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把我哥落下嘛。大姑夫这样吧,我哥呢,先让他跟着铁柱哥gān,试用期一个月一千五,过了试用期一个月二千五起,给jiāo五险一金,您呢一个月三千。”
“三千?”大姑夫愣了一下,他现在一个月工资加奖金还不到九百块钱呢,而且经常拖欠。
“您别嫌少,到了收粮的时候您有补贴。”
“不少!不少!可不少了。”大姑夫乐得合不拢嘴了。
“不过有一条,要是这个项目落到别的县里了,您得跟我走。”
“行!走哪儿都行!”一个月三千,上哪儿都行啊。
家梁本来听得眼热,也有几分冲动想要辞职跟着英子gān,可一听说不知道要落到哪个县里,又挠头了。
韩老太瞧着这个傻孙子实在是有些无语,明显英子是在等着他回去跟领导汇报要政策呢,他还在那里挠头。
唉,韩家的灵气儿怎么全集中在女孩儿身上了呢。
“英子,我跟你gān吧,我一个月现在才挣一千多块钱。”小草眼睛冒光地说道。
“你可消停点吧,你会啥啊?”王老美掐了小草一把。
甫秀花没被确诊的时候呢,就是整天难受,动不动就发脾气骂人,也就是家宝能看见她的好脸。
她确诊了之后更“好”了,在医院住了十多天出院了,在家里面什么也不gān,往chuáng上一躺,婆婆来了跟没看见一样,一天三顿饭得雪珍做好了送她那里,稍微不如意还要摔摔打打的。
“jīng神病”这事儿对她不是刺激是倚仗,动不动就是“我就是jīng神病!我jīng神病是你们老韩家人给磨的!早晚有天我把你们全家都杀了。”然后就是不间断的骂,祖宗三代的骂。
老韩太太在她回家之后住了一宿就回去了。
雪珍事也多,她要上班,也不敢把孩子往娘家带,为了接送孩子不得不把公公婆婆给接过来了。
韩兆秋现在一是事多,二是不乐意管甫秀花,一天天的不着家。
他一不着家甫秀花就更“疯”了,天天打电话找他,隔十分八分就是一个电话,一开始韩兆秋还接电话,后来gān脆买了个新手机换号了,原来用的手机直接关机。
打不通韩兆秋的手机她就找雪珍,一样是电话轰炸,bī得雪珍一样是“双开”号。
要命的是甫秀花不知道韩兆秋在哪儿,知道雪珍在哪儿啊,雪珍不接电话她就去找雪珍。
她穿着条家里做的棉裤,一条破了洞的羊毛衫,外面套了件旧棉服,活像是外面流làng的。
“你咋不接电话?”她站在店里指着正在跟顾客说话的雪珍道。“我寻思你死了呢!你让人绑架了呢!你让人拐卖了呢!”
“妈,我把手机落办公室了。”雪珍跟顾客道歉,把她拉到了办公室,“妈,大夫不是让你静养吗?你咋穿这样就出来了?”甫秀花和韩兆秋一年四季的衣服都是雪珍给买的,雪珍都不知道甫秀花还有这样的衣服。
“我穿这样咋了?我穿着舒服。”
雪珍对这个跟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妈是很了解的,她穿成这样只有一个目的“磕碜”自己,兼向别人显摆她的艰苦朴素、任劳任怨、贤良淑德,自己越提她衣服的事,越有可能引发她的唠叨,最后的结果无非是bī着自己向她投降,以后不再不接她的电话,她就自以为得计了,“嗯,行,你穿这样吧。”
见雪珍竟然对她穿这一身不以为然,甫秀花沉默了几秒钟,“明天铁柱结婚你去不去?”
“去啊。”
“你说我去不去?”
“您是当姑姑的,一定要去啊。”
“我去他们不得嫌我是jīng神病啊?”
“不能。”雪珍叹了口气,这些天甫秀花给她打电话说得是同样的内容,“要不然你就别去。”
“我是当姑姑的,不去不行。”
“你自己高兴就行。”雪珍扶着腰坐了下来,她知道这一轮循环至少要循环十次以上。
奇怪的是这次只循环了四次,甫秀花转转悠悠地说问了几遍去不去这个问题,又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甫秀花眨巴眨巴眼睛,四下看了看,“你说你爸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他咋不回家呢?”
我爸不回家的原因你不比谁都清楚吗?“妈,你的病不重,你可别这样了。”借病装疯,折磨周围所有人,只能让所有人都离你越来越远。
“家宝搁你家咋样了?你大着肚子天天起早给他做饭不方便吧?要不然把他送去住宿吧。”
“我已经把他送过去了。”
“唉呀,你果然把他送去住宿了!”甫秀花一拍大腿,“他可是你的亲弟弟啊!他是正常人吗?你知道他同学都啥样吗?要是别人欺负他可咋整?他把耳蜗弄坏了咋办?他吃不好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