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无聊,gān脆也化出原身,扎根在松软的土里,再然后,我又感觉到了熟悉的憋闷,忙把根须从土里□□,因为拔得太急了些,结果跌了跟头,整棵树哗啦一声倒在地上。
我又化回人形,弹了弹身上的土,叹了口气。
我觉得我大概不是一棵合格的辛夷花,不知道是不是化人形太久了的原因,每次化为原形时,都会感觉到憋闷,更别提用枝叶去吸收日月jīng华了。害得我只能用人身修炼,几乎忘记化为原身修炼是什么情形。
这次如果不是太无聊,我也不会gān出这事来。
我坐在一块大石上喘了几口后,禁不住抬手敲了敲憋得生疼的脑门,很有些怀疑当年我是一棵花时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也或者是那时候无知无识压根就不懂憋闷为何物吧?
我看了看周围的花树,说也奇怪,这满院子的辛夷花树居然没有一棵是成jīng的,害得我想要找个同类jiāo流一下经验都不能够。
我虽然懂花语,但也得是和有了灵性的花草才能jiāo流,而这里的辛夷花就是普通的花树。
身后传来飒飒声,似有什么东西游过来。
我转头,看到一颗探头探脑的雪白脑袋,我和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对了个正着。
我骤然站起:“嘤嘤!”
居然是嘤嘤!
当日我从自家小院中被卷入那诡异沙漠中后,就再没看到它。这些日子我其实一直挺惦记它的,奈何被困在这里出不去,也没法去寻找它。
现在骤然看到它出现在这里,我是又惊又喜的,向它张开了双臂:“嘤嘤,来。”
嘤嘤几乎是飞扑到我身上的,伸出舌头拼命舔我的脸,我忍不住笑,抬手握住它脖子,将它稍稍推离开一点:“别,别,你又亲我一脸口水……”
嘤嘤在我身上绕来绕去的,我不让它舔,它就拼命拿头蹭我,十足热情。
我逗它一会,问:“嘤嘤,你是怎么进来的?”
嘤嘤虽然不会说话,但它是能听懂人言的,听到我的问话,它跳回到地上,然后身子盘啊盘的,居然盘出一个人形来……
我心中一动:“是青燃帝君带你来的?”
它拼命点头,但顿了一顿后,又摇头。
我不解,到底是不是?
它大概也觉得自己表述有问题,身子扭了几扭,居然盘出两个图形来,一个蛇形在前,一个人影在后……
我毕竟和它相处了将近十年,还是很懂它的肢体语言的,终于明白:“你是带他来的?”
嘤嘤这次大力点头,显然我猜对了。
我抬手拍了拍它头上的角,正要再问点东西,嘤嘤却忽然伏下身子嗅我的脚。
我不解,下意识也低头看自己的脚,然后吓了一跳!
我的一只脚上满是血渍,已经把靴子染红了!
第107章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我的脚什么时候破了?
我连忙脱了鞋袜一瞧,脚完好无损,连破皮的地方都没有。
嘤嘤也凑过来,来嗅闻我的脚,然后一脸嫌弃地向后一缩。我忍不住笑,但随即就把视线落在鞋袜上。
哪来的血?我嗅了一下鞋袜上的血,味道有些怪,和正常的血不太一样,似乎多了一抹甜腻气息。
我略顿了一顿,就开始去到我刚才化成树扎根的地方查看。
嘤嘤也扑过来,将它的尾巴化成一把铁钻,向里面钻。
片刻后,它一顿,忙不迭地将尾巴抽出来,我定睛一瞧,它沾了一尾巴尖的血。
看来真是这地底有古怪。我想了想,拍了拍嘤嘤的脑袋让它给我放哨,我自己则用了个地遁之术潜入地下。
错综复杂如同蛛网似的细管,细管中有血在缓缓流动,有的细管上有破裂之处,有血沁出来。
我略靠近些,嗅到这血和我鞋袜上的血味道相同,不用问,刚才我化成树扎根下来时,树根无意中扎破了这些细管,故而染上了血。
我又看了看那细管的材质,很有些像血管,只是比普通的血管粗壮不少,倒像是用什么巨大如山岳的动物的筋脉串连起来的。密密麻麻的在地下纵横,让我看的有些眼晕。
这些血管虽然纵横繁密,但似乎都是通往一个方向的,我一横心,顺着血管找过去,也不知道在地下潜行了多久,我终于找到了尽头。
那是一座心形的黑色房子,那房子也像一颗心脏,一收一缩的,随着它的收缩,血管里的血就涌动起来。
我握了握手指,再握了握手指。
我虽然尚没进入这房子里,但已经感受到房子周围qiáng大的怨气,那怨气让这地下冰窖似的冷,
我心跳的厉害,虽然我知道风衍君是在修炼邪功,但毕竟只是没看到实景,更不知道他是如何修炼的,但此刻看到这颗硕大布满怨气的黑心脏房子,心头还是一阵阵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