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在午时前到了县城,县城如今的街上也开始有人卖些编制品,都是一些用的小买卖,只吃的没有,而且买卖还多是用吃的才能买。
暗巷里,曾经让人一掷千金的青楼jì子,如今只能躲在暗巷里接一些在过去连多看一眼都不愿意看的客人勉qiáng混口吃。
“县令大人来县城了,今日换了身月白长袍,越发清隽非凡了,说一句贵公子也使得。”
这些女子,如今能上她们身的都是些老的丑的,她们也就只能在县令大人每日路过的时候多瞧上几眼养养眼了。
后面又出来一个女子,扭着腰肢,拨开前头的粉衣女子,“真有你们说的那么俊,我瞧……”
待瞧见街上走过的男子,女子神色怔住,直到人快消失在眼前了,她方回过神来,激动地抓住身边人的手,“你们说,那是县令大人?”
“自然。俊吧?又俊又有本事,还极孝顺,每日散衙还要不辞辛苦回村里同父母团聚。他啊,如今可是顺义县的活神仙。”
“像我们这种人啊,只能悄悄瞧上一眼咯。”紫衣女子有意提点女子,有些人是不能肖想的。
只可惜女子并不领情,她露出势在必得的笑,“不,我跟你们可不一样。”
说完,顺顺头发,抬步追上去。
“她该不会是疯了吧?初来乍到,居然还想勾上县令大人?”
……
魏景和休沐时,县衙一应事务都jiāo由县丞处理。他打算先去趟县衙看看有无要紧事,正要拐弯,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你是……魏举人,魏公子?”
声音很gān哑,对方还以为娇媚悦耳。
魏景和牵着平安缓缓回过身来,看到女子的风尘模样,他不动声色,“本官确实姓魏,也是举人功名。”
安觅这边刚结束基金会仪式活动,坐在回家的车子上,回到游戏正好看到有女人找上来。
她先认为是崽他爹的桃花债,随后觉得不对,会叫魏举人的可能是关于崽他娘的。
极好,这个她感兴趣。
“小女子见过魏大人。”女子盈盈福了一礼,眼神直勾勾盯着魏景和瞧。
魏景和颔首,镇定地等她说。
女子没料到魏景和这么冷淡,目光看到他牵着的小孩,立即懂了。必是小孩在不好做回应。
她重拾信心,低头,故作羞涩地问,“魏大人可还记得永宁五十三年,周县令府上的诗会?”
魏景和心头一凛,沉声道,“记得。”
女子又欲说还休地看了一眼,羞煞人地侧过身去,“魏大人是否还记得自己醉了酒?小女子娇娇当晚有幸服侍魏大人您。”
魏景和瞧见已有人看向这边,他点点头,“随本官来。”
女子眼里一喜,以为成功了,带着掩藏不住的笑意跟上去。
安觅看到崽他爹这操作,以她的了解,这女人要完。
果然,一进县衙。
“抓起来。”
县令大人淡淡的一个命令就让女子傻眼了,更让她傻眼的是……
“爹爹,这个姨姨是坏人?”平安懵懂地问,清澈黑亮的眼睛上下看这位姨姨,想要看她哪里坏了。
女子惊恐地瞪大眼,“大,大人,他是您儿子?”
魏景和眉睫轻掀,声音徐徐,“你连本官有个儿子都不清楚,坑蒙拐骗骗到本官这里来了。”
“是我搞错了,大人饶命!”女子脸色惨白,扑通跪地求饶。
“带下去。”魏景和挥手。
魏景和让平安先在县衙后院自个玩一会,就匆匆去了大牢。
安觅叹息,她还挺想听听崽他爹和崽他娘的故事的,毕竟自个养的崽崽嘛,总要知道崽是怎么来的。
魏景和走进牢房,挥退左右。
“大人,我错了!我是骗您的,我再也不敢了,大人!”女子见魏景和来了,匍匐过去想抱腿求饶。
魏景和抬开脚没叫她碰到,他双手负后,居高临下,向来温润的眉眼笼罩上冰霜。
“本官再给你一个机会,老老实实把你知道的说清楚。”
女子得知还有机会,半点侥幸之心都不敢有了,跪在地上,开始回忆起那晚。
“大人,诗会前一日,义父又认回个妹妹为gān女儿,诗会那日前头发生何事我们不知晓,只知道大人您被送到客院的时候已经喝醉了,那夜就是那位妹妹伺候的您。可她当夜就跑了,义父见人跑了也就没同您提这事。”
魏景和不信那个唯利是图的周秉成会做亏本买卖,这里面应该还有其他内情。
那女子若是跑了,那平安是怎么回事?
他甚至想过那周秉成后来没提那一夜的事,是想他考中后就把人送他,连同孩子,结果没料到突然大祸临头,那女子只能将孩子送来给他?或是那周县令想要将来借此来要挟他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