得其中三味。不过招式再好,唐唐却只和我练,旁人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