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月的谢堂庭似乎格外地忙,别说两个人一起坐下来好好谈谈,他就连谢堂庭的面,都好久没见了。要不是鞋柜里的拖鞋和阳台外晾晒的衣服时刻提醒着他这个房子里除了他还有另外一个人,他几乎都要觉得自己是个独居青年了。
向祐朝九晚五的工作比谢堂庭的要规律。下了班的向祐一如既往地到超市买食材做晚饭。
刚合租的时候谢堂庭和他说的是一个人做一天,两个人轮流着做。开始的第一个月两个人都履行得很好。
平心而论,向祐觉得谢堂庭做的饭菜比自己的要好吃,所以总是格外期待谢堂庭做饭的那一天。
不过谢堂庭最近很忙,别说给两个人做饭了,他自己能不能吃上晚饭都是个问题。于是向祐只能又回归到自己买菜自己做饭的悲伤日子里。
他推着小推车在超市闲逛,一边想着今晚吃什么,一边给谢堂庭发了条信息——“你今晚回来吃晚饭吗,我可以做。”
谢堂庭回复得比向祐想的要快——“不用了,谢谢你。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你做你自己的分量就好。”
向祐把谢堂庭回复的信息看了两遍,才将手机放回了自己的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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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堂庭回到租房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两点了。
客厅里的落地灯散着淡暖色的光,像落到地球上的月光都被收集在了这房间的一隅,让谢堂庭感到莫名的安心。
疲惫缠绕在他周身,但他依然提起jīng神轻手轻脚地穿过客厅,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小房间里。
他已经近一个月没能好好睡一觉了,多组竞争同一个项目,他必须以最快最好的状态迎战,虽然这确实要用舒适作为代价,但项目终于被他拿到手上,他还是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得到项目后只需要按部就班地在规定时间完成即可。
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谢堂庭洗完澡躺在自己的chuáng上,不到一分钟,就被疲惫化成的手,无情地拽走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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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八点十七分,向祐睁开了眼。
他在chuáng上赖着玩了会儿手机,才悠哉悠哉地起来洗漱。向祐每天早上吃的都是一样的,全麦面包加jī蛋牛奶,他按照每天给自己做早饭的规格又给今天的自己做了一份。吃的时候乱瞟才发现,谢堂庭的鞋子还在家里。
向祐心里闪过一丝欣喜——他终于有机会和谢堂庭好好谈一谈了!
时间还早,向祐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将自己的谈话思路在纸上写了下来,以求得谈话顺利。虽然他尊重谢堂庭的一切选择,但如果可以,向祐还是希望谢堂庭能留下来。
毕竟要找到一个相处十分融洽的室友,实属不易。
只是一直到中午十二点,谢堂庭也没打开他的房门。
向祐在客厅里犹豫了几秒,还是给谢堂庭发了个信息——“我要做午饭啦,你要吃吗,我给你做一份。”
抱着手机等了五分钟,向祐也没等到回复。他有些疑惑地望向谢堂庭的房门,还是选择拨打了他的电话。
房间的隔音并不算好,向祐能清楚得听到谢堂庭在手机铃声在他的房间响起,然而直到挂断,谢堂庭也没把电话接起来。
向祐又连着打了三次,都是同样的结果。他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心慌,向祐走到谢堂庭的房门口,叩响了他的门:“堂庭,堂庭。”
“堂庭。”向祐也有些急了,他握住谢堂庭门的门把手,“我要开门了!”
谢堂庭的房间没锁,房间里比向祐想象的要亮堂。窗帘半开着,刺眼蛮横的光把整个房间都占领了。谢堂庭卷着被子缩成一个茧,只露出张皱着眉的脸。
向祐半蹲在他chuáng边,用手指戳了戳他柔软的被子,叫他:“堂庭,谢堂庭,醒醒,吃午饭了。”
任凭向祐怎么喊,谢堂庭也没反应。向祐试探性地用手背搭了一下谢堂庭的额头,又搭了搭自己的。
好像是比自己的烫。
向祐也不敢擅自用药,看谢堂庭这样子,似乎连意识都没有了。于是他当机立断地收拾了一下东西,又叫了辆车,把他认为可能已经晕倒而不是熟睡了的谢堂庭艰难地扛到了医院。
第2章
“身体超负荷运转,一旦松懈下来就会有病倒的风险。他饮食也不规律,有点肠胃炎。不是什么大事,人还年轻,注意休息和清淡饮食很快就能痊愈。”医生把单子递给向祐,“你有空就去拿一下药吧。”
“啊,好的,谢谢医生。”向祐把单子接过来,又问,“那他需要留院观察吗?”
“不用。”医生指了指放在病chuáng旁的几瓶药水,继续道,“把那些挂完就能走。告诉他,平时要多注意休息,一定要按时吃饭。生命只有一次,年轻不是肆意妄为的资本。”